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劉靜娴坐在屋内發呆,黎王這麽快就被皇上壓制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弟弟年紀尚幼,她還未來得及脫身離開黎王府,就要被黎王連累了。

綠兒和弘裳看着小姐愁眉不展,心中郁悶,卻無能爲力,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她們都懂,可惜是下人,做不得主子的主,隻能聽天由命了。

劉丞相回到府中便派人去将思齊從書院裏接回來,并告誡三姨娘,不管黎王府發生了何事,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手想幫,更不能讓黎王府任何人入府,這個任何人,當然就是指劉靜娴帶出府的陪嫁之人。

太後雙手緊緊攥着,咬牙切齒,憤懑不已,“果真是黎王做下的事情?”打了一輩子鷹,卻被鷹啄瞎了眼,怎能不氣。

“現在還是模棱兩可,但是黎王确實是要對太子動手,他将人員安排在太子回來的路上,故而,拿到那些證據時,我雖不能當下斷定此事與黎王有關,但是南方時疫,卻是黎王一手操控的,既然起因是他,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鷹王想起太子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眶,心痛不已,燕婷被累及,到現在還是不得出府,被太後禁足。

至于晉王,鷹王覺得虧欠多些,太後的理所當然,鷹王從不贊成,皇家無親情,也絕非都是冷淡之人。

劉文忠那個老賊,這次還算識時務,并未多言,否則,鷹王絕不會讓他善了,上次算計晉王妃,劉文忠就是作壁上觀,這次還是這般,“劉思韻已然出了京城,我派人在路上攔截,暫時看管起來,等到時機已到,劉文忠必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太後将身子向後靠靠:“南勝國聯姻一事,哀家做了妥善的安排,過段時日就要開始了,若是操控的好,也許還能成事。眼下就是要太子趕緊誕下子嗣,哀家還能做些努力。”

太後還是不死心,皇子都已成年,皇上又怎會讓太子的子嗣去繼承大統,除非這些成年的皇子都先後死去,鷹王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後,她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鷹王心寒不已。

太後刻意壓低聲音卻甚是森人,仿若黑漆漆的夜色下,毛骨悚然的詭異感:“哀家在南邊做了安頓,若是得到,晉王此次不能平安回來,黎王是南方時疫的始作俑者,那麽就生下戰王和老八了,對付他們,哀家遊刃有餘,自是不會讓榮貴妃失望的。”

桂嬷嬷悄悄進來回禀,說是太後要找的人到了。鷹王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太後制止,“哀家不管關心太子的事情,同樣要将你的事情做好,都這把年紀了,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有兒子,跟沒兒子一樣。”

說話間,殿外走來步履蹒跚的一位老者。老婦人六十歲左右,面容方正,矮胖的身子穿的是淺啡繡金褙子,青金馬面裙,灰白相間的發髻,戴着金菊點翠折枝簪,看上去精神爍爍,富貴之氣四溢。

“這不是鷹王妃的奶娘榮氏嘛?”鷹王小聲嘀咕。

“奴婢叩見太後娘娘,見過鷹王殿下。”

榮氏當初離開時,還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健步如飛,手腳麻利的很。歲月不饒人,此時再看,已然時兩鬓斑白的艾艾老者。

太後聲音陰冷,不帶一絲情緒:“起來回話。”

榮氏起身,恭敬的立在一側,心中打鼓,太後能将自己找出來,并在鷹王妃不知情的情況下,将她悄無聲息的帶入宮中,那麽處死她,也等同于不費吹灰之力,她活到這般年紀,生死都不在意了,倒是她的一雙兒女,和一大家人,讓她心中惴惴不安。

多年不見的故人,穿着打扮不顯眼,但她立在這華貴的待客廳,反而讓人覺得不違和,似乎與周邊的環境融爲一體,這點倒是讓太後刮目相看。

“哀家不喜歡繞彎子,年歲大了,已經不起折騰了,哀家隻是想要問問你這些年過的如何?往後的歲月,是要帶着一大家子換個地方呆呆,還是覺得維持現狀便好?”

榮氏噗通重重的跪在大殿之上,身子瑟瑟發抖,已無剛才那番氣定神若的模樣:“還請太後高擡貴手,奴婢一家子就是低賤的沙子,您但凡松松手,奴婢一家子給您磕頭了。”

“既然想活就好辦了,哀家都到了這般年紀,早就是吃齋念佛的人了,哪裏願意去碰那些殺戮,鷹王也在坐,榮氏,哀家就是要知道,鷹王妃當年生下的鷹王府的世子爺現在身在何處?”

