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晴兒穿着墨藍色玄色絲繡團花的對襟褙子,下套青色白玉蘭花緞面下擺裙,頭上梳着不起眼的雙螺髻,簪了一支鑲蜜蠟水滴金步搖,水滴乃紅寶石打造,雖不及貴妃那一頭紅寶石顯眼,但也是流光溢彩。

“夫君。”這聲喚不似平日,是吹皺了一池春水的柔風,吹進心裏都帶着三分醉人的語調,有些含糊的聲音似透着滿足感,盤繞着如許的纏綿。

“娘子,爲夫今日聽聞晨曦樓的淩睿智到了。”墨卓峰嘴上說着,臉上卻是暖暖的寵溺,似乎要将這世上最美好的都給她。

“晨曦樓到底是江湖門派,還是收集情報買賣的地方?一直以來,你們提到這個名字就很是神秘,讓我多少有了些興趣。”

“娘子,坐下喝會兒茶,雨前龍井,剛運到的。”他将晴兒抱起放置在腿上,輕車熟路的吹動茶杯的熱氣,模樣溫馨和藹。

暗一躲在外間,心中喟歎,他家王爺對王妃,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那是疼在心尖上了。

“晨曦樓是在存在許久,爲夫記事起,便聽聞晨曦樓做得是天下人的買賣,大到朝廷内的消息買賣,皇家秘聞,官家把柄,數不勝數,小到殺人嫁禍,制毒用毒。說來,它本就起源于苗疆,戰王的母妃,便是出自苗疆。”

墨卓峰一身天青色的錦袍,玉冠束頂,正帶着柔柔的笑意護着她,端着茶杯,将茶水小口小口的送入她的口中,晴兒穿着水藍色石榴花纏枝的褙子,薄荷色桃線的裙,墜馬發髻,翡翠白玉簪,臉色紅潤,膚如美玉一般散發着盈盈的光澤。

墨卓峰情不自禁的低頭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一下,“你身上的情毒想必隻有淩睿智有辦法解除,聽說他剛到便被貴妃請過去了。”

淡金色的陽光層層籠罩而下,偷着幾許溫暖和柔和,隻是即便如此,迎面而來的風卻能驟然吹散這陽光帶來的半許溫暖,牽扯出幾分寒冬該有的冷冽。

“師兄,晨曦樓事物繁忙,您這個時候過來,合适嗎?”榮貴妃輕言漫語,看似無狀,淩睿智與她多年師兄妹,豈會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

“師妹,你當初不是喜歡慕容家的二姑娘,現如今,澈兒都放下來,北國七公主身份、學識、修爲皆是上品,你還有何不可,非要鬧到大家都難以收場才是好的,師妹,你太任性了。”

“師兄,我着實不喜歡澈兒與慕青在一起,就像當初他與晴兒那般礙眼。”

淩睿智朝她淡然而笑,面上也稍染了幾絲戲弄:“你該不會是嫉妒她們吧,不管誰與澈兒在一起,你都不會樂意。師妹,澈兒長大成人,必然要娶妻生子,你這般是不對的。”

榮貴妃眼眶有了濕意,兒子是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的生下來,規避了多少危險,她受了不知多少驚吓,才将他撫育成人,怎麽就要拱手讓給别的女人了,她不甘心,就是不樂意。

淩睿智清俊儒雅的面上漫出幾許令人看不懂的複雜,這個師妹從不讓人省心,墨卓澈八歲上了戰場,這麽多年摸爬滾打,早就不再是她區區一個婦人能操縱的,可偏偏她還執迷不悟,生生将兒子拒之千裏都不自知。

溫潤的嗓音略顯悠遠:“以前師傅就常常勸導你,要适可而止,你就是這樣,對于任何事情,隻要貼上你的标簽,你就無緣無故的取鬧,墨國的皇上重視戰王時,你還能安然坐在你貴妃的位置上吆五喝六,一旦戰王失勢,你不過就是皇上的一件衣服,随處可丢。”

他起身走到窗前,将它打開,屋内的氣氛讓他壓抑:“戰王不是你的戰利品,更不是你用來複仇的工具,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我再一次提醒你,請你尊重他。”說完,他再不想待在這裏,拂袖而去。

林風肅肅,清寒蕭條中,戰王踏着積雪,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響,他煩躁時,總是喜歡聽到這樣的聲音,他一腳一腳的踩下去,皚皚白雪上留下一串伸向遠方的腳印。

梅林深處,風似乎驟然冷了,滌蕩了周圍的落花缤紛,慕青站立在這裏,靜靜的,任由寒風将樹枝上的落雪吹到她的肩上、臉上,甚至于帽檐上。梅林的四周還種着不少竹子,這樣的天氣,竹子依舊長青挺拔的矗立在風雪之中,實屬難得。

