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醒了,甭看了,老爺讓二夫人請去了,說是找到更好的大夫。”
慕容乾身邊的小厮心癢難耐,這些日子與上官白行魚水之歡,這女人浪的很,也着實合他的胃口。
上官白媚-眼如絲,抹-胸的短裙,若隐若現的乳-溝高聳,青絲披散下來,自從進了慕容府,也不知是怎麽了。總是想着床-底之事,而且每每的想起,骨子裏就像是千百條蟲子在啃食她的骨髓,難以自持。
小厮向外張望,并無人來,膽子便大起來,回身勾住上官白的小柳腰,一個用力。上官白的衣服滑落下來滴。
上官白本想拒絕,可骨子裏叫器着,伸手環上小厮的脖頸,“這是大白天,老爺若回來可怎好?”
紅唇輕啓,吐氣幽蘭,小厮那裏受得住這些。
上官白抛開一切,隻求此刻的享受。一波波的舒适讓上官白興奮不已,小厮終于怒吼一聲,癱軟在她的身上,“女人,你這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呢,老爺不行也就算了,我可是陽剛之身。”
上官白渾身發累,趴着将點心胡亂塞進嘴裏,她餓了許久,剛才又消耗了很多體力,“等我懷孕了,哪裏還有你的事情,莫不是外面養了不三不四的人,以後休要上我的床。”
“我哪裏舍得,要是你懷孕了,生下兒子,這慕容府就都是我們的了,你說,我哪裏舍得去找别人,再說,别人哪有小娘子你銷-魂,就是怡紅樓的頭牌都未必有你的功夫好。”
上官白慢條斯理的整理頭發,目光中依舊帶着一份陌生,“我來這裏真的很久了嗎?我真是這裏的六姨娘,人販子買來的丫頭,得到老爺的臨幸,擡了姨娘的。”或許是藥力快要過了,這些日子,上官白迷迷茫茫之間,一時清醒,一時糊塗,卻怎麽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誰?
小厮點點頭,這個女人的具體來曆,他也不清楚,二夫人承諾,隻要讓這個女人懷上孩子,他就能得到五十畝良田,回去娶妻生子頤養天年了。
上官白癡癡地盯着這個男人,他是下人不假,老爺身子骨不行了,府上沒有男丁,她若能一舉得男,也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好端端的,以前的記憶就沒有了,她輕歎一聲。
飛兒面色潮紅,冷汗直冒,她的毒發作了,體表發熱,體内寒戰。院外黑衣人迅速閃進院内,将一包藥粉丢給她,“這是王爺賞給你的。”
飛兒從地上撿起,打開紙包,迫不及待的倒入口中,來不及倒水,幹咽下去,“王爺有什麽吩咐?”
“上官白的事情還要等多久?”
“她至今未能懷孕,上官将軍豈會罷休,隻有她懷上孩子,還不是慕容府的,這等醜聞,上官将軍決不能善罷甘休,卻也無能爲力,慕容府才能将這梁子結下來。”
“太子府訓練的人果真心狠手辣,王爺讓你留意二夫人的一舉一動,另外照顧好三姨娘,她掉根頭發你都賠不起。”黑衣人閃身離去。
老太太最近氣色不錯,皇後娘娘每日都派人過來問候,送些補品。老太太笑嘻嘻的,總是贊不絕口,晴兒得了皇上皇後眷顧,找了個好夫婿。
二夫人牽強的陪伴左右,府中上下早就安頓過,原本晴兒失蹤一事,決不能在老太太面前透漏一個字,凡是管不住嘴,輕者發賣,重的活活打死,前些日子得了消息,晉王和晴兒都安然無恙,在北國多逗留些時日,領略北部風光也是好的,“老太太是自尋煩惱,晉王那麽好的夫婿,二姑娘是有福氣的人。”
“說來,飛兒和瑾兒年齡也不小了,該是議親的時候了,有合适的就托人打聽着,都是你的女兒,上點心。”
二夫人抿嘴笑着,自己的女兒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豈能草率從事,她不求能有晴兒那樣的姻緣,嫁入誠心誠意待女兒好的夫婿家中即刻,錢财她攢了不少,兩個女兒定然能衣食無憂:“老太太,六姨娘入府也有些日子了,今兒我讓大夫給瞧瞧,調理好了,讓您老盡快抱上孫子。”
“好了,你們都很用心,我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等人都散去了,林嬷嬷悄悄上前,貼着老太太,“老奴都安排妥當了,六姨娘這胎即便懷上,也是斷然留不住的。”
