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說出來也沒人信。季小西無力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認清你自己的位置，你不過就是個暖床的工具而已，我姐跟夜少在一起十年，她回來以後，這個位置還是她的。”
看了眼周圍的吃瓜群衆，夏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得意洋洋的離開。
“你隻是個暖床的工具而已。”
這句話在季小西腦子裏徘徊了一整天。
夜宸笙和夏雪的分手現場是她親眼見證的，夜宸笙當時的态度确實是不想分開的，那是不是說，夜宸笙還是愛她的？
更何況，他們不過就是簽了協議的表面夫妻而已。
想到這兒，季小西悶悶地低下頭，手指賭氣的在桌上搓來搓去，既然這樣，爲什麽還要對她這麽好？
季小西的這份懊惱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下班，她剛剛走出公司大門，就被夜宸笙的豪華座駕攔住了去路。
夜宸笙因爲早上的那通電話，難得親自過來接她，就看到小貓悶悶不樂的，見到他也不主動說話了。
“早上是誰怕我生氣來着？現在這麽跟我鬧脾氣，是不怕我生氣了嗎？”夜宸笙唇邊帶着隐隐笑意，主動給季小西拉開了車門。
季小西委屈的瞥了夜宸笙一眼，坐在後座悶悶不樂的看着車窗外的景色。
小白兔今天竟然難得有脾氣了？夜宸笙擰眉，朝後視鏡使了個眼色，陸河配合地放下隔闆。
“昨天你偷偷見秦嶺川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他側過身子，微微彎着腰，挑眉看着季小西。
一聽到算賬這兩個字，季小西悶悶地反駁：“我已經道過歉了，你也說你沒生氣，現在不能算賬了！”
安靜的車廂裏響起一聲輕笑。夜宸笙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道歉不是什麽時候都管用的，讓我想想怎麽罰你。”
他用指腹輕輕地在季小西臉側摩挲着，眼裏滿是思量。
見他是說真的，季小西急忙擡手按住了他的膝蓋，“你之前都說沒有生氣的！爲什麽還要罰我。”
“無奸不商，你沒聽過麽。”夜宸笙打趣說道，手指順勢捏了下季小西的臉頰。
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季小西擡眸瞪了他一眼，可是心中的疑問已經裝了一整天，她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怯生生的問。
“你是不是還想着夏雪？”
夜宸笙挑眉，神色微微一滞。
他跟夏雪在一起十年不假，可那也不過是家族安排而已，夏雪對工作的較真，比起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年裏他也試着動心，最後卻都是無疾而終，本想按家族安排早早結婚，也被她接二連三的拒絕。
因爲家族的約定，那段時間，他本想在進行一次求婚，如果夏雪依舊拒絕，他會選擇更換結婚對象，卻被她先提出了分手。
更巧的是，當時季小西被秦嶺川放了鴿子，陰差陽錯成了他的契約妻子。
“我看出來了，你當時是想留下她的，現在她走了，你應該很後悔吧……”見夜宸笙并沒有回答，季小西便在心底默默有了答案。
他果然還是愛着夏雪的，夏洛說的沒錯，她從來都不是能夠站在夜宸笙身邊的人。
夜宸笙見她這麽認真的想知道答案，忍不住又想逗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有一點。”
他本以爲季小西會因此生氣，沒想到的是，季小西認認真真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突然轉身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神色瞬間落寞了下來。
“我知道了。”
季小西把兩隻手放在腿上，手指糾結的攪在一起。
她就是一個暖床工具而已，以後一定要注意跟夜宸笙的距離，再不要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期待了。
“你知道什麽了？”夜宸笙擰眉。
季小西也不隐瞞，艱難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我會好好扮演這個身份的，等她回來，我立馬就走，你别擔心我賴着不走。”
這是什麽話？
夜宸笙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我沒說胡話，你不是還喜歡她嗎？”季小西掙紮着躲開他的動作，鼻尖一陣發酸。
夜宸笙目光深邃的盯着季小西，小白兔今天反常的鬧别扭，原來是吃醋了？
“我從沒喜歡過夏雪，隻不過恰好她是适合結婚的人。”小白兔已經紅了鼻尖，夜宸笙怎麽忍心再繼續戲弄她，便伸手攬過季小西，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慰道。
季小西不由得一陣委屈，“你喜歡誰和我也沒有關系，反正我們不過是契約婚姻。”
“是麽？那你爲什麽在意我和夏雪的事。”夜宸笙也不揭穿，隻是親昵的在她額頭上落下柔軟的一吻。
季小西這張白紙太過于嬌弱了，他還需要慢慢循序漸進才行。
“我……我就是好奇！”季小西随便扯了個借口，就匆匆逃離了夜宸笙的懷抱。
夜宸笙寵溺的笑了笑，緩緩開口解釋，“我需要一段婚姻來保證我在夜家的勢力，當初夏雪不過是衆多選擇中與我最奇虎相當的人選，僅此而已。”
季小西嘴唇微張，小腦袋艱難的消化着這些消息。這種豪門婚姻交易，她以爲不過是電影橋段，沒想到現實中竟然真的存在。
兩人說話間，車子已經在公寓樓下緩緩停下。
見季小西還在發呆，夜宸笙索性直接牽着她的手，小心的把人帶下車，一路回了公寓。
才剛進門，夜宸笙就接了個電話，留季小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補着這十年他們的相處。
兩個人沒有多少感情，全是家族聯姻下的彼此敷衍，竟然也能相安無事的以戀人身份相伴十年？！有錢人的世界也太詭異了。
就在季小西發呆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是秦嶺川的電話。
“秦哥哥，怎麽了？”
她沒多想，習慣性地叫了以前的稱呼。
那頭沉默了幾秒，接着，一道女聲響了起來。
“小西嗎？我是林娜。”
娜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