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容彥注視着昔日的初戀,臉上帶着幾分嘲弄,“留不住我,所以換了一個人騙錢?平平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一個愛财如命的俗人。”
洛秋安被賀容彥的想象力噎着了一瞬,那個白衣襯衫猶如月光一般美好的少年終究是淹沒了時光裏,“對啊,您說什麽對。”
賀容彥仿佛聽不出洛秋安的反諷,反而信以爲真,注視着洛秋安的眼神冰冷陰森,他的嗓音一向是偏清越的少年感,這次卻是透着低低的鋒利。
“季宸浩能越過長恒集團最受寵的小兒子當上總裁,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你最好是小心一點,他可不像是我這麽好騙。”
他心底卻隐隐有了幾分相信洛秋安和季宸浩的關系,季總爲了洛秋安全面打壓賀氏旗下的産業,他不等洛秋安說話,又接着說道,“也是,憑借你的這張臉,呵。”
聞言,洛秋安隻是淡然一笑,季宸浩不簡單,眼前的賀容彥未必也簡單。
“簡單的人,才會一事無成。”
洛秋安意有所指,話裏話外竟然是在維護季宸浩的意思,賀容彥臉色鐵青。
“嗯?”低低的嗓音從洛秋安身後傳來,尾音上揚,聲音的主人顯然很愉悅,一雙長臂将洛秋安一撈,她跌落在男人充滿薄荷清新的懷裏。
洛秋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下意識的想後退幾步,頂着賀容彥的目光,她死撐着露出一抹笑意。
男人伸出手落在洛秋安烏黑亮麗的長發上,一想到另一雙大手曾經撫摸過這細軟的發絲,他手下的力道不禁重了幾分。
洛秋安吃痛,悶哼一聲,季宸浩才回過神,“怎麽了?”
在外素來高冷的男人,語氣中竟然帶上了幾分緊張。
賀容彥端着酒杯站在一旁,外界傳言季宸浩不近女色,沒想到竟然也栽在了洛秋安這樣的女人身上?
“季總,可别這個女人的外表給騙了,我當初……”
賀容彥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宸浩冷冰冰的視線射向他,“你很閑?”
明顯的冰冷敵對的語氣,這話一出,賀容彥臉色瞬間變了,他在自己的圈子裏也向來是被捧着的公子哥,什麽時候遭到别人這樣侮辱過。
想到父親費盡心思才能拿到季董事長壽宴的邀請函,反複囑咐他,怎麽也不能得罪季總,甚至要想辦法讓季總放過旗下的産業。
想到這裏,賀容彥隐忍的露出微笑,“季總,話不能這麽說,我也是爲了您好,這個女人當初能從我母親那裏騙錢,現在就能從您那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季宸浩冷聲打斷,“我的就是秋安的。”
洛秋安心神一震,垂下了頭。
“季總,我……”
賀容彥還想再說,季宸浩冷冰冰的眸子猶如注視一個死物一般,看向賀容彥,“滾。”
讓賀容彥一時之間忘了反應,後背一片濡濕,臉色蒼白,這季總的氣勢竟然如此吓人。
他心下畏懼,忙不連跌的匆匆道歉離開。
見着賀容彥離開的背影,洛秋安連忙掙脫了季宸浩的懷抱,季宸浩收回空落落的手,抿直了唇線。
“他總是過來騷擾你?”
季宸浩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洛秋安遲疑了一會搖搖頭,也不算,隻是偶爾。
“賀家,賀容彥的父親在國外還有一個兒子,且賀家地産商采用劣質原材料,發生了好幾起意外事件,其中死了一個工人,賀家花錢壓了下來,那些錢一層層瓜分下來,能到工人家屬手中的也不過是寥寥兩萬,這些事情,賀容彥心底也是清楚的。”
聽到這話,洛秋安對賀容彥的認知再次刷新,她面色複雜的垂下頭,季宸浩告訴她這些幹什麽?
季宸浩說完這話,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他是長恒集團的總裁,身邊想要攀談的人絡繹不絕,連帶在落在洛秋安身上的目光都多了起來。
這可是長恒集團的總裁第一次帶女伴出席宴會,還是季董事長的壽宴。
大廳的音樂響起,主持人站在台上,宣布一些關于晚宴具體事宜,宴會這才是正式的開始。
成雙入對的男女朝着舞池中央走去。
其中一個身材火爆妖娆的女人拒絕了自己的男伴,扭着纖細的腰肢朝着季宸浩走來,“季總,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您跳一支舞呢?”
洛秋安不着痕迹的退開半步,季宸浩嘴角挽起一抹笑,那女人雙眼一亮,季總居然對她露出了笑容?
誰知季宸浩轉頭看向退開的女人,“我有女伴。”
他長臂一撈,将女人牢牢的束縛在懷裏,洛秋安掙紮了幾下,男人嘴角的弧度愈發的魅惑人心,她索性不動了。
那女人不甘心的撩開身前的長發,露出大片的雪白更爲明顯,“季總,不如考慮一下人家嘛?人家一直等你哦~”她輕蔑的視線在洛秋安的身上停頓片刻,敵意十分明顯。
季宸浩拉起洛秋安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竟然無視那女人的話,向着舞池走去。
那女人在原地跺跺腳,目光一直追随着洛秋安凹凸有緻的背影,随即想到什麽,妖娆妩媚一笑。
人群中自覺讓兩人讓開一條道路,季總年紀輕輕,手腕了得,其行事風格比父親更爲雷厲風行,長恒集團這些年在季總的帶領下有了上升的大趨勢。
偏偏這樣一個年少有爲的男人不沾女色,不假辭色,現在身邊偏偏有了一個容貌嬌嫩的女人,這是不是可以作爲一個突破口,周圍的人若有所思。
洛軍在外圍同樣震驚的注視着自己的大女兒仿佛不認識了一般。
女人一襲黑色長裙搖曳在舞池中央,靈巧的身段對各個高難度動作遊刃有餘,仿佛這裏就是她的主場。
一男一女默契得當,周圍的人不自覺停下了動作,注視着她和他。
當初那個在宴會上讓他丢臉的女兒,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一般,姿态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