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铖宴獵豹一樣的眼神從蘇晚晚的臉上掃過,吓的她把話又咽回了肚子。
他的眼神落在背部坐的挺直的蘇若甯身上,心裏劃過一絲心疼。
“這位先生,我們都是按照文件辦的,也是尊重死者的遺願。”呂梁文接收到蘇晚晚的眼神,硬着頭皮對上顧铖宴殺神一般的眼神說道。
顧铖宴一把提起呂梁文的衣領,嘴角帶上一抹嘲諷的笑:“跳梁小醜。”
呂梁文猛了一下被他提起,臉都憋紅了,更讓他惱怒的是他堂堂一個男子漢被人當做一個小雞仔一樣提着,他氣急敗壞的說道:“放放開我!”
顧铖宴應他所願般突然松手,失重讓呂梁文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你這是仗勢欺人!目無法紀!”呂梁文感覺所有人正幸災樂禍的看着他,臉憋的通紅,心虛的大聲叫喊着。
“扔出去。”
顧铖宴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對着身後的人說完不再理會叫喧着的呂梁文把視線轉向了蘇晚晚。
“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父親要留下這樣的遺囑和聲明我隻是代爲執行。”蘇晚晚話說的結結巴巴,她被顧铖宴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的差點就要說出事情的真相了。
“有沒有告訴過你,以後不要再出現污染我的眼睛?”顧铖宴嫌棄的說道。
“沒沒有。”蘇晚晚難堪的快要跌倒在地,連連後退好幾步。
“現在有了,你自己走還是”顧铖宴說完還似有所指的看了眼剛把呂梁文扔出去回來的手下。
“不不要這是我爸爸的葬禮。”蘇晚晚想離開想的快瘋了,可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那就找人幫你。”顧铖宴說着朝着手下擡了下下巴。
幾人快步走到蘇晚晚面前,也不說話,兩個人擡似的把渾身僵硬的蘇晚晚擡了出去。
門外還能聽見蘇晚晚氣怒的聲音:“這是我爸爸的葬禮,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進!别以爲你有錢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
“蘇若甯,這次你仗着有人撐腰!我看下次你還有沒這樣的好運!”蘇晚晚破口大罵,隔着大門一字不落的傳了進來。
沒一會,就聽見她嗚嗚嗚的聲音,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再接着什麽也聽不到了。
“找人驗遺囑的真假。”顧铖宴對身後的助理招了招手,直接了當的說道。
助理連聲應是,剛要上前去取東西時,蘇若甯開口了,她的眼睛依舊沒有看向顧铖宴,而是對着蘇運城的遺像說道:“葬禮繼續?”
聲音平靜的像是在叙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以,可以,葬禮繼續。”蘇謹一聽到蘇若甯的話連忙接口道,還給主持人使了一個眼色,趕緊結束好不用再看顧铖宴這張壓迫性十足的臉。
沈浩宇沒了人限制,站在一邊,心裏酸澀不已,又被顧铖宴搶了救人的機會,他到底還是在心裏出現一絲後悔,他怎麽就沒有想到來這裏多帶上幾個人!
有了顧铖宴鎮場子,接下來的葬禮進行的很順利,到最後一個個來參加葬禮的人身後像是有什麽追趕的一樣,逃似的離開了這裏。
蘇若甯送走了最後一人,她站在蘇運城遺像前,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爸,對不起,讓您最後走的也不安穩。”
“您放心,我會讓一切都真相大白的!在上面沒事不要老吹胡子瞪眼,那些神仙什麽的可沒我這麽好的脾氣!爸,我先走了,我得去給您讨個公道去,我是爸爸的女兒,一輩子都是。爸爸,一路順風。”
蘇若甯說完對着蘇運城笑臉深深鞠躬,站起身時已經把淚水都收了回去,換上一個堅毅的笑容。
顧铖宴和沈浩宇一起等在門口,忍了良久,沈浩宇終于對着顧铖宴說道:“你還知道過來?你把甯甯害的那麽傷心!”
“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顧铖宴回嗆道,他對蘇若甯滿懷愧疚,可這些跟沈浩宇還說不着。
說話間蘇若甯已經走了過來:“浩宇哥,我們走。”
說着直接出了門。
沈浩宇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顧铖宴嘴裏應着:“走。”人跟着蘇若甯走了出去。
被忽視的顧铖宴握緊拳頭,渾身冰冷的氣息又危險了一些,最終還是跟了出去。
“蘇若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靠着男人你有什麽得意的!”蘇若甯剛出門就聽見了蘇晚晚的大喊大叫。
“你還在呢?我以爲你被扔出去就沒臉再待了,整什麽假遺囑的人,果然臉皮比較厚!”蘇若甯嘲諷道。
“你有什麽證據!現在,所有的财産都是我的,聽說遠城集團還是你那短命鬼媽媽和爸爸一起建立的呢,現在可全部都要歸我一個人喽!”蘇晚晚越說越得意,說完期待的看向蘇若甯,希望可以看到她暴跳如雷的樣子。
誰知蘇若甯的臉上隻出現了一絲驚異,就又被平靜所代替,她不屑的望着蘇晚晚諷刺道:“你怎麽設計走的,我就讓你怎麽還回來。還有.你像個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真醜。”
說完再也不理會蘇晚晚直接大踏步走了。
蘇晚晚眼睛像猝了毒一般,看着蘇若甯女王一般走着身後還跟着沈浩宇,顧铖宴和一班手下,再也忍受不住,啪的一聲扔掉手裏的包朝着蘇若甯的背影喊到:“被趕出去的是你!你就等着像個喪家之犬的狗四處亂吠吧!”
“蘇小姐,我們總裁說您的嘴巴太髒,帶您去洗洗!”蘇晚晚身後站了幾個顧铖宴的手下,又一次擡起了她朝着沖洗地面的水管走去。
“不不要”墓園裏老遠還能聽到蘇晚晚尖刻的叫聲
“甯甯,我.”顧铖宴幾步走到蘇若甯身邊,伸出胳膊擋住她的去路:“跟我回家。”
蘇若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腳步停了一瞬,錯開他的胳膊又繼續走着,很快就到了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