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兩位翩翩少女走到近前,其中一人白色裘衣,另一位身穿紫色錦袍,兩人屈身一禮:“瑾兒、飛兒見過上官将軍。”

這兩個名字已然刻入他的腦海之中,親情使然,便是如此。淚水瞬間盈滿雙眼,模糊得他都未能看清少女的模樣,嘴唇哆哆嗦嗦,許久未吐出一句話,李大山趕忙回話:“兩位小姐請。”

飛兒向前幾步折回身來,“上官将軍,我娘最近身體欠佳,父親又病卧在床,若是爲了上官小姐一事而來,請上官将軍體諒府中的難處。”

飛兒這次回來,性情變化很大,瑾兒感受到姐姐的嬌小姐脾氣比之以前更甚。好歹是回來,總好過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她平日裏還是很喜歡黏着飛兒的。

瑾兒通紅着小臉,緊握雙拳,她跑到飛兒的院子裏求助,飛兒當即帶着她過來,就是爲了警告上官将軍,慕容府雖不如從前,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們畢竟與皇後是姑表親,即便娘親能忍,她們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飛兒自小就清楚身世,雖不在慕容府長大,但該有的琴棋書畫都是學習過的,就是脾氣驕橫些。

望着她們離去的身影,上官舍不得收回視線,李大山也覺得此時的将軍很是反常,準确說,自從打郊外的那處院子出來就與往常不同,“将軍,我們莫要讓二夫人久等。”

上官回身,用袖角擦去淚水,大步向前而去。

屋内點着十餘個燈盞,恍如白晝。這是小廳,旁日曆就是接待些自家人,上官來的匆忙,二姨娘看着天色晚了,擔心驚動其餘的下人,便沒有往前院去。

二姨娘讓李嬷嬷的奉上茶點,“不知道上官将軍要來,廚房并未預備可口的飯菜,您先用些茶點。”翠兒已經去請老太太了,她是女眷,接待外男多有不便。

此時已然到了掌燈時分,按照高門大院的規矩,早就過了晚膳的時辰,二姨娘就是客氣,李大山卻清楚,他們确實未曾進食,将軍不做聲,他作爲副将,自然不能造次。

上官恍惚間,像是看到了希爾,年少時,俏皮開心的模樣。時光搖曳,他們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他有些拘謹起來,不見時,撓肝挖心,想見的很。如今見到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征戰沙場,腥風血雨,從不畏懼的将軍,此番模樣,讓李大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兩人相對無語,氣氛一時陷入尴尬,若不是李嬷嬷和李大山兩人也在場,倒是會讓人錯覺二人之間的沉默。

沙漏毫無聲息的流動着,不會因着人們對時光的不舍而放慢節奏,二姨娘端坐,目不斜視的低頭看着眼前的地面,上官眼睛不眨的看着二姨娘,生怕錯過,恍然間,已經錯過了十幾年的光陰。

腳步聲由遠而近,夾雜着拐杖落地的聲音,上官在呆愣,此時也猜到慕容老太太來了,“上官将軍匆忙而來,可有要事,府中皆是女眷,多有不便,還請将軍有話直言。”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無論是何人,能讓丫鬟們不發聲,必是這府裏的主子,“是在下冒昧了,小女做事有失分寸,請您原諒。”上官已不能與二姨娘叙說往事,又不能引起老太太的懷疑,隻得将話題轉移。

慕容老太太淡定自若,“即使如此,老身就說到幾句,此事已然交由直隸衙門查明,我們都不便插手。而且又驚動了太後,你我兩家就不能私下解決,畢竟人命關天,上官将軍愛女心切,老身雖能體諒,卻不能将律法置若罔聞,還請上官将軍海涵。”老太太拄着拐杖緩步進來,精神爍爍,容光煥發,上官能先一步入府,可見,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兩個女兒亭亭玉立,如花的年紀,一左一右攙扶着老太太,他的心在滴血,雙拳緊握,卻無能爲力,他将目光再次投放到二姨娘的身上。大庭廣衆之下,二姨娘正襟危坐,微收下颚,氣氛一時很是尴尬。飛兒接過丫鬟手中的茶盤,緊走幾步擋住慕容老太太的視線,“祖母,您的茶水涼了,飛兒給您換杯熱的。”

說着,卻将茶杯故意丢在上官将軍的腳邊,茶水四濺,上官卻并無惱意。

老太太卻面色陰沉:“何時成了毛手毛腳的,上官将軍見諒。”

“無妨。”

上官将軍趁機向二姨娘使了個眼色,二姨娘不動聲色的起身:“母親,兒媳昨夜偶感風寒,就先退下了。”

“嗯,去吧,确實有些晚了。”

