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啊?這有你說話的地嗎?”沒怎麽見過她的人,自然認不出現在的她來,被如此突兀地教訓,非常不客氣地反擊着。
王敏珍的臉頰雙側抖動着,刻薄的雙眼,狠狠地盯着說話的人。
季文清把所有的财産都給了洛秋安,這是她最怨恨的地方,關鍵,這個人還帶着兒子給的一切,消失了,讓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名正言順地插手長垣集團。
現在這些人,狗眼看人低,都敢給她臉色看了。
有人倒是認出了她,給說話的人遞着眼色,小聲地說道,“她是季老的夫人。”
聽着這話,王敏珍高傲地揚了揚脖子,心裏想着,這人眼力勁不錯,倒是可以讓智淵好好提拔提拔他。
仿佛長垣集團已經是他們夫妻倆的囊中之物一般,卻又聽見那人補了一句,“不過是二房,和原配差遠了,但最好還是不要和她起争執,麻煩。”
語氣盡是嫌棄。
“你。”王敏珍一個字堵在那,氣得胸口都在疼。
來之前,季智淵可是警告過她,讓她不要亂說話,嫁入季家後,她哪裏受過如此待遇,牙一咬,“現在得到季宸浩給的一點好處,就處處替他說話,到時候,長垣集團都易主了,我看你們還怎麽張狂?”
雖然離得遠,但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季智淵也是臉色鐵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麽大的事情,股東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紛紛驚愕地看着季宸浩。
感受到四面八方湧過來的質疑目光,他的嘴角冷冷地勾起。
看來,時機到了。
“長垣集團本就該改變。”
一語驚起驚濤駭浪。
一位兩鬓斑白的老人激動地問道,“季總,什麽意思?你真的要賣掉長垣?”
最近外面到處瘋傳,季宸浩要把長垣集團賣掉,和J.K集團合作,因爲有人看見他,和J.k集團總經理霍子涵,接觸頻繁,還拍了很多照片佐證。
老人大家都很熟悉,是跟着季宸浩母親的人,也是長垣集團的元老級人物。
當初季宸浩接手管理集團事務時,滿路荊棘,得到他許多的支持,所以,他一直很尊敬他。
“任伯伯,長垣集團也是我母親的心血之一,你放心,隻是兵家講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有人覺得我不好,盡管換人,我也樂得清閑不是。”
後半段話,是專門說給季智淵聽的。
在他的眼裏,季智淵靠着母親真正的發家緻富,卻背叛母親,害的母親意外身亡。
現在,三番五次聽從那個女人的枕邊風,大鬧集團公司,真是老臉都不要了。
不過,這招釜底抽薪,用的實在很妙。
連季智淵也震驚地看向季宸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王敏珍疾步上前,興奮地說道,“智深,你聽見沒?真的是他做的,讓他把總裁位置讓出來。”
笑意直達她的眼角,可想而知,是有多高興。
反觀季智淵,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雀躍,反而一臉茫然若失,王敏珍以爲他是驚呆了,試圖伸手去提醒他,卻被他躲開,語氣不好地呵斥道,“嚎什麽嚎,我自己聽到了。”
他細細看着季宸浩,發現他最像的,還是死去的亡妻,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怎麽行,董事會肯定不能通過這樣荒唐的決定。”有人看不下去,開始強烈反對。
王敏珍立即站出去,“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不愛呆就滾。”
季文清走後的六年,她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天天看着新聞和網絡上,季宸浩人前人後,被人簇擁的樣子,她就嫉妒地發狂。
“這一切本該是我兒子的。”
夜深人靜時,她常常一個照着鏡子,這樣喃喃自語。
因此,她總是 有意無意地說季宸浩的壞話,處處編排他。
季智淵聽煩了,常常就很晚回家,然後倒頭就睡,讓她沒得機會說。
終于在聽到外面的謠言後,他坐不住了,思前想後很久,才決定帶着王敏珍來到這,召開股東大會,但兩個人目的卻各不相同。
這場可笑的鬧劇,季宸浩全程都是抱着看戲的态度,他很想看看他這個父親,最後究竟怎樣收場。
“瘋婆子,你以爲管理公司,是在家管傭人,不想要就不要,總裁是你們說不好就不好,說換就能換的嗎?”那人毫不給季智淵夫婦留顔面,他早就看不慣王敏珍在這趾高氣揚的模樣。
王敏珍還想反駁,聽見季智淵吼道,“夠了。”
“你又心軟了,是不是?文清走了,你怕沒兒子送終,就讓他這麽嚣張跋扈地對我們,明明他都自己承認,和J.K的霍子涵接觸了,你還不肯相信嗎?”王敏珍又開始了最拿手的那套,博取同情。
季智淵皺緊眉頭,這些傳出去,對長垣隻會有害無利,他才沒有那麽笨,親手給對手創造話題的機會。
他是聰明人,他要的是長垣集團的強大和永存,至于誰管,那肯定自己的嫡親兒子,是最合适的人選。
季智淵小聲地對王敏珍說道,“退下去,别忘了你答應我的。”
王敏珍心裏一咕咚,噎聲氣都不敢出了。
經過着多年的賣慘,來之前,季智淵終于同意了,會把自己在長垣集團的股份分2%給她,到時,她就是長垣集團真正的股東。
所以說,這也是她今天爲什麽說話,底氣十足的原因。
季宸浩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眼角一揚,越來越有意思,這一對”神仙”夫婦,居然也做起了交易。
季智淵安頓好後院,假裝咳嗽一聲,才開始開口,“現在的總裁季宸浩做的好與不好,董事會自會評論,我就想問問,外面的那些流言,是怎麽回事?”
認真說起話來,季智淵還是挺像那麽回事的。
他的這些話,也算是說出了在座大部分股東的心聲,沒人再議論紛紛。
季宸浩一臉坦然,環視着衆人,“我怎麽知道,傳言我季宸浩另起爐竈的事,又不是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