冷冽清澈的聲音具有穿透力般,将榮氏最後一點氣力抽幹,她四肢無力,癱軟在地上,冷汗早就将她身下的地面浸濕。太後威嚴的如同張牙舞爪的黑白無常,讓榮氏産生一種身臨地府的恐慌。

一抹嗜血的冷笑在鷹王的唇角漫開,如美麗的曼陀羅,嬌豔而充滿死亡的氣息,他真是昏了頭,這麽多年,他派出去的人總是空手而歸,他就沒有想到這個老乞婆還尚存于世,卻不在鷹王妃身邊侍候,定是得了鷹王妃的恩典,拿了養老銀子回了原籍。

“母後,您是在哪裏找到榮氏的?”鷹王依稀記得,孩子剛出生那會兒,榮氏并未離開,孩子失蹤快一年了,他去質問鷹王妃時,榮氏還在,那榮氏會知道孩子的下落嗎?他心有疑問,終究沉不住氣。

太後到不意外,鷹王這些年苦尋兒子無果,她心知肚明,之子莫若母,她豈會不理解兒子的心思,随着日子似流水般無情劃過,兒子對世子的思念之情水漲船高,從不曾減少。

“在南方的一個小鎮上,榮氏是北方人,南北方生活差異本就不小,她居然舉家南遷,脫離族人,到了陌生的地方生存,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颠沛流離,居無定所,老了無根的飄零,故而,母後才将榮氏秘密帶回京城。”

聽到“秘密”二字,鷹王皺起的眉峰終能舒展,鷹王妃不知情,他就不用背上被鷹王妃指責的罵名,他的兒子爲何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鷹王府的庇護之下。

“榮氏,這次不但你進京了,你的一家老小都在來京的路上,埃及之所以并未讓他們與你同行,一來人多,行程緩慢;二來,哀家尋思着,你若能據實以高,哀家同樣會将你們送走,放心,哀家能找到你們,鷹王妃的能力自是不如哀家的。”

太後的語氣看似平穩,其實如利刃般将榮氏刺穿,當初鷹王妃待她極好,讓她回去養老,更是恩重如山,賞了她不少的金銀珠寶。

鷹王妃與鷹王的是是非非,榮氏還能曆曆在目,躲得遠遠的,就是擔心被鷹王想起來,尋她麻煩,至于鷹王妃當年生下的孩子,卻是不曾經她的手送走,更加沒有讓外人知曉去處。

她顫顫巍巍的直立起身子,“回禀太後娘娘,當年鷹王妃确實産下世子爺,孩子出了百日,鷹王當時在邊關駐守,聽聞要換防回京,王妃便将孩子送走了,奴婢等都是次日,不見了世子爺才得知的,事先王妃均爲透漏,奴婢句句屬實,不敢隐瞞。”

鷹王恨不能将榮氏大卸八塊,到了這步田地,榮氏還要爲鷹王妃遮掩,難不成真的不在意她的兒女。

榮氏淡定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兩人,她清楚太後的爲人,不說點什麽,她絕不能全身而退:“隻是,世子爺失蹤的前一天,王妃的弟弟伯顔将軍曾經入府,多會兒離開的,奴婢不知,晚上是新梅值夜,不久,新梅就被王妃配給了伯顔将軍府中的二管家,自此,奴婢再爲見過。”

殿内一時陷入安靜,太後注目着榮氏,她跪着頗爲規矩,“你擡起頭來,哀家信你說的,卻不能現在放你離開,等找到新梅,與你說的對上,哀家自不會食言。”

鷹王心裏冷笑連連,當初也是伯顔将三公子的名諱借喻戰王用了三年,戰王頂着伯顔府三公子之名,得了聖元将軍之威名,赫然立于軍中,樹立威信。

這次皇上本就要追究的,無奈,戰王搖身一變成了北國的驸馬,皇上隻要不想挑起戰争,便不能動他分毫。現在又是伯顔,将他的兒子藏起來,難不成,伯顔府的三公子就是他的兒子。

太後倒是微眯着眼睛,手指輕敲扶手,一下一下的:“桂嬷嬷,着人去查查伯顔府上的三公子。尤其是他出生的穩婆和奶娘都要仔細的問清楚。”

伯顔今日參了黎王一本,回到府裏,亦是掌燈時分,伯夫人和三公子在府内等着他用晚飯,他食之無味,有些枉然的木楞。

伯夫人将筷子放下:“老爺,可是有心事,我與兒子與你分分憂。”

三公子是伯顔族裏的排行,在伯府,三公子是唯一的嫡子,庶女倒是有兩個,都遠嫁了,姨娘也讓夫人送去了莊子上,伯顔對姨娘從未上心,當初納妾,不過是覺得府中子嗣凋零,想着繁衍子嗣,或許是香火不旺,納了四房妾室,死了兩個,送走兩個,也隻得兩個庶女。

好歹有哥兒,伯顔便歇了心思,一家三口溫馨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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