“有些悶,出來走走。不知不覺進到了這片園子,冬寒乍暖,初春待發,這裏的梅花綻放了最後一季,就要迎接它原本的宿命了。相比而言,那些竹子就顯得翠綠清白,讓人眼前一亮。”慕青自顧自說着,腦海裏浮現出竹筒飯的香氣,那股甜香的味道盈盈于心。

“喜歡嗎?若是喜歡就讓人移種些到你的院子去。”

“不用麻煩,我确實想要些竹子,坎些空心的地方給我就可以了。”透過一個小窗,滿眼都是生機勃勃的綠色,要不是屋子裏燃着的木炭爐子,很難想象這隻是初春。

“能告訴我,要那些竹筒做些什麽?”墨卓澈滿心的期待,這個小女人晶晶亮的眸光摻着欣喜,那份許久不曾出現的悸動,因她的欣喜而躍躍欲試。

“你吃過竹筒飯嗎?這個季節,做些竹筒飯,弄些燒酒,比起你們眼中的美味佳肴,有過之而無不及。”

晨光細微,她靠在窗邊,一雙鳳目清淩淩似雪似冰,清透的如碧水清泉,讓人一望到底。清澈波流之中,劃過的那一絲興奮,如冬雪消融,帶着暖暖的窺視和滿目的可愛。

晴兒曾經爲晉王洗手做羹湯,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有希望能嘗到慕青的手藝,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份期待變成了喜歡,似乎就是那種最爲熟悉的氣息萦繞與身邊:“來人,按照公主的話去做,晚上不用傳膳,本王要陪公主一起用餐。”

慕青很羨慕晉王給晴兒莫大的自由,她無論是在墨國的慕容府,還是北國的皇宮内,這份自由自在都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身份使然,由不得她甩性子。從一個金絲籠到另一個金絲籠,她的心中苦澀悲憫,面子上未帶出一星半點,寒風陣陣,吹得她的衣服發出沙沙的聲響。

淩睿智與墨卓澈在梅林外不期而遇,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多了份默契,少了份含蓄。

“少主,您可是考慮清楚了。”淩睿智出聲詢問,墨卓澈一身雪白的狐裘,墨發飛揚,瘦削欣長的身子卻清風淡儒然,雅如缥缈谪仙。

陽光漫進,寒風習習,那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剛毅遒勁的臉,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染了風霜雪月的痕迹:“淩樓主,請你來,就是要解決此事,可有難度?”

“不難,解藥是早就制作好的,隻不過,若是要解,您與晉王妃的身體都會受到重創。”

“明日,本王會約晉王喝茶,你也一起吧。”說完,墨卓澈轉身向着慕青離開的方向而去。

慕青動作優雅,眼瞧着那沸水騰起白色水霧随着茶夾冉冉升起,萦繞在自己五指之間,她隻覺自己柔弱無骨的手,在氤氲的水汽中當真是美不勝收。

墨卓澈細細的端詳她的小臉,面容清麗,唇角含笑,“有生之年能喝到你泡的茶,真真是有福氣的。”

“公主,材料備齊了。”管家小心翼翼的回話,主子不喜被人打擾,可看着日頭就要西沉了,時辰着實不早了。

慕青起身,剛要邁步,一陣兒天旋地轉的感覺,回過神兒來,人已經安然無恙的躺在墨卓澈的懷中,軟玉在懷,心中徜徉,“積雪路滑,你身子畏寒,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以放我下來。”慕青嘴上說着,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地上寒氣重,你在爐子邊呆久了,沾染了濕氣會着涼。”他不管不顧的将大氅裹住她,嘴角噙着笑意,“我抱着你,到了廚房幫你打打下手。”

管家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主子何時對女人這般溫柔過。還要去廚房做菜,官家心中更加敬重慕青,這位公主在主子心目中分量遠超過榮貴妃,以後定然要小心應對,以免主子厭煩。

慕青心中歡喜,卻也明白,于戰王,他能八歲征戰沙場,可見其體魄之強大,以前,她過多的倒是朋友間志同道合的情誼,不得不承認,墨卓澈真的是體貼入微,讓人心念纏綿,卻也知,她與他,錯過了前世,必然沒有今生。以前的慕容晴兒若是活着,會有怎樣的選擇呢?思緒飄遠,紅唇有一絲酥酥麻麻的癢感,墨卓澈的鼻尖磨砂着她的臉頰,慕青的雙手自然的抵住他的胸膛,“我有些别扭,男女大防,你該懂得的。”

“我抱自己的女人,何來男女大防,不如我們舉行大婚,明媒正娶,你就不必這樣别别扭扭的。”霸道蠻狠的語調,慕青不覺失笑,自從住進這裏,墨卓澈何時這般親密過,現在霸道宣布愛慕之情,難不成他在努力克制,他是要做出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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