“恩,這府裏的東西,我老婆子會一分不差的留給晴兒,别人都不要妄想。”
“老太太,大夫人情況不太好,二夫人積攢了多年的怨氣,您看要不要管管。”
“不必了,單憑她對晴兒的那些個毒辣的手段,就該受到因果報應。”
“老太太,其實老奴發現,二夫人爲了能讓六姨娘萬無一失的懷上孩子,竟然找了男人放在六姨娘的房裏,說的好點是老爺身邊的小厮,六姨娘的院子裏都是二夫人的心腹,倒是不曾傳出流言蜚語,老奴是擔心,也未必是慕容家的血脈,倒不如大大方方任由她們去折騰,我們在緊要關頭動動嘴皮子就成。”林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幾十年如一日的伺候着。
“那就盯着吧。”老太太虔誠的跪在佛主面前,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念念有詞,林嬷嬷知趣退出去,順手将門關上。
翠兒攙扶着二夫人,泥濘的小路略帶濕滑,樹上的雨珠迎着風兒肆意揮灑,翠兒撐起手中的雨傘,“二夫人,林嬷嬷下的藥,奴婢差人換掉了,老太太即便察覺,六姨娘腹中的孩子怕也成型了。”
“那個女人的藥減量吧,懷孕的人要懂得節制,不然傷到胎兒便不好了。”雖說這個孩子保不住,那也要等到該落胎的時候才行。
“一切都按照夫人交代的去做,不會傷及肚子裏的孩子,最近上官府上鬧騰的動靜小了些,奴婢覺得,八成他們誤以爲上官小姐已然不在人世了。”翠兒幫着二夫人梳理發絲,從首飾盒裏仔細挑選簪子,二夫人很得老爺眷顧,成色質地皆上乘的首飾數不勝數,若不是常常陪伴在二夫人身邊,倒是讓人眼花缭亂的。
“不要掉以輕心,我讓你安頓的事情如何了?”二夫人将一支金簪拿出,對着銅鏡在發髻比對,不甚滿意,又放了回去,最後終選了一支玉簪,水色不錯。
“二夫人,奴婢找了牙婆,那個女人的來曆也在官府挂了奴籍,事情嚴絲合縫,即便日後有人問起,也不會看出破綻,慕容府買了丫頭給老爺做姨娘,皆屬常理。”翠兒辦事利落果斷,從小習武,有些身手,二夫人微點額頭。
昨夜下了一場春雨,泥土裏隐隐有了點點綠色,草木即将複蘇,寒冷的冬日終究是過去了,二夫人走在花園的小路上,心中凄楚,女子最好的二八年華,她入了慕容府,沒有十裏紅妝,沒有鼓樂震天,更沒有八擡大轎,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的雙眼已然都是淚花。
“翠兒,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坐坐。”
“二夫人,剛下過雨,陰冷潮濕的。”翠兒滿目的擔憂,二夫人這些年表面上錦衣玉食,隻有她們這些貼心的人才會知曉,二夫人心中的苦楚,她微歎一聲。
“不妨事,就前面吧。”她款款的坐在秋千架上,多年前,少女懷春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那時候歡聲笑語,尚書府的嫡小姐,父母手心呵護備至的女兒。所有的榮耀将她環繞着,以緻于親信他人,毀了清白。上官,當年是你不仁将我抛棄,是否想過多年後,你心間上的女兒也會有如此一劫。
慕容乾做你女婿,滑天下之不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嚣張幾日。
“娘,身子骨再好也經不起您這麽折騰,快點,加件衣服。”飛兒去二夫人院子撲了空,一路追過來,将披風幫她仔細穿戴好。
二夫人握着女兒冰涼的小手,心疼的嗔怪:“你呢,出來時自己也不多穿點,春風料峭,傷了身子骨怎麽是好。”
“娘”飛兒撒嬌的依偎在母親懷中,二夫人寵溺的摸着飛兒三千青絲,這些年都是女兒在支撐着她,度過了十幾載的歲月。
“娘,大夫人最近不太好,總是鬧着要找大姐姐,我爹癡癡傻傻,也沒個清醒的時候,這個家全靠娘撐着,我的好娘親,你給我們添個弟弟吧。”
“姑娘家家的說這些也不嫌羞,大家閨秀要矜持,娘尋思着,你和瑾兒也該十四了,是時候定親了,告訴娘,心裏可有人選?”
