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明明是溫言細語,笑顔溫和,可爲何木甯遠瞧着隻覺得心裏透着一股微微的冷意。

“王爺,莫要怪罪,實在是木家微寒,恐讓王爺顔面無存。”木甯遠說的直白,木家不要說現在,就是之前,也絕對飛不出皇妃了,更何況祖母那般勢力,若是知曉,知希将來的夫婿是八王爺,還不知道要如何威逼利誘,那麽他們兄妹便等同進入了地獄之中。

進正午時分,天色變得晦暗不明,有大片大片的烏雲籠罩過來,仿佛一張有形的黑網罩住了整個世界,阻擋了一切的光明。

八爺用扇子敲擊的手腕,“木兄的憂慮,在下懂得,孝字不可違逆,倒是苦了你們兄妹,至于木家,無需多慮,本王既然要娶令妹,便會保她無憂,木家風燭殘年,卻也有她的軟肋,你們抓不得,本王卻能捏死她。”

八王爺将木家看的如此透徹,木甯遠有了動搖,妹妹遲早要嫁人的,若是嫁的門第太低,妹妹這輩子就要委曲求全,嫁的高些,木家就會像藤曼一般糾纏不休。倒是八王爺的身份,若是他出面刁難木家,祖母亦不能指責皇上教子不嚴,果真是妹妹最好的擋箭牌。

“好,既然八王爺開口了,那就讓我們兄妹靜待佳音。”木甯遠眼神之中充滿堅定,八爺摸着後腦勺,這是讓他請旨賜婚呀,既是體面,也讓他們安心,皇上賜婚,這輩子,妹妹與八王爺都是不能和離的,那麽妹妹的後半輩子就有了依靠了。

狂風席卷,大雨瓢潑而至,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找地方避雨,腳步紛亂,趕着的車夫用力的甩着馬鞭子,馬兒吃痛的“嘶鳴”一聲,揚蹄疾奔,濺起污泥滿身。

八爺坐在車内沉思,木家的狀況,要從哪裏着手,才能讓木甯遠兄妹順利脫離,自立門戶。

“去皇宮。”他陰沉的語調,車夫調轉方向,馬兒撒腿跑起來,後邊跟着的侍衛,都揚起鞭子,急急跟來。

木知希坐在屋檐下,任由雨水滴落下來,濺起來,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手中握着半枚玉佩,癡癡的目光望着屋檐下的雨幕。

木甯遠順着屋檐走過來,半邊身子都淋濕了,這場雨尤其的大,好在八王爺的馬車制作精貴,這樣的大雨也傷不到他的。

“是在怪罪哥哥這麽痛快就答應了你的婚事,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未留給你嘛?”

木知希木讷的伸出手,冰冷的雨水在手窩裏,渾濁的雨水溢滿了手心,順着手腕流進她的衣袖裏,木甯遠将她的手臂撤回來:“母親既然能爲你定下這門婚事,想必對八王爺的爲人是信得過的,妹妹,做了皇子正妃,你即便沒有哥哥,也能活得很好,你該有好的生活。”

“哥,這個世上,除了你是真心待我,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瑾兒雖好,卻沒有利益相争,若是有了,姐妹情分就散了。可是哥哥不是,妹妹就是在想,八王爺身份尊貴,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爲何獨獨要選我。”

“母親訂立婚約,這麽多年,他都不曾登門,若不是木家衰敗,妹妹在祖母眼中起不到利用的價值,怕是早就定了婚期,這會兒都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怎麽到了這個年紀還不曾出嫁。”

妹妹的思慮是有道理的,以後的生活是她自己走的,“或許從你的角度出發是對的,可八王爺真的爲了你,請到賜婚,一切就都是值得的,這個世道,家世好點,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隻要你是正妻,生下長子,培養成材,還有何不知足的。”

“那些所謂的兩情相悅,婚後都是可以培養的,莫要羨慕别人,未婚夫妻,都是入了洞房才見第一面的,哪有你這般好福氣,婚前就見到了,而且八王爺對你印象不錯。”木甯遠在竭力促成這件事情,八王爺骨子裏賣的什麽藥,他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會對妹妹好的。

母親不會識人不清,就八王爺時隔多年還能登門提及此事,絕非爲了面子,一個能不在意别人意見,隻是遵從本心的男子,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妹妹是經曆了父親那樣看起來光鮮,卻道貌岸然的男子,才會對于日後的生活失去信心。

皇後的宮殿因着雨水的天氣,一片陰冷,他們出宮後,皇後便又重新拾起繡品來打發時間,畢竟宮闱之中很是寂寞。

柳舒服侍在皇後左右,八爺的到來,讓皇後郁悶的心情瞬間開朗起來:“老兒子,來,到母後身邊。”

