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铖宴隻是用眼神掃了一眼她的雙手,蘇若甯這才感覺到手上隐隐作動,低下頭一看,紗布把兩隻手裹的像個粽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幹脆破罐子破摔,像個米蟲一般張口閉口,一會的功夫一碗粥已經全部下肚。
蘇若甯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看她的還想喝的樣子,顧铖宴忍不住開口:“你剛醒,不适宜吃太多!”
蘇若甯嘟着嘴巴勉強答應了一聲。
夜已深了,蘇若甯吃飽喝足終于想起綁架自己的人來。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蘇若甯好奇的問道:“我遠遠的在車上都看見你車了!可是嘴被封着根本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我該早點發現的。”顧铖宴眼底一暗,有些自責的開口,他竟然犯了那麽大的一個錯誤,讓蘇若甯白白受了那麽的苦。
“沒事,誰知道我好不容易逃脫了綁匪,竟然還能碰見一個人販子,我這運氣也屬實沒誰了!”蘇若甯大難不死,又恢複了一些原來的活潑。
“那個人販子呢?我聽着他的話看起來還是一個熟手,指不定多少婦女兒童都禍害在他的手裏!”蘇若甯氣憤的說道,自從有了小寶,最讨厭的就是人販子。
“自首了。”顧铖宴言簡意赅。
其實是抓住金龍言行逼供了一番,還真被得到不少的罪證,他的人就把他所有的罪證寫的清清楚楚又讓金龍簽上大名,直接扔到了警局門口,等到了監獄,會有人好好關照他,想來往後餘生在監獄的日子應該過的很不錯。
蘇若甯并不知道這裏面的事情,聽到金龍被抓住了也就放下心來。
“對了,綁我的綁匪呢?你們抓到沒有?到底是誰指使的?”蘇若甯想到這次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氣的牙癢癢。
要不是不知哪裏來得 人突然綁了她,也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好像聽着還要好好折磨她一番,幸好她逃脫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顧铖宴的臉色越發陰沉,眼中的自責越來越深,嘴巴抿着沒有說話。
蘇若甯腦中的名字呼之欲出,她本來就有一個大概的猜測,現在看到顧铖宴的神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是歐雅心?”蘇若甯問出了口。
顧铖宴艱難的點頭,蘇若甯被綁架的事情歸根結底原因還是在他。
蘇若甯了然的點頭,很輕松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歐雅心.很好。
蘇若甯在心裏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她對着顧铖宴揚起一個笑臉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顧铖宴有些奇怪她的态度,不過擔心她剛醒會頭暈什麽的,不敢跟她多聊。
他坐在床邊,眼睛灼灼的望着蘇若甯輕聲說道:“休息會吧。”
蘇若甯點點頭,乖巧的閉上眼睛,過了幾秒鍾又突然睜開,顧铖宴的視線還沒有移開,看見她又重新睜開詫異的看着她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你要不要也一起休息會?”蘇若甯睜着大眼睛說完還伸出裹着紗布的手撫摸顧铖宴疲憊的臉頰:“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顧铖宴看了一眼小小的病床,兩個人躺上去勢必要緊緊的抱在一起。
他不明白蘇若甯到底是認真的還是什麽,莫名的覺得有些詭異,忍了很久才把心頭的悸動忍下去。
“不用了,我不累。”
蘇若甯仿佛并沒有看出他的異常似的,幹脆直接伸出手牽起他的胳膊,用力的往床上帶。
顧铖宴怕她用太多力氣而傷到自己的手,任由着她的動作側躺在她的身邊。
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分不清是蘇若甯身上的還是醫院的,他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我陪你。”
他因爲蘇若甯而空出了一大塊的心瞬間被填滿,很久沒有見到對自己這個溫柔的她了。
蘇若甯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表明了她的想法,她靠在顧铖宴的胸膛,聽着那強有力的心跳聲,思緒不由自主的慢慢飄遠。
在跳車的那一瞬間,她無比的思念顧铖宴,好像生死一刻的時候,眼前出現的都會是最重要的人的樣子,蘇若甯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顧铖宴在自己心中竟然變得那麽重要。
從那個時刻起,蘇若甯就在心底暗暗決定,如果這一次可以成功脫險死裏逃生,她一定要正視自己的内心,不再逃避那一份感情。
再加上現在知道了歐雅心就是那個背地使壞的人,蘇若甯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她。
哪有什麽比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喜歡别人或者拒婚的事情更容易打擊人人了?
蘇若甯打定主意,就要和顧铖宴好好的,氣死歐雅心。
最重要的是,看起來顧铖宴并不熱衷于那樁婚事,不過是強強之間的聯姻罷了,蘇若甯心中迸發了無限的激情,她要強大,強大到感情上與顧铖宴契合事業上也能成爲他比肩的存在。
蘇若甯沒了很久以來藏在心底深處的心事,輕松之下又沉沉睡去。
顧铖宴聽着懷裏女人輕輕淺淺的呼吸,暴虐的心也在這一刻漸漸平息下來,精神放松,身體上的疲倦襲來,他也很快睡着了。
大大的病房裏,兩個人貼在一起,小小的床也變得溫馨.
“今天病人.”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推開門直接問道,在看清病床上緊緊抱着的兩人時,臉色以極快的速度變紅了。
一下子愣在哪裏不知道要說什麽。
床的兩人睡的很熟根本沒有發現她們已經被人圍觀。
幸好小護士身後跟着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醫生,她看清床上的情形時無奈的歎口氣咳嗽了一聲。
顧铖宴聽見動靜警覺的睜開眼睛,見小護士臉紅的快站不住了,這才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蘇若甯,像沒事人一樣起身站了起來。
衣服經過一晚上的睡眠有些皺,可顧铖宴的臉色卻出奇的好,尤其是那幽深的眼眸像是能把人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