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麻溜地片了一盤魚肉片,預備做份水煮魚,又剔了一大塊魚肉,用刀背砸成肉糜。
再打兩個雞蛋清在魚肉糜裏,淋了一點生姜汁,用筷子順着一個方向攪動。
最後用手将攪好的魚肉擠成一個圓子,拿勺子挖了,放在一盆清水裏。
一個個魚丸子漂浮在水面上,雪白晶瑩。
趙芸在旁瞧着,滿是羨慕道:“張繡,你的手藝真是不錯。”
張繡笑了笑,手下不停,“我爸爸以前是廚師,從小看他做。”
當然,是看他做給旁人吃,她和媽媽從來沒吃過。
“先前倒是沒見你做過呢。”趙芸在小凳子上坐下,開始擇菜。
張繡:“咱們領地啥也沒有,拿什麽做?”
百合領地的魚塘裏是沒有魚的,連水草都沒有,清澈見底,光潔的跟遊泳池似的。
“也是。”趙芸笑道:“幸虧咱們來了荊棘領地。”
隻要有金珠有銅币,在這裏不愁買不到吃的,而且,也沒有人故意難爲她們。
張繡歎口氣,一邊撸魚丸子一邊說:“林安那女人就是個掃把星,臨死也要坑人一回。”
“可不是。”
趙芸笑道:“不僅把自己坑死了,還坑死了幫她的那個大佬,哎,真是……”
這時,有一名隊員走過來,交給她們一大塊豬排和一塊牛肉,吩咐道:“多整治幾樣菜,回頭送一份去隊長家裏,哦,隊長讓煎一份牛排,他夫人隻吃八分熟的。”
“哦。”張繡答應一聲,示意趙芸去打理兩塊肉。
趙芸拎起一大塊豬排,又瞧了眼新鮮的牛肉,啧啧稱奇:“竟然還有新鮮的肉……”
她都好久沒吃過肉食了,一想到紅燒排骨就流口水。
張繡似乎沒怎麽關注肉,輕聲道:“咱們隊長夫人可真幸福。”
在這種世道,王隊長那樣有本事的一個強者,竟還這麽寵他老婆。
她們百合領地可沒這樣的。那些男人有了丁點本事,就開始四處勾三搭四,甚至直接威逼利誘漂亮小姑娘。
“唉,我要是能遇到一個強大又深情的男人就好了。”張繡仰頭輕歎。
趙芸拎着排骨在一旁開始剁,似沒聽到她說什麽。
兩個鍾頭後,菜肴做好,滿滿十幾大盆。
張繡每樣盛了一份,送去隊長家。
隊長家是三室一廳的民居,裏面相當寬敞潔淨。
她悄悄瞟了一眼屋子裏的那個男人,隻覺得王隊長英武不凡,十分帥氣。
而隊長夫人卻長得平凡,圓圓臉蛋,細眉細眼,像面團一樣。
他們的兒子大概二歲多,圓乎乎的小臉,跟他媽一個樣。
張繡将飯菜擺上桌,就聽隊長夫人向她道謝:“謝謝你了,留下來一起吃吧。”
“不了。”張繡說着,瞥了隊長一眼,見他正抱着兒子逗,并沒有朝這邊看。
怏怏告辭出了隊長家,張繡回到小隊營地。
營地裏,隊員們正在吃飯,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笑語盈盈,一片歡喜。
走進廚房帳篷,她坐到趙芸和弟弟張景身邊,拿起筷子悶悶吃飯。
哎,憑啥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
民居内,
好男人王奎懷裏抱着兒子,用筷子給妻子夾菜:“紅燒魚籽,你嘗嘗,咱們小隊新來的廚子做的。”
李麗慢慢吃着,點頭稱贊:“手藝真是不錯。”
小隊以前也有人做飯,但就像食堂的大鍋菜,或者是一鍋炖,隻管飽腹。
今日的菜色,一看就是廚子用心做的。
“老公也趕緊吃飯,讓賓賓自己坐着吧,不用喂他。”
李麗瞧見兒子不時調皮搗蛋,便道:“你不在家的時候,他一人吃的挺好。”
“沒事。”王奎揉揉兒子的毛茸茸腦袋,笑道:“我時常不在家,也沒好好抱抱他。”
李麗溫柔看向老公,“你今天不準備出去任務了吧?”
“嗯,周圍幾個小領地都已經建立了聯系人,以後咱們呆在領地就能掙錢了。”王奎又夾了一塊魚丸子喂給兒子。
“領主大人知道你們把食物賣給其他領地,會不會生氣啊?”李麗惴惴問道。
丈夫從貿易市場買了食材,又倒賣給周圍那些小領地,從中賺了不少金珠和銅币。
可每次丈夫出遠門,李麗都懸着心,一怕他被人黑吃黑或遭遇元素獸,二怕領主大人會責怪。
王奎:“我也是跟領主大人事先說了才去做的。她啥也沒說,隻是讓咱們去别家領地的時候,拉攏一些人過來。”
領主說了,荊棘領地以後還要升級,人口入駐率必須達到相應數字。
所以,他帶着隊伍去别的領地售賣食物的同時,還要爲荊棘領地宣傳一下。
“哦,那就好。”李麗放下心。
吃完飯,兩口子帶着兒子出了門,去逛貿易市場。
貿易市場C區是外來領地入駐的店鋪,裏頭的貨物都是荊棘領地沒有的東西。
也因此,這片區域的人流量非常密集,幾乎每戶商鋪裏都擠滿了人,有荊棘領民,也有栀子花領民。
王奎護着妻兒擠進一家商鋪,發現一雙紫品靴子。
這雙紫品靴子有五點速度,十分難得。
不過,它價格更難得,需要三千金珠,并且不接受銅币交易。
許多領民眼饞這雙紫品裝備,卻又舍不得掏空自己的财富值。
三千金珠啊,可以讓他們買幾百隻饅頭了。
王奎猶豫一下,點擊購買。
三千金珠嘩啦沒了,隻剩一百多。
櫃台櫃門在他面前打開,王奎剛要去拿,冷不丁從旁邊伸出一雙手,将靴子拿在手裏。
王奎眉頭一皺,扭頭看去,隻見一名二十三四歲的男子正拿着靴子想走。
“幹什麽!”王奎一把拽住他喝道:“光天化日敢搶東西?”
這人已經将靴子收進自己的背包空間,扭頭瞧向王奎,一臉無賴道:“你幹啥呢?”
男子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見狀趕緊護住男子,朝王奎罵道:“你這人有病吧!抓我兒子幹嘛!還不放手!”
說着,倆中年人朝王奎抓撕過來。
王奎真是氣壞了,但又擔心妻兒,隻得松開抓男子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