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鷹王隔着紗簾,站在外殿,“回太子,是臣治家不嚴,回去後定然嚴加管教。”

“你,當日幫着晉王妃針對我,也就罷了,這個賤人算什麽,五哥都不把她當回事,她也配的起你這麽的振振有詞的斥責我。”太子雖然着了外衣,畢竟匆忙,腰帶及領子都未整理,本就衣冠不整,燕婷郡主,風流名聲在外,府中面首頗多,太後也有耳聞,卻不想,她居然比跪在下面的慕容嫣兒還不如,恬不知恥的質問太子,男女大防,在她眼裏猶如空氣。

“燕婷還不向太子爺道歉,君臣有别,尊卑有分,太子爺說你錯了,便是錯了。”鷹王冷聲怒喝。

“父王,你就知道吼我,太子哥哥說的話難道您都沒有聽到嘛,我有那麽大的能耐将黎王妃從黎王府弄出來,塞進太子哥哥懷裏嗎?這麽大的手筆,放眼天下,除了太後和皇上,還能有誰?這點覺悟都沒有,哪裏配的上太子的稱謂。”燕婷郡主的話一擊即中要害,太後有意拉攏上官,而皇上忌憚這兩股勢利的糾纏,這便是事态變化的關鍵。

“大膽,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回去後,到府裏領三十闆子,少一下加十下。”鷹王雖貴爲王爺,卻也是外男,慕容嫣兒衣衫不整,他隻能隔着簾子訓斥。女兒卻不知深淺,連皇上都敢編排,皇後娘娘還在這裏,他恨不能将這個女兒從裏面拉出來。

太後氣得渾身似是被火燒一般,将手中的茶杯擲向燕婷,摔在地上落了粉碎,瓷片四濺而起,心如被鈍物重擊,生生地疼。

燕婷原本因氣憤略顯紅暈的臉色瞬間薩白,要不是她有些功夫,躲得快些,如今怕是要毀容了,一想到自己如花嬌豔不複存在,心中雖有惱意,卻還是怔住了。

慕容嫣兒充滿恨意的雙眼瞪向燕婷“郡主請慎言,我就是再不濟,也是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太子,聽聞郡主府上的面首多如過江之鲫,你的初夜可還在?”燕婷怒火中燒,她在府裏養了許多男人,父王都不過問,她憑什麽置嚼,她擡手就要掌掴慕容嫣兒,卻被太子狠狠的擒住手腕。

“六弟,太子身爲儲君,從未對你不敬,燕婷尚未出閣,語出不遜,怕不單單是管教之責。太子是你的親侄子,即便有錯,我們做長輩的也要多擔待些。可作爲女子,嫁入夫家,這般輕浮成何體統。你整日忙于公務,弟妹又不在府中,下人們哪裏敢出言管教,單是一句重話都不敢出口的,而六弟又不能久在内宅,這種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即便做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能長久罷了。”皇後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鷹王實實在在的挨了一巴掌,女兒教成這副不知廉恥之輩,居然還能堂而皇之的引着進宮,真是贻笑大方。

太子擡眼望去,皇後目露失望,卻是掩不住眼底的冷沉和淡漠。太後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可惜,跪在地上的女子變成了慕容嫣兒,太子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帶來的麻煩還在後面,黎王?他在這場鬧劇中又充當着怎樣的角色。

太後生怕出現纰漏,特意讓鷹王帶着燕婷來助陣,上官白變成慕容嫣兒,太後措手不及不說,他同樣是一頭霧水,在宮中運籌帷幄多年,卻不知還能有人将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今日之後,怕是要變天了。放了燕婷進來,其意昭昭。卻不成想,燕婷胸大無腦,弄巧成拙,反倒激怒了自己。

金色的陽光照射入内,燕婷那雙驚懼的雙眸,終于綻放出一抹深沉的恨意,她的喜怒無常、性情多變、冷漠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終究讓她無法忍受鷹王這般的重罰。她緊咬着牙,眸中妒恨和怒意翻騰了半晌,依舊将怒火噴湧而出,“身爲子女,高堂染疾,不在病榻照料,卻在此逗留,父王,或許該禀明皇上,讓黎王妃多抄寫幾遍孝經了。”

女子字字森寒冷冽,眼神如祽的冰塊般的寒冷,慕容嫣兒臉色發白,眼露驚恐的看着她。曆朝曆代都是孝道爲先,慕容乾從牢裏出來就瘋瘋癫癫,癡癡呆呆,她是女兒,該是守在身邊伺疾,她卻一次都未回去過。

