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探望病人的高峰期,住院大樓門口行人川流不息,到處都是擁擠不堪的味道和攢動的人頭。可即便是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夜宸笙依然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見。
有旁邊無數路人布景闆的對比,季小西才第一次感歎,眼前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好看了……
“難怪有錢富婆都要包養小白臉,這種人群中一眼就能捕捉到的美貌,也太讓人賞心悅目了……”季小西一邊偷瞄夜宸笙,一邊在心裏暗搓搓的想着。
正當季小西花癡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粗暴的力量,毫無預警的推動着輪椅。
“你是誰啊!”季小西急忙回頭,發現一個帶着口罩的年輕男子兩手死死抓着她的輪椅,奮力向着不遠處的長階梯沖去。
住院大樓門口的樓梯足足有二十多節,高度至少三四米,如果季小西連人帶輪椅摔下去,别說是剛剛拆開石膏的腳踝,恐怕她整個人都要重新回到醫院再住上兩三個月。
“救命!你到底是誰!”季小西驚慌失措的想要起身離開輪椅,卻被戴口罩的男人用力按了下去。眼看着輪椅就要沖到台階下,季小西隻能絕望的閉上眼。
耳畔的風聲呼嘯着略過,季小西感覺到自己整個身體似乎騰空而起,身子順着慣性向前被動的撲了出去。
看來傷筋動骨不止要一百天了……季小西悲哀的想着。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季小西茫然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兩手正緊緊抓着夜宸笙的胸口。
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用雙臂支撐起身體,“我不是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嗎……怎麽會趴在你身上……”
“md,搞砸了。”樓梯頂端,戴口罩的男人懊惱的罵了一句,匆匆離開了現場。
夜宸笙站起身,把季小西從樓梯角抱了起來,“咳咳,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你怎麽樣,我看你臉色不是太好。”季小西緊張的上下仔細檢查夜宸笙身上每個細節。夜宸笙剛才被她整個壓在身下,後背上一片灰塵,手腕處被地上的石子刮出了兩條血口,正滴滴答答的滲着血。
“夜少!”陸河焦急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趕緊上前扶住了夜宸笙。“那個人跑的太快了,我沒追上。”
“查醫院附近所有的監控,他是沖着小西來的。”夜宸笙眉頭微皺,說話時伴着幾聲咳嗽,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季小西腦袋裏一片混沌,有些不解的問,“剛才你不是去接電話了,怎麽會忽然出現接住我。”
夜宸笙接電話的位置距離樓梯口還有一段距離,剛才那個戴口罩的男人速度又急,她怎麽也沒想通夜宸笙是怎麽如天神下凡一般忽然出現的。
“跳下來的。”夜宸笙擡眸,指了指樓梯旁邊的平台。
季小西嘴唇微張,一臉吃驚的看了看四米高的平台,又看了看眼前神态自若的男人,心底湧起一陣暖流。
夜宸笙竟然爲了接住她,從這麽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來……
“先回公寓吧,小西剛剛出院,需要休息。”夜宸笙摸了摸季小西的額頭,對陸河說道。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我們去醫院裏處理下傷口吧。”季小西從包裏拿出紙巾,小心的捧起夜宸笙的手腕,把滲出的血迹一點點擦拭幹淨。
“沒事,皮外傷。”夜宸笙說着躬身抱起季小西,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座駕。
把季小西放在後座之後,夜宸笙也從另一邊坐了進來。雖然他極力掩飾,可季小西還是捕捉到夜宸笙彎腰時微微皺了下眉頭。
季小西内疚的咬緊了嘴唇,目光怯生生的偷瞄夜宸笙蒼白的側臉。
糟了,夜宸笙肯定是被她砸出内傷了……高空墜物原本殺傷力就大,之前她看過新聞,一斤重的物品從高空墜下造成的勢能都足以把人砸暈,何況是她這一百多斤實打實的體重……
“要不,我們還是回醫院吧。”季小西緊張的攪動手指,滿眼都是擔憂之色。
夜宸笙半垂着眸子,順手把季小西的小手放在手心中,“放心吧,我沒事。”
大哥,你臉都白了,說話聲音都啞了,哪裏像沒事的樣子啊!
“你看上去事情很大……”季小西向夜宸笙身邊挪了挪,小手緊張的在夜宸笙的胸口摸來摸去,邊摸邊問,“這裏疼麽。”
“不疼。”
“那這兒呢?”
“不疼。”
季小西就像是個複讀機,幾乎把夜宸笙全身都摸了個遍,嘴裏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夜宸笙有些無奈的捉住她的小手,“我沒事,你不用摸了。”
“對不起……”季小西懊惱的低下頭,“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她話剛剛出口,手心處就傳來一陣溫熱。
夜宸笙大手溫柔的包覆着她的小手,擡起手指在她臉頰輕輕刮了下。
“我沒事,放心吧。不過……”夜宸笙劍眉微微上挑,唇角勾勒出一絲戲谑。“如果你實在想感謝我的話,我不介意肉償。”
“……”季小西一陣語塞,嗔怒的瞪了夜宸笙一眼。
……
同一時間,戴口罩的神秘男人躲在醫院僻靜處拿出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串号碼。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林娜接起電話,懶洋洋的問。
季小西這個丫頭竟然敢把心思動在她的未婚夫身上,她就必須要給季小西一點眼色看看了。隻要季小西從樓梯上滾下去,在醫院繼續住個三兩個月,到時候她和秦嶺川已經結婚了,就算季小西再使什麽手段,也于事無補。
神秘男人四下張望了一圈,見周圍沒人,才終于摘下了口罩,氣喘籲籲的說,“沒做成,她身邊的男人從樓梯上跳下去接住她了。”
林娜神色一緊,“夜宸笙?”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隻看到是個看上去很難搞的人。”神秘男人有些不耐煩,“我事情已經辦了,她沒摔到是外力的幫忙,錢你可得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