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郎,媳婦是你自己個的,是去是留,你定奪吧。”

木侍郎連一眼都懶得吝啬于小王氏“母親,威遠今年要下場考試,憐惜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若是将她逐出家門,對孩子們的影響太壞,可若不是嚴懲,世人會如何看待我們木府,故而,兒子決定将她送往家廟,終身不得回府。”

“老爺,妾身知錯了,您饒了我吧。”小王氏死死地抓住木侍郎的衣袖不撒手。

木威遠轉身給父親磕了頭“父親,母親犯下大錯,兒子願意替母親分擔責罰,懇求父親不要将母親送到家廟。”

木侍郎對這個兒子是有愧疚的,因着不喜歡小王氏,連帶着對威遠的出生也置若罔聞,這些年都是關注甯遠多些,可這個兒子卻出奇的懂事,不曾有過怨言,甚至覺得甯遠幼時喪母,他這個做父親就該多去關心。

他伸手将兒子攙扶起來“威遠,你平日裏就是個謹言慎行的,也該懂得,你母親她不但無視孝道,還陷害皇子,爲父将她送去家廟,起碼她還活着,若是輕罰了,她得罪的貴人豈會善罷甘休,到時你怕隻能抱着一具屍體去哭了。”

威遠呆滞的目光噙着幾絲霧氣,淚水強忍着沒有流下來,憐惜緊咬下唇,扯扯哥哥的衣角“父親說的對,母親活着時最當緊的。”

不足一炷香的時間,木家的角門打開,一輛輕便的馬車疾馳而去,車上躺着昏昏欲睡的小王氏,木府巷子的拐角,站着一個戴着鬥笠的男子,目送着馬車離開,轉身沒入巷子深處。

黎王五年後歸來,能夠抗旨不尊娶走丞相府的嫡出小姐,與五年前的畏手畏腳截然相反,是他的自以爲是讓黎王逐漸強大。五年前那個血氣方剛,毫無城府的少年,與胸有成竹,淡定儒雅的男子判若兩人。瞳眸微眯,北國五年,他真的變得深不可測了。他們都不曾察覺,隻有那個女人,馬車裏的話語萦繞于耳,黎王不容小視。太子擡眸看了黎王幾眼,這個從小都被他看輕的弟弟,終究是不同了。

慕容乾強撐着身體,微靠在柱子上,他身體被晉王打出的銀針貫穿,銀針雖已沒入牆體,可他的身體也是千瘡百孔,晉王這招很是陰險,不見絲毫血迹,卻能讓人疼痛難忍,如千萬隻螞蟻在身體爬行。

皇後很是糾結,想讓鳳兒将慕容乾攙扶下去,找個太醫先給看看,晉王那吃人的目光,她又退縮了,心中埋怨慕容乾,爲何非要傷害晴兒,那可是她的兒媳,兒子的心上人。

大殿之上安靜如斯,殿外,雪花伴着日落逐漸停止,大地一片安甯。慕容乾的發簪不知何時斷落,黑白相間的發絲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容顔。他知大勢已去,多年的經營功敗垂成,任誰都不能就此放手。

腳步聲逐漸響起,兩位主事嬷嬷的聲音剛落,皇上氣急敗壞的将手中的茶杯擲向黎王,“逆子,姻緣是你求來的,卻不珍惜,說,你到底要怎樣?”慕容嫣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擡眼望向太子,克制着要沖進太子懷中的沖動。

從慕容嫣兒提出驗身,晴兒便猜到結果,她嘴角微挑,慕容嫣兒果然是個蠢的,黎王能鎮定自如的站在這裏,豈會不知如何應對,慕容嫣兒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難熬了。

黎王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兩步上前,屈身而跪,“父皇,兒臣有難言之隐,并非有意隐瞞。當初去北國做質子,處處受人壓制。身份尴尬,處境卑微,兒臣有的隻是苟延殘喘。一次北國皇子的馬場圍獵,卻以兒臣爲賭注,不小心被烈馬踏到,傷到根本,故而遲遲未能圓房。今日四嫂初次騎馬,赤兔雖爲難得一見的良駒,卻也有其的劣根,情急之下,追了出去,僅是擔心四嫂安危,絕無半點雜念,請父皇明察。此事兒臣大婚當晚就與嫣兒言明,她也是深明大義,體諒兒臣,卻不知爲何,此時提出,兒臣不解。”

若是民富國強,誰願意将兒子送到他國做人質,皇上耿耿于懷了五年。黎王遊刃有餘的掌控局面,太子的臉色越發的陰沉,離他預期的目标越來越遠,不經意發現,想要鏟除慕容乾的人或許不止他一個,無形中倒是幫襯了黎王一把,今日收獲頗豐當真不是他。

