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驅車回到公寓,走到樓梯口季小西卻忽然拉住了夜宸笙的手。
“一會兒再上去吧?”季小西難得親昵的挽着夜宸笙的手臂,嘟着嘴唇撒嬌道。
夜宸笙寵溺的撫了撫季小西的長發,任由季小西牽着在院子裏慢悠悠的閑逛。
月明星稀,晚風清爽的吹動兩人的衣襟。季小西貪婪的呼吸着夜晚清新的空氣,被夜宸笙關了足足一個半月,她身上的每一個關節都快要發黴了。
她張開雙臂,想要擁抱清涼的微風,卻被夜宸笙從身後緊緊的環住。
“小西。”夜宸笙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季小西耳畔響起。
季小西沒來由的臉色一紅,緊張的微微縮了下脖頸,怯生生的問了句,“嗯?”
“做我的女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讓步,你明白麽?”夜宸笙熾熱的體溫穿透輕薄的衣衫傳遞到季小西的後背。
“我……我習慣了……”季小西微微垂下頭,聲音裏流露出淡淡的無奈。她當然明白夜宸笙說的是吳鳳芹和季家的人,可是這二十年來的逆來順受,她對吳鳳芹和順從幾乎已經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
下一秒,季小西的下巴被夜宸笙輕輕的捏住,強迫她與之對視。
夜宸笙深潭似的深邃雙眸灼灼的盯着季小西的瞳孔,“那就從現在開始改變習慣。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一點委屈。”
季小西心口一滞,一絲溫熱漸漸從她内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開始發芽,随後迅速的蔓延到她的身體每一處角落。
“我試着努力……”季小西眨了眨眼睛,唇邊綻放出溫暖的笑意。
起風了,夜宸笙用西裝把季小西裹在懷裏,溫潤的嘴輕輕掃過季小西嬌嫩的側臉。
“不過……我能提個小小要求嗎?”季小西忽然仰起頭,水潤的眸子微微顫了顫。
夜宸笙揚起一抹笑意,“你說出來,我考慮一下。”
“我想上班,在家裏呆的快要發黴了,你要是再把我關在公寓裏,過幾天我頭上就要長出蘑菇了!”季小西氣鼓鼓的繃着小臉,扭動身子撒嬌,“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季小西執着的眼神,夜宸笙無奈的歎了口氣,最後隻得點了點頭。
“你最好了!”季小西綻開笑顔,喜滋滋的說。
*
此時的吳鳳芹和季雙雙狼狽的回到季家。
兩人才剛進門,季長生就快步迎了上來,有些困惑的問,“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酒會結束了?”
吳鳳芹一股腦把鞋子和提包甩到了地上,小山似的撲到沙發上,瞪了季長生一眼沒好氣的說,“結束個屁,還沒開始就被扔出來了。”
“怎麽可能!咱們可是股東!那兩張邀請函可是貨真價實的!”爲了讓季雙雙能夠去酒會上釣金龜婿,季長生把自己的邀請函給了她,從傍晚開始就一直眼巴巴的在家裏等着吳鳳芹和季雙雙的好消息。
季濤原本在旁邊的沙發上看電視,見狀幸災樂禍的揶揄,“媽,你和姐不是下了血本麽,怎麽酒都沒喝上一口。”
季雙雙原本就陰沉着臉色,現在被季濤這麽一刺激,當場就大發脾氣,“還不時季小西害的!她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害我和媽在那麽多人面前出醜!”
“反正你們也沒把二姐當成一家人。”季濤不屑的白了一眼說道。
吳鳳芹暴跳如雷的坐了起來,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砸向季濤,“你個小兔崽子,季小西給你吃什麽藥了!那個小賤蹄子今天竟然讓我磕頭認錯!”
“媽,我出去一趟。”季雙雙忽然臉色陰沉的站起身,穿上鞋子快步推門離開。
二十分鍾後,季雙雙敲響了張生家的房門。
“雙雙?你怎麽來了?”張生打開門一臉錯愕,半天才反應過來側身讓開季雙雙進門。“外面涼,你先進來。”
這是季雙雙第一次來張生的家。
她進門不時用餘光打量着屋裏陳舊的擺設,視線最後落在張生已經褪色的睡衣上。
張生的睡衣看上去是幾年前的款式,袖口和衣擺邊緣都已經磨的起了毛邊兒。季雙雙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一絲厭惡從她眸中一閃而過。
和夜宸笙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酒店相比,張生這間不足五十米的小屋,實在是太過寒酸了。就更别說張生這張掉人堆裏找不着的大衆臉,更是在夜宸笙面前不值一提。
想到這兒,季雙雙更加嫉恨季小西。
“雙雙,你怎麽這麽晚了來我家。”張生有些尴尬的撓撓頭,他沒想到季雙雙深夜來訪,家裏面根本沒來得及收拾。
季雙雙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厭惡,再擡起頭時已經是一片淚眼朦胧梨花帶雨的模樣。
“張生,我知道你上次想說什麽,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張生神色一滞,半晌後沉默的低下了頭,“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他話音還沒落,季雙雙就忽然撲進了張生的懷裏,胸前的起伏緊緊貼合着張生的胸膛,小聲抽泣着說,“我不是不喜歡你,隻是小西嫁給了夜宸笙,你也知道他們對我父母的态度,我爸媽被小西和夜宸笙百般羞辱,一門心思想要我找個有權有勢的人,好好出一口惡氣。”
張生微微有些疑惑,“我見過小西,她好像并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都是她在男人面前的假象!你不知道,她今天竟然讓我媽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磕頭認錯!我也是沒辦法,那畢竟是我的父母,我不能違背他們的意思。”季雙雙說着就紅了眼睛。
“要是小西沒有夜宸笙這個靠山就好了,她也就不會這麽對爸媽,我也不用被逼着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季雙雙說着意有所指的望了張生一眼,顫顫的淚眼中飽含着欲說還羞的情緒。
見季雙雙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張生胸口一熱,想都沒想就拍胸脯說,“雙雙,你放心,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