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不解的望着齊妃,不是一切就緒,等着她們來演這場戲嘛,那人呢。
齊妃咬牙切齒,今日若不能做實齊妙的事情,他日必将得到齊妙的報複,“來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亦要将他們找出來,就地解決。”
惠妃和敏妃齊齊換了臉色,齊妙是庶妹,姑且不論,齊彣鴻可是齊家唯一的男兒,又是齊妃的親哥哥,她居然能瘋狂到如此的地步,惠妃心裏冷笑,蠢不可及,就連敏妃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齊妃。
禦書房外,齊家兄妹臉色凝重。一夥小太監和宮女向他們圍攏而來,齊彣鴻的臉色很難看。
拉起齊妙就像慈壽宮的方向飛奔,與迎面而來的榮南險些撞到一起,“奇妙姑娘,這是怎麽了?”
齊彣鴻不認識榮南,繞開就要走,倒是齊妙拉住他,簡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經過告知,齊彣鴻詫異,怎麽會将這麽隐私的事情告訴外人,隻有齊妙心裏清楚,若是這個宮裏能真心幫她的,或許隻有茵妃。
榮南幾聲口哨,藏在四周立馬出現了十幾個人,齊彣鴻今日是大開眼界了,“你們跟我來,會有人攔住他們。”
說完,三人急匆匆的走了。
慈壽宮的宮女将煮好的茶呈上來,太皇太後未看到嬷嬷回來,“嬷嬷可在?”
宮女恭敬的回禀,儲秀宮的方向傳來些不好的消息,嬷嬷說是去看看,李公公亦跟着去了。
“儲秀宮,齊妃又出什麽幺蛾子,皇上,這後宮要盡快定下皇後了,否則,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太皇太後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将目光看向慕青。
在座的皆是聰明之人,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慕青淡然處之,晴兒将茶水遞給慕青時,手指從杯邊疆一枚白色的綠豆大小的藥丸,丢入杯中。
慕青看着真切,端起茶杯,抿了幾口,連帶晴兒亦跟着喝了些茶水,太皇太後心情大好,吩咐人擺午膳。
小皇上卻始終盯着晴兒的表情變化,終究是讓他失望了。榮南進來時,齊彣鴻和奇妙姑娘,先給太皇太後和皇上見禮,接着又給晴兒和慕青行禮。
小皇上擡眼目光在齊妙與晴兒之間逗留,兩位美人各有所長,他忽然開始期待左擁右抱的滋味了。
一陣兒騷動從外面響起,太監們拿着砍刀直接沖了進來,禦林軍呼啦啦的站成一排,将皇上等人護在身後。
小皇上臉色鐵青,氣惱的呵斥,一群小太監卻不退縮,用砍刀直指齊妙:“吧那個女人交出來,其餘人等,我們都可以放過。”
齊妙顫巍巍的揪着小皇上的衣袖,衣服可憐巴巴模樣,小皇上看着保護欲就在突飛猛進,這裏是皇宮,如果連他都退縮了,那麽以後如何在人前立威。
“你們這些狗東西,居然膽大妄爲,刺殺朕,若是你們現在放下武器,朕就赦免你們的家人,否則,誅殺你們的九族。”
這些人平日裏并未見過小皇上,很多都是才進宮的,一聽說是皇上,噗通都跪倒了:“皇上饒命,是齊妃娘娘命我等要了齊妙姑娘的性命,其他的一概不管呀。”
皇宮之中,敢于公然殺人,齊妃是蠢笨到家了。榮南心裏美滋滋的,他們的人不用損傷一兵一卒,便能将小皇上和太皇太後今日設的局給攪黃了,何樂而不爲呢。
齊彣鴻悲從心來,這樣的妹妹,留下無用,他用疼惜的目光看着齊妙,齊妃一旦被廢,齊家就要受到牽連,齊妙便逃脫不了進宮的命運,眼下就是要将齊妃與齊家撇清關系才是。
齊彣鴻跪地行過磕頭大禮:“皇上,齊妃此心昭然若是,就連臣都不放過。”
小皇上先是一愣,後面更加迷茫,齊妃造反,齊家定然是幫兇,怎麽齊彣鴻的說法并非如此。
“此話怎講?”