飛兒嘟起小嘴,挽上她的胳膊,撒嬌的嗔怒,“娘,剛說完大家閨秀,又叫女兒私相授受,娘,羞羞,女兒不想嫁,一輩子跟着娘可好。”
“傻丫頭,姑娘大了哪有留在家裏的道理,娘可不想誤了你的終身。”二夫人憐愛的将女兒攬入懷中。
“娘,等到爹将您扶正了,外祖父是不是就原諒我們了,前些時候,大舅家的表姐與我在首飾店裏見過,表姐說,外祖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心裏牽挂着我們,礙于外祖父,隻能擱在心底。娘,女兒心知你難受,可總不能讓外祖母郁郁而終吧。”尚書府的實力不可小視,黎王對此虎視眈眈許久,若能憑借尚書府的牽制,從黎王那裏取得解藥也算不錯。
思之如潮,魂逸神傷,二夫人何嘗不想投入母親的懷抱,把這些年的辛酸哭訴出來,她不能,亦沒有資格,一如當年設計慕容乾,被逼無奈,淚水悄悄滑過眼角低落下來,“孩子,無論在任何時候,娘都會護着你們,将來遇到難事,都要告訴娘,這天下,娘即便舍了性命,也決議不能讓你們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
藝新湖旁邊臨水而建的晨曦樓,是鹽湖最大的酒樓,樓分前後兩棟,前樓一半在水上,一半在岸上,爲晨曦樓主樓,後樓掩映在岸邊的竹林裏,環境十分清幽。
女人一襲妖娆的身子,胭脂紅衣裙,雲髻高绾,環佩叮咚,寬幅的裙裾被微風一吹,花朵一樣散開來,如煙如霞絢麗缤紛。
“雲裳給主上見禮,主上,聽聞師姐傳來書信。”
男子聞言,俊美的容顔晃出一朵淺淺的笑意,深眸中的戲谑和趣味絲毫不掩蓋的躍上眼底,唇揚如花,在說話間從善如流拉起雲裳,她順勢依偎在他懷裏,男子把玩着女子的墨發,“你吃醋了?”
“主上,雲裳是女人,哪能故作清高。”
“罷了,你師姐可比不得你的小家碧玉。”
扇骨搭上手腕,一縷縷的清涼,雲裳縮回手,雅笑如菊,輕擡起頭,眸光斜睇着男子,撞上他隐晦莫測的深瞳,忙巧妙的移開視線,男子挑起她的下颌,“放心,我淩睿智說的話定然會兌現,這晨曦樓的樓主夫人隻能是雲裳,你的師姐殘花敗柳,本座要的是她運籌帷幄多年的東西,一朝得志,棄之無悔。”
“師姐爲貴妃時風光無限,晨曦樓亦是好處不斷,戰王出事,師姐性情大變,現在找到主上幫忙,雲裳愚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師姐會因何事求人,難不成也是喜歡主上嗎?”雲裳嬌羞的低頭鑽入淩睿智的懷中,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女人安分守己爲好。”
“雲裳逾越了,主上明日就要啓程,奴家這就去準備主上的行裝。”雲裳婀娜多姿,娉婷玉立,蓮步輕移,這樣的尤物,淩睿智暫時還舍不得殺掉,招招手,身邊的侍從附耳上來,“把她看緊點,我不在的時候,别讓她離開晨曦樓半步。”
上官下朝一溜小跑追上司馬監,“可是有了小女的下落?”
司馬監一抱拳,“将軍大人,下官連日來細細盤查,發現前不久有一批辦過奴籍的女子中有一位很像您府上的小姐,隻因,下官未有見過本人,兩幅畫像放在一起有七成相似,下官未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