鳳兒下去斟茶,劉嬷嬷去讓人備下晚膳,自從他們出宮,皇後的胃口就不太好,熱熱鬧鬧得一家人,瞬息留下皇後一人用餐,自然時食之無味。

皇上忙于朝政,來鳳栖宮的次數扳着指頭都能數清了。晉王若是能多進宮陪陪皇後就好了。

現在八爺回來了,又沒娶媳婦,自是有時間往宮裏跑的,皇後的笑容也能多些。

雨幕下的京城低沉缱卷,皇後的夾菜的動作一頓,老八顯然是有目的而來的,不過孩子們哪裏能在這清冷的宮裏待得住呢,若是可以,她也向往外面的世界。

街市上的熙熙攘攘,小販們的吆喝聲,首飾店,成衣鋪裏,姑娘們,少婦們,還有各家偶爾出門的夫人們,大家聚在一起讨論京城趣聞,甚至于當下流行什麽花色。

那些往事曆曆在目,卻再也回不去了,皇後心中歎息,她如今的身份,去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身邊侍衛裏三層外三層,圍得跟鐵桶似的,她自己都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像老八這種在外面撒歡跑慣了的人。

“想着你這皮猴,回到京城,要吃喝玩鬧的地方多了去了,就是王公大臣的邀請帖子,怕都接到手軟了,還有閑情雅緻跑到母後這裏陪着老人家吃飯,說吧,母後且聽聽。”

皇後那些話語打趣八爺,他渾然不在意,母後從小待他便好,從不會因着嫡庶,或是其他緣由,苛責于他。反而思慮周全,照顧周到。

“還是母後最爲疼惜兒子,您看,四哥和四嫂甜蜜恩愛,兒子形單影隻,就想着跟母後說道說道,兒子也是到了成親的年齡了。”

皇後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他的鬓角,“都不知道避諱,哪有自己跑來跟母後讨要姑娘的。看上哪家了,母後到可以幫着你挑選一番。”

他墨黑的眉微擰,如雁之兩翼細羽堆疊,“母後,您說的那些官家貴女,表面看着都好,私下裏不堪者甚多,兒子不喜貪慕虛榮的女子。高門貴女,即便她們不虛僞,可終究無法改變要爲家族的榮光和興衰,不惜餘力的去向兒子索取。這樣的女子,兒子一輩子不娶,都不想要。”

皇後輕輕攪動,将蝦餃和海鮮粥遞過去,這是老八平日裏喜歡的,在邊關想要吃到新鮮的蝦餃,到了寒冷的冬季才行,可進入冬天,即使破冰,也很難找到這些深入海裏的鮮蝦。

可想而知,老八這些年連口喜歡的都吃不到,雖不至于吃糠咽菜,但總是缺菜少肉的。

在邊關呆久了,習慣了那裏淳樸的民風,日後想要帶着王妃一并過去也是人之常情,官家貴女嬌滴滴的身子骨自然時不合适的,可武将府上也有幾個匹配的。

“母後,兒子有了心意之人,隻是這麽多年一直未曾提及,而且,兒子曾經立下誓言,隻要回來了,她未婚,兒子必要迎娶過門,還請母後成全。”

皇後唬的吓了一跳,老八離開京城可有八年了,難不成十歲的時候就喜歡人家姑娘,這麽多年都是偷偷的放在心裏,這會兒是按耐不住了,她伸手摸着兒子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沒發燒呀。

皇後的一系列動作,讓八爺啼笑皆非,凝重的氣氛瞬息變得輕松起來,“母後,兒子身子骨好的很,哪有那麽容易生病發燒,何況這麽嚴肅的問題,兒子不可能與您說胡話。”

她徹底沒有胃口,放下筷子,端正坐好,“說吧,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家,總要給個方向,母後才好爲你做主不是?”

老八起身,鄭重其事的跪拜在她的面前,這說明老八是極其在乎這個女孩子的,故而才能這麽懇切的求她:“母後,她是木知希,她的母親是以前木侍郎的正妻,去世多年。”

“什麽,這怎麽可以,先不說她母親去世,還是長女,你該知道,這樣的身份,不要說皇家,就是平常老百姓家裏都是忌諱的,你讓母後如何爲你開口與你父皇去說。”

皇後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在這個封建自閉的世道,喪母的長女勢必讓人避之不及,又怎會主動招惹。

“母後,木家有繼母,而且,木家原配的夫人曾經救過兒子一命。”這句話如五雷轟頂,讓皇後癱軟下來。

“難道就是那次?”皇後聲音顫抖,八年前的那一幕讓她一陣兒暈厥,老八的母妃死于那晚,她作爲後宮之主,卻無能爲力,護不住老八的親娘,這份愧疚和遺憾纏繞她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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