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生囚禁她的地方是一處小村落,周圍除了她剛剛逃出來的土屋,還有其他人家也在這裏居住。季小西一路狂奔,惹的山路兩邊農家小院子的雞鴨狗兔一時間紛紛沸騰了起來。
季小西伴着此起彼伏的家禽叫聲,一路向着山下跑去。
“呼,不行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季小西終于堅持不住了,氣喘籲籲的靠在樹下,兩條腿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季小西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她足足跑了一個小時,可是眼前依然沒有看到下山的路。這片山區完全沒有人工建設的痕迹,滿眼都是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和漫山遍野的雜草土堆。看來想要從這座山裏走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正當季小西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時,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嘈雜的腳步聲。
她警惕的回頭掃了一眼,立刻抱着樹幹爬了起來。
張生竟然這麽快就追了上來……來不及多加思考,季小西憑着最後一口氣,拼命的向着山下踉跄着跑去。
身後張生氣急敗壞的追趕,“季小西,你給我回來!你想從這座山裏跑出去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有夢想總是好的,萬一實現了呢!”季小西氣喘籲籲的回頭扔了一句。
腳下亂蓬蓬的雜草就像是無數個天然的路障,讓季小西不得不放滿了腳步。她和張生之間的距離漸漸縮小,眼看着就要再一次落入張生的手中。
“我讓你跑!你再跑一個試試!”張生猛沖了幾步,一把扯住了季小西的頭發。季小西頭皮一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仰了過去。
張生猙獰的面孔籠罩在季小西的眼前,平日裏看上去和藹可親的張醫生,此刻卻像是地獄的惡鬼一般令人膽戰心驚。
就在季小西心灰意冷時,忽然身上的壓迫消失了,季小西試探的睜開眼,一張熟悉的清隽臉龐關切的出現在她眼前。
“小西,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秦嶺川俯下身把季小西扶了起來,臉上滿滿都是擔心。
季小西呸呸兩下把嘴角的泥土吐了出來,一邊揉着紅腫的手臂,一邊虛弱的說,“我沒事,他沒把我怎麽樣。秦哥哥你怎麽會來?”
秦嶺川仍然不放心的把季小西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身上沒有外傷,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季雙雙給我打電話,說你被綁架了,還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現在警察辦事效率這麽高麽,就靠着一張照片就能找到這裏?”季小西瞪圓了眼睛,一臉崇拜的看向正忙着控制張生的警察叔叔們。
秦嶺川溫和的笑了笑,“那張照片剛好照到了幾顆桃樹,這種桃子很特殊,附近隻有這座山上有,所以我們就立刻趕過來了,總算來得及。”
“想不到是桃子幫忙,回去我一定買二斤。”季小西正說着,腰上忽然傳來了一股強勢的力量。
她緊張的回過頭,還未等開口,就被緊緊擁進了熟悉的懷抱。
“夜宸笙……”在這熟悉的體溫中,季小西忽然鼻子一酸,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瞬間徹底放下了戒備。
夜宸笙用力的抱着季小西,恨不能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情緒一向清冷的他,在這一天一夜中,卻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折磨。
季小西眼眶發燙,側頭靠在夜宸笙寬厚的胸膛,餘光不經意的一瞥,忽然發現秦嶺川還在旁邊站着。
“還有人在呢……”季小西臉色一紅,尴尬的想要推開夜宸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旁邊杵着的可是秦哥哥,當着他的面,她總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沒想到夜宸笙不僅不松手,反而手臂收的更緊了,“我抱自己的老婆,有什麽不可以的。”
季小西一臉黑線,是沒什麽不可以,可是要抱回家抱啊,這麽多人看着,她臉上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這時候警察已經将張生帶上了手铐,兩名警察分别按着張生的兩邊肩膀,正準備把張生押送到警車上。
夜宸笙擡眸,目光陰冷的盯着張生,周圍夜氏集團的保镖形成了一堵人牆擋在了張生面前。
“夜少……犯人既然已經逮捕了,請您相信我們的辦案能力,一定會讓他受到嚴厲的制裁!”警察局長吳飛讪笑着迎了上來。
夜宸笙沉默不語,視線中透出一絲厲色。吳飛急忙壓低了聲音,“夜少,這麽多人看着呢,動私刑說不過去吧。我們警察既然抓到了人,就一定會秉公處理。”
話雖這麽說,可是夜宸笙要是想做什麽,他還真沒有什麽辦法。好在季小西及時拉了拉夜宸笙的袖口,“讓警察把張生帶回去吧,他隻是綁了我,沒有對我怎麽樣,還說隻要和季雙雙結婚了就會放我回去。”
“對對,這件事還是要走司法程序。”吳飛趕緊趁熱打鐵說道,走過去一把按住張生的頭,無奈的說,“你說你怎麽說也是個醫生,高知人群,怎麽連點法律意識都沒有,你這綁架了人家姑娘,就算是結婚了也得把你抓起來啊。”
張生露出一絲苦笑,半是對季小西,半是喃喃自語,“坐牢又怎麽樣,我隻要和雙雙在一起就行。”
季小西愕然,目送着張生被押上了警車,心底一片唏噓。沒想到季雙雙竟然能有這麽一位癡情的追求者,可惜以她對季雙雙的了解,張生多半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事情已經解決了,秦嶺川笑容和善的和季小西告别,“小西,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還有林娜那邊的爛攤子要處理,既然季小西已經脫險了,他也就放心了。
季小西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等過些天我發薪水了請你吃飯。”她話還沒說完,腰上就一緊。
夜宸笙收緊了手臂,宣告主權似的說,“這頓飯還是我請吧,感謝秦二少這次趕來尋找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