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伯顔接過丫鬟手中的茶杯,輕輕抿了幾口:“南方時疫,讓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晉王主動請纓前往,現在生死未蔔,戰王居然調查出,南方時疫是黎王一手處成的,爲的就是引太子前往,爲了一己私利,陷百姓于不顧,皇家子嗣怎可這般無狀。”

他咳聲歎氣,朝中的局勢不明朗,皇上有意保護晉王,而遲遲不下決斷,他雖心系戰王,卻也清楚,皇上對戰王的父子之情是真,君臣之意卻是沒有的,儲君人選絕不會是戰王。

黎王能作爲質子放在北國五年,皇上從開始就沒有将這個所謂的兒子放在心上,能将黎王擡舉起來,不過是讓他成爲制約太子的一柄利刃罷了,黎王卻野心勃勃,想要成爲墨國的主宰,隻是可惜了老百姓,隻要不燃戰火,他願意躬身進退爲墨國的安穩肝腦塗地。

三公子一早就洞悉父親的心思,他雖不參與朝政,喜歡舞文弄墨,逍遙自在,但不能看着父親肝腸寸斷的難過樣子:“父親,不如去問問姑姑吧,姑姑這些年是隐居,卻對朝中風雲變幻揣摩出七八分的能力,若姑姑覺得是時候退隐了,我們一家人便回老家,種地養雞,頤養天年也是好的。”

伯顔欣慰兒子能這般體諒他,當初兒子出生,如小貓一般大小,薄弱的身子好似秋日的落葉,是他們夫妻二人沒日沒夜的守護,才換來陽光潇灑頂天立地的兒子,他拍拍兒子的肩膀,“這些日子,爲父總感覺心神不甯,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你沒什麽事情就在家裏陪陪你母親,外面的應酬都暫時推掉吧。”

靜谧的夜,明月高懸,繁星點綴。鷹王妃憑窗而立,她不知從何時開始,便有了夜不能寐的狀況,總是子夜時分才能勉強入睡,日上三杆都不願起身。

暮色之中,恍惚間出現一人,斜眉如鬓,眸似星辰,鼻若懸膽。五官立體的猶如刀劍削刻的一般的一般,剛毅的側面線條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顯得柔和了一點,愈發的吸引人。

不難想象,鷹王年輕時,該是何等貌比潘安的男子,鷹王妃有些意外,鷹王偶爾會來,卻不會選在深夜,鷹王妃不急不許的将窗戶合上,像是沒事人般。

鷹王悠哉的倚着樹幹坐着,盛開的桃花中,他的身影與桃花一般散發着如火如茶的魅力,他從腰間抽出長笛,悠然的吹奏起來,笛聲悠揚,緩沖了夜色的迷茫,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美感。

鷹王妃已然從屋内出來,向着這邊而來,靜靜的站在與鷹王一米開外的地方聆聽,面無表情,鷹王目不轉睛的看着,像是怎麽都看不夠。

院中樹上的桃花随着輕暖的春風飄蕩飛舞,迎着晨起的霧色,小院内靜谧如畫,沉默許久的兩人,如影随形,鷹王妃前面走幾步,鷹王後面跟進幾步。

“敏兒,我錯了,當初的事情,事出有因,我是身不由己,卻對你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但是,我說過,無論何時,鷹王府的當家女主人都隻能是你。”

“看來她不回來?”鷹王妃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便坐在亭内的石凳上,望着水紋連連的湖面,夜色之下,水面顯現出幾分詭異。

鷹王鷹隼的雙眸中盛滿淚水,這麽多年過去了,敏兒始終放不下:“我說過,她算個屁,我從未将她放在心上,我對她不過就是利用了,她就是枚棋子,讓她去北國就是做探子的,現在北國皇帝懷疑了,她生下的十皇子也被皇室弄成了傻子,就連帶那個所謂的八公主也死了,她現在過的比你慘,我們難道就不能放下嘛。”

“放下?我何嘗不想放下,可我的母親父親因何而死,我和伯顔差點也命喪她手,我的婚姻何嘗不是因她名存實亡,到了如此地步,你居然還說她活得慘,那是她咎由自取。爲了一己私欲,爲了榮華富貴,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現在遭報應了,這是天理不容。”

鷹王妃嘴角噙着森冷的笑容,慢條斯理的将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放在石桌上:“拿回去吧,明日會上奏表,請皇後恩準我們和離,以後再不要出現在這裏了,我厭倦了。”

“和離?你當初就是言辭鑿鑿要和離,若不是母後執意攔着,我恐怕連你懷孕生子都不知情,敏兒,我是孩子的父親,你卻生生将我們父子分開這麽多年,你可曾想過,我做父親的心情。”