“北國質子一事,實屬無奈,朕心存内疚許久,嫣兒自當體諒皇兒的不易,夫妻本是一體,鬧些小脾氣,朕權當不知,任意妄爲胡亂滋事,朕決然不允許。”慕容嫣兒當初費盡心思得到墨國第一才女的稱号,掩耳盜鈴世人皆知是爲了空玄已久的太子妃,晉王是皇後的心頭寶,給與的自當是最好,陰差陽錯不能如願,黎王此舉,無疑是把她丢進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太後聞言微微收攏心神,明亮的眼眸依舊盛着盈盈的笑意,眸底一層寒冰卻将那雙眸子映得清亮璀璨。

“太子,作爲兄長,雖是好意邀大家去賽馬,鬧得不歡而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晉王嘴角輕抿,眼中滑過一絲戾氣,太子若是被冠上謀算皇子的罪名,還未登基便處心積慮,勢必被朝臣不恥,皇上心中也會斟酌,黎王心計不同往日,太子狠絕冷心,思慮未必周全,黎王的心思缜密,棋逢對手,擡頭仰望九五之尊上的男人,那個疼惜他的父皇,他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父皇,兒媳粗笨,也懂得婦德之道,何況我們姐妹情深,要不是萬不得已兒媳怎會上了黎王爺的花轎,本以爲花好月圓,殊不知鏡花水月一場空。”

晴兒低垂的眸子滑過一絲輕寒的譏诮轉瞬瞧向跪在地上淚水漣漣,楚楚可憐的嫣兒,神情一如當初恬靜而安然,似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她擡起濃密的睫羽。

款款起身,晉王的手中突然一空,一股失落油然而生。

“皇上明察,晴兒婚前被人推下丞相府後花園的河水之中,冰冷刺骨,失去知覺,醒來便在晉王府。生死一線之間,晴兒忽然有種迷茫,卻也堅信冥冥之中定有安排。”光影透過廊柱忽隐忽現的鍍在她淨白如瓷的面頰上,給她濃密的睫羽飄落了兩扇金翅,那眸底的虹影纖絲不動,愈發襯得她神情靜淡而溫雅,透着天生的高貴和從容。

晉王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撓了一把,她曾經離死亡那麽的近,新婚之夜,又受到非人的待遇,身傷加心傷,他伸手重新攬住她的腰肢,再次拉入懷中,濃濃的痛心鋪天蓋地而來,恨不能将這個小女人融入他的身體中,再不分離。

黎王身體瞬間僵硬,憤恨的目光直逼慕容嫣兒,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想要置晴兒于死地,他絕不會容忍。

晴兒抗拒晉王的懷抱,起身站立到一邊,晉王胸腔内湧動着排天倒海的怒火,“父皇,當日太後百花宴是要爲太子選定太子妃的,黎王妃費盡心機占得頭籌,您又将她賜婚于兒子,想必人家是心不甘情不願,皇命不可爲,不得已選了四肢健全的黎王。”

慕容嫣兒眼眸中的笑意早就不在,餘下的滿是驚恐和慌亂,晉王直言不諱的将她的目的悉數說出,她該如何自處,太子将目光轉向高位上的皇上,連一點就不願施舍與她。

黎王更加不會放過她“父皇,兒臣有當晚守夜的奴婢爲證。”慕容嫣兒怨怼的怒光直視黎王,他居然爲了那個賤人,對她咄咄相逼,非要将她逼入絕境嘛。

“那都是你的人,不足爲信。”慕容嫣兒一步不讓。

“王妃婚前溫婉動人,月下更是嬌俏羞澀,本王念念不忘,萦繞于心間。新婚夜,本王隐疾心存愧疚,當晚知曉此事的還有你的乳娘,難道她也是本王的人嗎?”

乳娘?那是她最信任的人,黎王現在提出,她木木的目光顯得更加慌亂。乳娘照顧她十幾年,歲月的蹉跎,原以爲她們本就是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身邊的人還有多少是能夠相信的,墨卓然,她也曾歡喜的投入他的懷中,如今讓她敗得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腦子渾渾噩噩,視線逐漸模糊,她終究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婚前失德,與妹妹的未婚夫私相授受。婚後得知夫君身體抱恙,不思婦德,還妄想纏上太子,她的名節算是蕩然無存,心念輾轉之間,都不曾明白,黎王會親手毀了她的名節,再不濟也是他的王妃,這般結果,與抹黑黎王府有何區别。慕容嫣兒卻從未反省,她若不将黎王逼急,怎會有今日的難堪。

李公公一陣兒心疼,黎王是他自小看着長大,傲氣淩雲的性格,哪裏容得别人的诋毀,能做到此番地步,可見晉王妃深深的紮根在了心裏,此生莫說是拔出來,就是動一動,都是血流不止,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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