氣的洛秋安牙癢癢,别墅主人趁機欺負自己就算了,一隻鳥也這般趾高氣揚。
季宸浩看不下去了,站到了她對面,“一隻鳥而已,和它生什麽氣,不喜歡,以後不養就是。”
“不要。”
“不行。”
母子倆同時出聲,一個不舍,一個不服。
這可把他難住了。
“媽咪,壞蛋,媽咪,壞蛋。”
洛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洛秋安看着季宸浩,譏笑道,“這可真是一隻好鳥!”
和主人一樣,嚣張NP。
季宸浩則全程偷笑,心裏想着:說的還真是。
洛秋安走後的兩年,在一次拍賣會上,他無意間看見它,一聽到它的名字,他就決定買下它,花了大價錢。
平時都是把洛洛放在寵物醫院,安排專門的人照看。
昨天送小寶回家,半路想起,才讓人把它送了回來。
懷孕的洛秋安,敏感不說,情緒波動也很大,拿一鳥沒辦法,就把氣都撒在主人身上。
她氣沖沖地說道,“我要接小寶走。”
原本想好,這次一定要好好說話的初衷,蕩然無存。
如果季宸浩知道,一隻鳥差點壞他大事,肯定會立刻把它送走,再也不見的那種。
季宸浩聽了,臉一沉,讓人把洛洛和小寶帶去别墅花園裏玩後,才說道,“我們兩個人一見面,都要先談論這個話題嗎?”
洛秋安也意識到,當着孩子的面,自己剛剛的态度太過激烈,但她今天就是異常地強勢,“如果不是你私自把小寶帶走,我會和你見面,需要和你見面嗎?”
一雙鳳眼仇恨般地看着季宸浩,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你再次回國爲了什麽?”
難道就是爲了去看季文清一眼嗎?
他昨晚就已經收到消息,她去了城西的墓地,呆了兩個小時才出來。
而早就在路上想好了借口洛秋安,立即回複道,“我就想趁着肚子沒有大起來,帶小寶回來走一趟,滿足一下他找爸爸的願望罷了。”
“是嗎?”季宸浩嘴角一勾,“那可正是湊巧,剛好就找到了。”
她聽了,誤認爲是在嘲諷她,故意和小寶出現在錦城,就是爲了讓他喜當爹,憤怒極了,“你幾個意思?要不是你半路出現,我們母子早就回家了,還真當自己是香馍馍,誰都想咬上一口的那種。”
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讓季宸浩開了眼,他灼灼地打量着洛秋安,沉聲道,“安安,你在擔心害怕什麽?”
洛秋安心虛地側過臉看着遠處的兒子,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敷衍道,“我有什麽好害怕擔心的,隻是不想小寶和你們季家再牽扯任何關系。”
因爲我怕會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他。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可他是我季宸浩的兒子,包括你肚子裏的。”季宸浩霸道地宣示着,對她說的理由,很不滿。
小寶在洛洛的旁邊跳躍着,和它不停地說話,臉上洋溢的笑容,洛秋安第一次見到,也很心酸。
從小沒有朋友的他,肯定很寂寞,所以才會因爲和一隻鹦鹉做朋友,這麽開心。
一個踉跄,小寶不小心踢到東西趴在了草坪上,小臉走皺在了一起。
洛秋安立即擔心地想要上前扶起他,被季宸浩從後面拉住,“不要去。”
“可是他摔倒了,會害怕的。”她生氣地想要掙脫開。
季宸浩索性把她抱進懷裏,說道,“他不會一直是個小孩,會漸漸長大,而且,他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不堪。”
此刻的洛秋安,聽不進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吼道,“不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你當然不心疼。”
想起小寶發病時隐忍的模樣,她狠狠地在季宸浩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想逼他放開自己。
可直到嘴裏嘗到一絲血腥,對方還是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一直一動不動。
無奈地她,再擡頭看向遠方時,小寶早已爬了起來,在洛洛面前,繼續蹦蹦跳跳的玩着。
這時,季宸浩也放開了她。
“過去六年,我雖然沒有在他身邊,那是你極力不讓我知道你們在哪,而且說到底,我也是孩子的爸爸。”
怎麽不會心疼。
冷漠慣了的他,說不出後面那麽煽情的話,所以,聲音戛然而止。
在洛秋安聽來,他是在責怪她,沒有給他機會照顧小寶,不滿極了,“你是孩子的爸爸沒錯,但摔倒了,痛的又不會是你。”
“洛秋安。”季宸浩忍不住大聲叫出了她的全名,對她今天的毫不講理,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洛秋安在他身邊做了那麽長時間的特助,一看就知道,季宸浩真的動怒了,周圍的氣壓都壓向了她。
隻見他繼續黑着臉,睨向她,“難道,你想小寶以後跟文清一樣嗎?”
“怎麽可能,我可不是王敏珍。”
洛秋安随口就否認,否認過後,表情從驚訝到愧疚,再到害怕。
由于季宸浩的一句話,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小寶的所作所爲,不就是如當年王敏珍對季文清那樣。
以愛之名,禁锢孩子所有的思想和自由,美其名曰,都是爲他好,實則是完完全全地想要控制他。
洛秋安不安地開始解釋,“不是那樣的,我隻是擔心他,擔心他的病情會惡化。”
小寶的病之所以被發現,就是因爲一次意外地摔跤,全身出現莫名的淤青開始的。
但不知怎麽了,她說不下去了。
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她的後背,輕輕滑動,安撫着手足無措的她。
季宸浩沒想過逼她,就隻是想要告訴她,教育兒子的正确方式而已,沒想到會讓她情緒這麽激動。
“安安,沒事,我們的小寶還小,我們還有時間,慢慢去陪伴他,教育他,他不會變成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誰說”冷面閻王”季總裁不會說情話的,這話說的,可真是麻利的溜。
洛秋安趴在男人寬廣的胸前,哭得跟一個淚人似的,眼淚止不住的一直流,害的她不敢推開他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