“回禀皇上,齊妃今日讓人到齊家将臣招入宮中,卻對臣用藥物,如若不信,可召禦醫前來。”
一盞茶的功夫,禦醫将診斷結果用書寫的形勢呈給皇上,小皇上看到夠,氣得将紙撕了個粉碎。
“來人将齊妃押入慈壽宮。”
齊妙将齊妃如何将她招入儲秀宮,她是如何将齊彣鴻帶出來的,就連狗洞的事情都說了,剛才進來,本想着隐瞞這件事情,畢竟齊妃是齊家的人,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不想,齊妃膽大妄爲,居然連慈壽宮都敢闖進來,若不是榮南剛到将他們帶過來,這會兒該是兩具屍體了,他們便說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齊妙的眼神沉穩,透着光芒,隻是看着清韻的瞬間,那眼神就跟尖刀一般犀利毒辣。
僅此一劫,齊妙想要保住齊家,就隻能入宮伴駕了。女人大好的幸福就要鎖在着宮牆之中了。
齊妃的發髻散了,衣服還算完好,被禦林軍一丢,如一塊破布般摔在地上,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份委屈,立馬委屈的眼中含淚,看向小皇上和齊彣鴻。
齊彣鴻心中冷笑,她将自己和齊家拖累到如此地步,居然還能跟自己求救,何等的臉皮才能做到這般的下-賤。
“你這個蛇蠍女子,怎會出身與我齊家,你讓這些人追殺我們亦就罷了,怎麽還能驚擾了聖駕,皇上,我們齊家從此再無此等逆女,即便父親在此,也絕不會容她。”
皇上未開口,齊彣鴻代表齊家已然将她提出去,此時,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錯都是别人。
她跪爬幾步:“皇上,臣妾錯了,可臣妾才是你的女人,大皇子不能沒有娘親的,她算個什麽東西,您 對她比臣妾好得多,臣妾受不了。”
小皇上鼻子差點氣歪了,就因爲吃醋就要殺人,這後宮以後就是主戰場了吧。
“你還知道錯了,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敢開口求饒,那是你的親哥哥,你的庶妹,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何況你的庶妹,進宮就是爲了幫襯你,這般的蠢笨如豬,還好意思說大皇子離不開你,有你這樣的母妃,他将來就是個死。”
小皇上将埋藏于心許久的想法說了出來,心裏痛快了不少。齊妃卻不知死活,呵呵的笑起來。
“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天底下眷戀權勢的,富貴的,都會把如花似玉的女兒送到您的身邊,可臣妾算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臣妾也會心痛。”
“齊家又怎麽樣,他們還不是覺得臣妾得不到您的眷顧,又找了借口,将齊妙送來了。齊家,隻不過是想憑借臣妾的寵愛能在朝中風光幾年罷了。”
“臣妾于娘家不過是棋子,于您不過是玩物,卻是大皇子真真切切的親娘,那才是最實實在在的,臣妾想要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想要保住大皇子安穩的生活,就是要除掉着個女人,又有何錯?”
齊妃說的理直氣壯,毫無悔意,小皇上氣得将茶杯狠狠的紮向她:“沒有齊妙還會有别人,你癡心妄想得到皇後的位置,看看你,何德何能,居然敢窺視皇後之位。”
“後宮七十二嫔妃,真不過是沒有來得及填充,依着你的意思,将來這後宮之中的女人,朕喜歡哪裏,你就要除掉哪個,你憑什麽,惡毒心腸,實屬可恨。”
“來人,将齊妃押入天牢,三日後,賜毒酒一杯,若是還不知悔改,便是五馬分屍吧。”
他厭煩的揮揮手,像是要甩掉什麽肮髒的東西,齊彣鴻與齊妙齊齊跪下:“皇上,懇請饒過齊家,這件事情齊家着實冤枉。”
“那要看齊家的表現了。”小皇上冷冷的丢下一句話,起身而去。
茵妃覺得危機解除,向太皇太後告退,跟着小皇上先後離開,卻并不打算追上他的腳步,而是随着清風徐徐,與榮南低語說話,閑情雅緻,倒是心情頗好。
齊妃被拖拽着拉來出去,齊彣鴻再無半分心疼之意,他爲難的看着齊妙,“今日恐怕無法接你出宮了。”
齊妙站在大殿之外的台階上,五味雜陳,何止是今日,往後餘生,她要在這四方天地之間熬過去了:“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但凡大哥能做得到的,定然會答應。”
“回去告訴父親,不管将我如何安置,都請善待我的姨娘,齊妃出事,我入宮,母親必定會報複姨娘,我們又是何其無辜呀。”
齊妙目光呆滞的看着遠處,她曾經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在齊妃的愚蠢的行爲之中,蕩然無存了。
淚水滑過眼角,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大事了衣襟,在地面暈染了一小片的土地。
她靠着柱子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頹廢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仿若是大病一場,氣若遊絲,再無半分掙紮的希望。
齊彣鴻不忍心看下去,卻堅決的答應齊妙的要求,即便父親無暇顧及,他也會将姨娘照顧妥當,畢竟齊妙今日之舉,将他解救與水火之中,否則,他衣衫不整的與宮女有了首尾,那麽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