鷹王妃不禁想起當初,她和弟弟伯顔秉持文人傲骨和清流門楣,并不打算入世家之門,更不要說是皇家,可命運就是跟她開了哥天大的玩笑。

她與鷹王不期而遇,她還出手救治于他,本以爲是普通的将領,與弟弟有可能是同日出征的将領,怎麽能見死不救,不曾想人是救過來,卻恩将仇報,讓太後以一紙賜婚的聖旨将她迎入了鷹王府。

往事曆曆在目,卻又不堪回首:“時至今日,我還是覺得,我們的相遇就是不應該,我甯可今生從未遇見你。”

冷淡如斯的語氣,如這暮色般将鷹王的生命中的陽光全部阻隔,畢竟,他是多麽喜歡這個女人,他曾經發誓會用餘生守護她,可母後爲了奪帝位,将那個女人拉入陣營。

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提出那般惡毒的要求,他不得已才與那個女人有了首尾,原本将事情捂得嚴嚴實實,卻不想燕婷的出生還是将他所有的謊言揭穿。

“我不同意和離,你是我八擡大轎迎娶的妻子,即便恨我,将來與我一起歸于塵土,封于墓穴的隻能是你。”鷹王一陣風似的到了鷹王妃的面上,将她死死的抱入懷中。

“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敏兒,到時候兒子娶妻生子,我們含饴弄孫,我不再參與朝堂之争,我們平淡過日子。”

鷹王妃被鷹王強制攔在懷中不哭不鬧:“不管當初如何,我們已然無法回頭,何必給彼此哥念想,至于兒子,就讓他過些安穩的日子吧,當初不讓你知曉兒子的存在,不單單是對你的怨怼,更多的是不願讓兒子參與到朝堂的争奪之中,你與太後想要做的事情,我從未向外透漏半分。”

那是謀逆的大罪,皇上豈會留他們。鷹王妃算是仁至義盡了,這麽多年夫妻間的恩恩怨怨就此打住,鷹王卻舍不得放手,從始至終,他都是愛慕敏兒的,他一生都在爲母後的宏圖大志所無怨無悔的付出,唯獨迎娶敏兒做正妃這件事,他是自己做的決定,母後哪裏能不反對,敏兒當時被那個女人算計的失去雙親。

本就地位不高的五品官的父親不在了,又沒了母親,那是大不吉,不要說皇室,就連平常的官宦人家都要忌憚幾分的。

他求到母後那裏,整整跪了一夜,那晚大雪紛飛,他如雪人般凍住于母後殿前,才讓母後讓步,不得已忍下了。

他至此便落下了天陰就腿疼的毛病,卻從不抱怨,直到今日都不曾讓民治知曉,就是怕她憂心,他舍不得讓敏兒不開心,卻因爲一念之差,讓敏兒痛不欲生十幾年。

鷹王輕撫鷹王妃的發絲,聞着她青絲的香味,他在夢裏魂牽夢萦的味道,“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敏兒,我們是夫妻,要做一輩子的夫妻,不要再質氣了,我先回去了,過些日子,我會将燕婷安頓妥當,到時我接你會鷹王府,并對外嚴明燕婷的身份。”

淚水劃過鷹王妃的臉頰,一滴一滴的落在石闆地上,那個女人無用了,他就心急火燎的跑到這裏來述衷腸,連帶他親手養大的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這樣薄情的男人,她不屑,可如今棘手的問題是,她要如何才能逃出生天,離得鷹王遠遠的。

黎王爺走到兩個時辰,才讓馬兒緩過勁兒來,他們趕忙上馬,向前奔去,現在回去,城門都關了,好在他是皇子,有通行的腰牌,現在朝堂的局勢如何了,他不得而知,也心急如焚,恨不能長上翅膀飛回去。

月色的照應下,他們隐約間看到城門,快馬加鞭,終于到了城門下,他拉住缰繩,馬兒發出長鳴聲,十幾人身下的馬兒嘶鳴聲此起彼伏,城門上的人早就聽到了,探出頭了,黎王亮出身份。

城門在甯靜的夜裏發出沉重的悶哼聲,随着他們的進入,陸戰一帶着錦衣衛瞬間将他們圍住,從太陽初升便等到現在,若說心裏沒點生氣是不可能,對着的是皇子,有氣也沒地兒撒,陸戰一表情嚴肅,拱手一禮:“下官奉皇上之命,在此等候王爺,還請王爺莫要爲難下官,畢竟我等也是奉命當差,出不得半點錯。”

黎王端坐馬上,頗有種居高臨下的壓抑感,陸戰一很是不爽,他是鷹王的人,便是将寶壓在了太子身上,居然被這厮給毀了,雖說皇子争鬥不足爲奇,可他陸戰一的後半輩子全押在太子這邊,豈能完全不氣:“黎王殿下,您如今是代罪之身,這般目中無人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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