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的部分管理層,抓耳撓腮,是不是又不能參加酒會了?難道有這樣出差的機會,公費出來休息放松。
要是學會法語就好了,不少人有了這個想法,季宸浩撫過袖扣,沉吟了半晌,“未來的。”
這個詞彙,這個詞彙能表達很多種一絲,洛秋安開始捉摸不透,季宸浩到底的回答的什麽,她搖了搖頭,忍不住在心底唾棄自己,她在期待什麽?
總歸這位爺的未婚妻,身邊的位置站着的不是她。
“Bertrand,我們先回酒店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秋安才從善如流的繼續給衆人翻譯。
看着其他人對洛秋安欽佩的目光,高芳菲眯了眯眼,洛秋安這個女人還真惡心得礙眼啊。
一行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大樓外停着十幾輛輛黑色的車,洛秋安走在了季宸浩的身後,她想和季宸浩保持距離,不想和他坐在同一輛車上,沒成想,Lance動作迅速的搶在了洛秋安面前,“季總,這車應該是不夠我坐上去了,我和設計部的老于一塊坐吧。”
洛秋安,高芳菲,季宸浩,加上了司機,一共四個人,如果再加上Lance勢必會有些擁擠,沒人敢讓季總擠車,Lance已經主動走了。
洛秋安視線的餘光掠過了坐在後座的季宸浩,輕手輕腳的上了車,坐在了司機的身邊。
季宸浩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偏偏還有人不識趣的坐在了季宸浩的身邊,“季總,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直接讓Bertrand給出了地皮的所有權。”
她細碎的劉海勾勒到耳後,露出了飽滿白皙的黑頭,亮晶晶的眸子似乎都是對季宸浩的崇拜,滿心滿眼隻有季宸浩的模樣。
“地皮的所有權是聰慧的洛特助拿下,和我,沒有關系。”季宸浩的聲音在面對高芳菲時似乎沒有多餘的感情,在聰慧兩字上又意外的揚長了尾音,不像是誇獎,更像是在戲谑的嘲笑洛秋安的狡猾。
洛秋安怎麽可能聽不出這是在打趣她,她忍住了回頭瞪那位爺一眼的沖動,轉頭看向了窗外。
高芳菲嘴角的弧度僵住了,“阿浩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還說要和我一起來法國呢,沒想到長大了不久實現了。”
關于小時候的事情,季宸浩更多的隻記得那個夜晚,大片的血色充滿他的瞳孔,仿佛做了一場噩夢,再次醒來,那個疼愛他的母親不見了,他的父親帶回來了那個女人,呵。
季宸浩輕輕的挽起了嘴角,令人不寒而栗,他的視線轉向了窗外。
高芳菲仍然費盡心思的一路和季宸浩找着話題,洛秋安暈車的老毛病又犯了,特别是車後的高芳菲今天似乎分外的聒噪,吵得她的腦仁隐隐作痛。
瓷白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一旁的司機不經意間轉頭,被洛秋安的臉色吓了一條,慌忙找了一個位置在路邊停下,“這位女士,你沒事吧?”
洛秋安的手肘撐在車窗上,壓下那股胃中隐隐翻騰的感覺,她無力的揮了揮手,“沒事,繼續開吧,謝謝你了。”
季宸浩從自己的思緒中抽了出來,瞧見洛秋安的臉色,狹長的丹鳳眼裏黑沉沉的一片,猶如烏雲壓頂,“司機,開窗。”
季宸浩淡淡的吩咐道,司機按下了車窗,一陣清爽的風迎面吹來,洛秋安的胃裏已然好受了不少,原本以爲這麽短的路程,應該是不會暈車的,沒想到居然也有了反應。
洛秋安緩緩的阖上了眼,肩膀卻突然被後面戳了戳,卷翹的睫毛蒲扇,女人露出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因爲暈車的難受,帶着幾分迷茫的看向季宸浩。
季宸浩遞出手中的礦泉水,骨節分明的襯着淺藍色包裝的水,猶如一副簡單幹淨的壁紙一般。
洛秋安确實是有點難受,猶豫了片刻,也沒再矯情,接過了季宸浩手中的礦泉水,“謝謝你,季總。”
她禮貌客氣的保持着距離,不禁讓季宸浩幽深的墨眸又暗了一層。
她的阿浩哥哥從來不會有多餘的情緒,在她眼底,仿若高不可攀的神,偏偏在洛秋安面前,他就像沾染了人間煙火一般,喜怒哀樂隐隐的表現了出來,即使波動不大,那也是高芳菲妒忌的根源,她攥緊了手指,一股火焰在心底蔓延開來,灼傷得她的臉色愈發酸澀。
酒會她絕不會讓洛秋安也可以安然的當阿浩哥哥的女伴,高芳菲溫柔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阿浩哥哥的女伴隻能是她。
回到酒店,洛秋安就躺下休息了,她這會頭還是很暈,半夢半醒間,一股薄荷清香在鼻尖環繞,讓洛秋安舒适了不少,想踹開的被子好像怎麽也踹不開,總是會覆蓋在她身上。
一股溫涼好似從唇上撫過,一抹光從窗外透了進來,洛秋安揉了揉額角,素白的手指撫過唇瓣。
她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好像季宸浩一直守着她一般。
洛秋安搖了搖頭,雙眼清明起來,無論怎麽樣,她和季宸浩現在隻能是上下級的關系。
洛秋安掀開被子起床,門外傳來的了敲門聲,“洛特助,在嗎?”
高芳菲的聲音,洛秋安的眉頭皺了皺,高芳菲在她的眼中代表着麻煩。
她面色淡淡的打開門,高芳菲卻全然不在意,“你昨天很早就睡了,沒來得及通知你,酒會在今晚九點,别遲到了。”
“嗯。”洛秋安清冷的眉眼情緒極淡的掠過了高芳菲,“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關門了。”
洛秋安素面朝天,也掩飾不了她清麗的五官,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波光流轉,好似不經意間看一眼,便被她牢牢的吸引了進去,雪白的肌膚竟然一絲瑕疵也沒有。
高芳菲不悅的握緊了拳,“洛特助這幅态度,讓人以爲我是來通知什麽壞消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