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屏平咬了咬下唇,她都說了洛秋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簡單的軟包子了,她看了一眼洛秋安身上穿得奢侈品牌衣裝,妒忌在眼底一閃而逝,賀家現在不見洛家的人,包括容彥也被他父親勒令不許見她。
隻能私底下偷偷地見面,反觀洛秋安氣色紅潤的模樣,洛屏平妒忌的眼眶發紅,她憋了幾滴眼淚出來,噗騰一聲跪在了洛秋安面前,“姐姐,是我錯了,求求你,你有什麽怨恨沖着我來,不要怪罪爸爸,他什麽都不知道。”
洛軍眼眶一紅,原本對洛屏平的那點怨氣也煙消雲散,平平這麽懂事,安安怎麽就……
林白蓮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能屈能伸,也跟着毫不遲疑的跪在洛秋安的面前。
“秋安啊,過去算我們母女對不起你,洛家敗落了,在外面還有誰護着你,你父親總歸是爲着你着想的。”
林白蓮的話在洛秋安的耳中顯得分外可笑,“不是算,是原本就對不起我。”
洛秋安用力甩開了母女兩的衣服,“别碰我,我嫌髒。”
洛軍看在眼裏,“安安,你阿姨和妹妹都跪下求你了,你就這麽鐵石心腸嗎?”
洛秋安回望着洛軍頭上的蒼蒼白發,這個男人仿佛一瞬間就老了很多,“我的鐵石心腸,是爸爸親手造就的。”
洛軍想不明白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即使他是有些偏疼平平,那也是因爲平平比安安懂事啊,秋安的零花錢那些他是一點也沒有少啊,這孩子怎麽半點良心也沒有呢?
洛軍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團,眼下一片烏青,想到自己親手創立的公司,如今隻能靠秋安了。
洛秋安走到了門口,卻聽身後“噗騰”一聲,女人的腳步一頓,錯愕的回頭。
在她記憶力,不可一世的那個男人在她眼前轟然倒塌,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跪在了她面前,洛秋安的心底掠過一絲酸澀,她的爸爸和其他人一起一緻對外,而這個外人就是自己。
洛軍抖動嘴唇,始終不太自在,“安安,算爸爸求求你,救救爸爸一手創立的企業吧,畢竟這個企業,以前你媽媽也花費了一些心血。”
他不提洛秋安的媽媽還好,一提自己的媽媽,洛秋安的那絲酸澀也煙消雲散,洛軍和洛秋安的母親一起創業,好不容易迎來了成功,她母親去世不過幾個月,林白蓮就嫁過來了。
洛秋安扶起洛軍,她不會讓媽媽的心血毀之一旦,但是這兩個女人别想落得一丁點好,洛軍擠出一個皺巴巴的笑,“爸就知道你不是沒良心,爸就知道。”
“要我求情也可以,洛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給我。”洛秋安冷酷得近乎無情。
這幾乎是要了林白蓮的命.根.子了,“一家人,還要算得這麽明明白白嗎?”
她瞪大眼睛,原本僞裝的溫柔全然塌陷,差點跳起來。
比起洛家的産業轟塌,洛軍甯願百分之十的股份給洛秋安,更何況在洛軍的眼中,洛秋安的拿着和自己拿着也沒什麽關系,他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我把股份轉讓書待會要秘書給你簽。”
“這不可以。”
“不行的。”
兩道聲音尖銳,洛軍意外的看向自己一向溫柔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兒,她們此時的模樣宛若嗜人的惡獸,洛秋安冷冷一笑,這才是她們的真面目呢,她的爸爸大概還不知道吧。
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把媽媽的心血一點一點的奪回來,半點也不會留給這對母女,來日方長。
林白蓮和洛屏平察覺到不對,連忙收斂神色,溫婉慈愛的走向洛秋安,“你和你爸爸之間和分什麽你我啊?還轉讓什麽股份,以後不是也有你的嗎?”
洛秋安沒有理會林白蓮,反而看向洛軍說道,“沒有文件公證,我是不會替你們求情的。”
洛軍一時之間有些怔楞,他和這個大女兒之間隻剩下單純的利益相談了嗎?
許是洛家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洛秋安沒有等多久,秘書帶着股份轉染書敲響了洛家的門。
黃昏之際,落日灑下一層绯紅的薄紗,洛秋安抱着股份轉讓書走出洛家,隻覺無比充實。
原本沒再想和這母女兩産生交集,但是她們不應該動外婆的念頭,外婆是她唯一的親人。
時間還長,洛屏平和林白蓮想要的生活會一點一點的離她們遠去。
這件事情恐怕還需要季宸浩的幫助,季家其實早已經放過了對洛家的打壓,對于洛家不值一提的蝼蟻,季家是不會耗費那麽長的時間和心思放在他們身上的,剩下的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洛秋安也是偶然一次聽起Lance說起,才知道打壓洛家和賀家的原來是季宸浩。
回到季宸浩的别墅,李叔熱情的把洛秋安迎進了門,伴随着砰的一聲将别墅的門關上,仿佛怕洛秋安跑了一般。
洛秋安,“……”
一直等到深夜,洛秋安差點在沙發上睡着,男人才帶着滿身寒氣邁進了客廳。
客廳裏亮着一盞橘色暖燈,燈下的女人美好猶如一幅畫卷一般,膚如凝脂,紅唇皓齒,栗色的卷發披散在腦後,修飾女人清冷的五官無端多了幾分溫柔。
季宸浩墨眸深邃,注視着燈下的女人,狹長的丹鳳眼裏仿若這裝着洛秋安一人一般。
被季宸浩這樣的眼神注視着,總有一種被世界溫柔以待的錯覺。
洛秋安揉了揉眼,“你回來了啊?”
“嗯。”男人淡淡的應聲,他看向洛秋安那雙烏黑的眼眸,水光潋滟,愈發的水靈濕潤,許是被室内的暖氣熏的,雪色的腮邊粉紅粉紅的,簡直可愛得想讓人咬一口,淺淺的梨渦甜得不像話。
季宸浩敏銳的察覺到了洛秋安今天的心情很愉悅。
洛秋安猶豫了片刻,将手中的股份轉讓書遞給了季宸浩查看,“洛家旗下的産業對長恒集團而言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繼續打壓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