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男人動了動唇。
洛秋安看在這位大爺畢竟是她上司的份上,硬生生咬唇忍住了反駁的沖動。
“坐着。”季宸浩霸道的把她按在沙發上,自己走進了房間裏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洛秋安望着自己放進廚房的菜,掩飾不住的失落感。
“想什麽?”
季宸浩拿出一個小型的醫療箱,動作笨拙的給她消炎,可能是第一次伺候别人。
男人力道沒有輕重,疼得洛秋安直抽氣。
“嬌氣。”清越冰冷的聲音帶着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溫柔。
話雖是這麽說,季宸浩手下的力道還是不由自主的輕了幾分。
她的手這樣軟,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這是季宸浩第一次清楚的認知到。
貼上創口貼,洛秋安迫不及待的抽回了手,耳尖通紅透頂。
季宸浩的臉色卻沒那麽好看,啪的一聲關上了醫療箱,走進了房間。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其實她沒那麽嬌氣的,以前,比這還誇張的傷口她都沒有包紮過。
記得那是她第一次洗盤子,把老闆的一疊盤子都打碎了,她連連道歉,老闆卻要她一片一片撿起來才不要她賠,她身無分文,那是她第一份工作。
她一個人蹲在地上撿了很久,手心大大小小的傷痕。
直到後來小心翼翼的保養,那些疤痕才不太明顯,幾乎不放到眼皮子底下湊近看,是看不出來的。
洛秋安用另一隻手撫過包紮好的手指,被人呵護關心的感覺真好,隻不過……
這個換成了季宸浩,她卻覺得莫名的怪異起來。
隻是一道小小的傷口,季宸浩卻霸道專制的命令洛秋安去房間休息。
他是上司,洛秋安反抗幾次無效之後,隻能躺在季宸浩的大床上,鼻尖都是那股熟悉的薄荷清香。
她想,她怎麽有點喜歡這股味道?
原以爲自己不會睡過去,洛秋安卻睡到了天黑。
女人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房間門,那張桌子換成了白色圓角的大理石方桌。
她壓下心中湧起的異樣。
目光一掃,廚房的碟子也空了,季宸浩——
這個名字在洛秋安的口中呢喃出聲,仿佛撩動了哪根心弦。
季宸浩放下手中的合同,“醒了?”
洛秋安不大好意思的點點頭,白皙的臉蛋上泛着微微的粉紅,許是女人皮膚太過嬌嫩的原因,一邊的側臉壓出了一些淩亂的發絲印記。
季宸浩盡力壓下自己上翹的唇角,這個女人睡覺是一直一個姿勢嗎?
男人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洛秋安在那樣的目光下忍不住拿起包包落荒而逃,直到走出了長恒集團的大樓,她的心跳極快的頻率。
我這是怎麽了?
洛秋安拍了拍胸口,季宸浩這個人有點奇怪,她還是不要過于接近爲好。
一輛瑪莎拉蒂從洛秋安的跟前經過,林潇潇搖下車窗,“需要我載你一程嗎?聽說,秋安,你都是坐公交回家嗎?”
洛秋安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往前走,林潇潇卻緊跟不舍,“如果你現在離開長恒集團,我送一輛車給你。”
洛秋安卻透過車窗,隐隐看到一隻肥胖的大手在林潇潇的腿間遊走,她突然有些反胃。
“不用。”
林潇潇望着她遠去的背影,“高傲什麽?賤人。”
總有一天,洛秋安,我會等着你求我的。
肥胖的手突然鑽進了她的短裙,林潇潇連忙将車窗升上去,“哎呀,你幹嘛啦,還要開車,路上不好。”
“小妖精,等我回去,好好疼愛你。”
肥胖男人露出全臉,層層疊疊的肉堆起,連脖子都看不見。
林潇潇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還是乖巧的湊了過去,“認真開車啦,早點回家啊。”
天空逐漸暗淡下去,又緩緩拉開的光亮,一片純淨的蔚藍中偶爾漂浮着幾朵軟綿的雲朵。
Lance将行程表遞給洛秋安,“我明天需要過去海外,代替季總開個會議,這是季總的行程表,明天的安排已經詳細标注了,你先熟悉一下,有什麽不懂的再打電話給我。”
洛秋安重重的點頭,“沒問題。”
Lance走後,她翻開行程表,時間擠得密密麻麻。
女人一個一個整理需要用的資料,以及預約的問題。
中午吃完飯回來,洛秋安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門,她出門前關緊了,可現在……
門是開的,洛秋安面色一沉。
推開門,果然,行程表不見了。
女人清冷的面上勾勒出幾分冷意,這樣事情,除了林潇潇,她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麽幹。
這些隻是懷疑,她還需要證實。
她從電腦裏将上次的錄音發送到手機,第一次主動找了林潇潇。
“林潇潇,麻煩你出來一下可以嗎?”
林潇潇雙手抱胸,“喲,當了特助,都不把我們這些前輩當一回事了?”
洛秋安湊到林潇潇耳邊,“上次偷設計稿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看來你還沒有吸取教訓?需不需要我告訴大家一聲,上次我丢失的設計稿怎麽回事嗎?”
林潇潇神色變換,最後還是乖乖跟在洛秋安身後走了出去。
“說吧,你想說什麽?快點,我沒時間。”
林潇潇極爲不耐的看了一下手表。
洛秋安黑白分明的眸子尖銳的掃向她的那雙手,“我的那份表呢?”
“你什麽意思?懷疑我拿了行程表?”林潇潇縮了縮手,“我不和你說了,我手上的設計稿還沒有畫完。”
女人眨了眨眼,“我可沒有說是行程表。”
林潇潇的身子停頓了一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要回辦公室了。”
洛秋安不再廢話,拿出手機,點擊錄音播放,裏面清晰的傳出了林潇潇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
林潇潇看了看周圍,猛撲了過去,伸出雙手搶走洛秋安的手機。
洛秋安任她删除,“我還有很多備份,雲盤上面的你删除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