“下官也不便打擾了。”上官也起身離去。飛兒目送二人的背影一前一後離開。瑾兒嘟起小嘴,“真是沒羞沒臊,自家的姑娘都那樣了,居然還好意思上門求饒,難道他女兒的命就金貴,下人的命就如草芥嗎?祖母就該嚴厲訓斥幾句,還這麽客客氣氣的。”

慕容老太太想起太後的打算,憐惜的望向瑾兒,這般天真爛漫,心地善良的丫頭,怎麽能經得起那些勾心鬥角的後院之争。心裏再是惋惜,怕自己能力有限,未必能護得她,便要起身離去。

飛兒趕忙扶住,“祖母,您是繞着回廊過來的吧,此時風大,飛兒就這樣扶着您,咱們就從後花園過去,有樹木的地方,多少都能遮着風雨,再說,有花花草草的地方,您也能舒心些。”

慕容老太太拍拍她的如玉的小手:“還真是你最貼心了,瑾兒,你要跟你姐姐多學學,祖母就能安心咯。”

回廊下,二姨娘故意放慢了腳步,上官幾步便追了上去,“明日我在老地方等你。”

“上官将軍也是有家室的人,難不成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之禮。”二姨娘不慌不忙,淡定從容的譏諷他。

“希兒,你若不來,我便不管不顧的闖到這慕容府,将你帶走。”上官執着的眼神,堅定的語氣讓二姨娘惱恨的楞在那裏。

李嬷嬷将披風搭在了她的肩上,“小姐,該回去了,夜深了。”二姨娘回神時,早已沒有了上官了的身影。他憤恨的将手中的繡帕擰緊,恨不能撕扯了這個男人,當初就是那般肆無忌憚的玩弄她的感情,現如今,又想做些什麽?

飛兒将瑾兒拉回院子,關上房門,“今夜,我們一起睡,瑾兒,姐姐是有些任性,但是你的性子也要改改,後宅之事,容不下你這樣單純的性子,上官将軍難道緊緊是爲了上官白的事情而來,姐姐不這樣認爲,不管他與娘親之間有何關聯,我們都必須保護好娘親,她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飛兒性格驕橫,卻甚至親人的重要,被關在冷門這麽多年,看慣了那些生死,心裏多少都是期盼親情的,娘親的疼惜,妹妹的維護,飛兒歡喜,她要抓住這些。

厚重的門簾阻隔了外面的陣陣涼風,林嬷嬷将被褥鋪好,又從丫鬟的手中接過暖爐,仔細的塞進被子的四周,“老夫人,暖爐是剛放的,一會兒被褥焐熱了,您在歇着吧。被上官将軍這麽一折騰,都快入夜了,老奴讓廚房給您炖了些燕窩,這可是晴兒小姐特意讓人送來的,都是上等的血燕,這院子裏呀,也就晴兒小姐最惦記您了。”

老太太微眯,搖椅發出咯吱的聲響,“晴兒是出嫁後才開的竅,倒也不晚,好在晉王是個好的,所托非人,我倒是放心。瑾兒這丫頭,我打心眼裏喜歡,多少會照顧些,這孩子心思單純,宮裏那位的心思太重,我還不想毀了這丫頭。倒是飛兒這個孩子,年紀不大,心思頗重,我不想多留了她了,你留意下,合适的,我做主,讓她嫁了,隻要是正妻,低嫁也無礙,免得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給這個家添堵。本就是風雨飄搖啦,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老夫人,您是覺得二姨娘和上官将軍…”林嬷嬷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二姨娘端莊文靜,可從上次晴兒小姐那件衣服,便能看出二姨娘也是有野心的,權勢金錢晃瞎了多少人的眼睛呀。

“飛兒這丫頭是在幫他們遮掩。”

“需要讓人盯着點嗎?”林嬷嬷停住手上的活計,有些木然的站起來,二姨娘這些年在慕容府也算的上深居簡出,從不招搖,因着是尚書府的嫡女成了府裏的貴妾,老夫人多少偏疼她一些。大夫人心裏不痛快,私下裏也使了些絆子,都未能成事,足矣見得,二姨娘也不是個軟柿子。

屋子裏除了搖椅擺動的聲音,再無其他的雜聲,林嬷嬷站立于一邊,慕容老太太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紅燭上,跳動着的火苗像是随時都有可能迸發一般,灼灼不滅的燃燒着,過了許久,她發出一聲輕歎,擺擺手,林嬷嬷會意的退了出去,臨關門時,不放心的悄悄瞅了一眼,老夫人兩鬓的白發似乎有多了些,她微皺着眉頭,滿是心疼的将門輕輕帶好,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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