“燕婷,修要造次,還不退下。”太後硬冷的斥責,鷹王落座在一邊,燕婷回身,鷹王如炬的目光冷掃過來,雖隔着紗幔,也讓她不由得生出膽寒來,她規矩的站回原位,臉上卻保持着一副随時出戰的表情。落在皇後眼中,便是滿滿的嘲諷,太後與皇上并非親生母子,于是,太後膝下隻有太子和燕婷兩個孫輩是她捧在手中,呵護備至的。現下看來,一個教養的滿腹心機,謀權奪位,難填。另一個,花名在外,好好的女兒家不做,殘花敗柳,若不是生在皇家,現在的時風都能将她活活燒死,太後還能穩穩的端坐在上,倒是讓世人齒寒。

馮嬷嬷幾次從殿門外挑簾探進頭來,她是太後身邊的貼心人,太後的陪嫁,多年相伴早已熟識太後的性格,若不是火燒眉毛,斷不敢這個時候進來蹙太後的黴頭,“老奴回禀太後娘娘,上官将軍在外面等候求見。”

太後冷淡高傲的神情微僵,慕容嫣兒的憑空出現打亂了她處心積慮得籌謀,一時竟然忘記上官白此時身在何處?輕撫額頭,一陣蒙疼,多年的頭疾,也有隐隐再發的征兆。隻是片刻,額頭便浸出一層細細麻麻的冷汗,唇角微張又合上,單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越攥越緊,白皙的手腕變得暗紅,幾道不被注意到的扭痕赫然與肌膚之上。上官膝下隻有一女,即便平日裏不上心,卻終究不能平白被人欺負了去。太子已然設計其中,慕容嫣兒代替上官白,極大的諷刺不說,若是上官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太子不但要失去助力,弄不好,上官将軍會倒戈與他人,果真那樣,太子該如何扭轉局面,她又将處于何種境遇。真是搬起石頭紮了自己的腳,該如何收場。

太後愁雲滿腹,晶眸璀璨,“請上官将軍去偏殿喝茶,哀家随後就到。”馮嬷嬷低額俯首退出去。

“太子,身爲儲君,該知社稷責無旁貸。作爲男人,應深知男子的擔當。母後知你有難言之隐,又豈會不心疼于你。你與嫣兒,于母後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嫣兒是黎王妃,你的弟妹,而你們卻做出這樣爲人不齒之事,你讓嫣兒有何顔面再回黎王府。與人寬和,便是與己寬容。”皇後幽冷的聲音滑過太後的耳膜特别的刺耳。

太子黑色的瞳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冰冷沉硬的語氣,渾身充斥着冷峻的氣息,多年操縱他人的生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反要落得被他人操控的線偶。

慕容嫣兒是黎王妃,他是太子,若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倒還容易些,收到府中便是。天下人皆知,黎王爲了墨國,忍辱負重在北國做了五年的質子,又身染重疾。皇上本就心懷愧疚,如若這次處理不當,皇上勃然大怒,他多年來樹立的威望也将蕩然無存。這般詭計果真了得,打擊了黎王,削弱了他的勢力,上官白也中了迷藥,一旦有個閃失,上官将軍豈會輕易放過太後與他,一石三鳥,真真是高人吔。

太後宮裏雖算不上是銅牆鐵壁,也是細細梳理過的,能掩人耳目的留存下來,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大殿的熏爐袅袅的如蜿蜒上升的輕煙,在空氣的映襯中似一縷孤魂悄然消散,加之冬日的暖陽,整個殿中溫暖如初春,慕容嫣兒如今如坐針氈,太後滿腔怒火,可憐她身子單薄,又衣不裹體,感覺越來越冷,仿佛置身在陰冷的地窖。

太子七尺昂揚的身子穩穩的看向太後,“一切交與太後處置。”自打太子會說話,稱呼太後的隻有皇祖母,聽着親切,祖孫倆朝夕相伴,倒是彌補了她喪子之痛,她偶爾也會在心中冥想,若是兒子還活着,一家人承歡膝下,該是多麽的惬意。而這句太後,想必是對昨日,太後專行獨斷的事情有了芥蒂,皇家本就是權利象征表面光鮮,内裏肮髒,太子記事以來便被灌輸了權力至上的思想,随着歲月的遞增,太子骨子裏透出對權力駕馭的遠遠超出她的掌控,怎能容忍任何人對他的指手畫腳。

“太子殿下,臣妾昨夜在黎王府睡的好好的,今晨便在太後的寝宮,臣妾既是萬死也說不清楚,太子,懇求您看在表兄妹的情分上不要置妾身于死地,臣妾是冤枉的。”慕容嫣兒顧不得形象,跪爬着跌跌撞撞的過來,男子的外袍本就寬松,她身子曼妙,衣襟口松松垮垮的,被她這麽一折騰,左肩耷拉下來,三千青絲披散着,别有一番風情,腦海中閃過昨夜的翻雲覆雨,他手心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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