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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狂風大作,氣溫急劇下降,緊接着就是鵝毛大雪。
荊棘領地很快如外面一樣,完全被皚皚白雪覆蓋。
這雪一直下到第二天也沒有停息的意思,天地白茫茫一片,仿佛整個世界都已掩埋。
安洛慶幸自己已經将植物園和農田都升到三級,因爲三級的建築,都自帶透明防護罩,雪花一點都飄不進去。
也因此,三級建築内的溫度始終保持十幾二十度,溫暖如春,絲毫不影響作物生長。
但零級養殖場就糟糕了。
牛羊雖待在圈裏凍不着,但場地那片草地卻被冰雪實實在在覆蓋住。
安洛瞧了瞧自己的銅币,目前隻有區區六萬多,隻能給養殖場升一級,而要想升到三級的話,沒有五六十萬根本不可能。
而安爸管理的儲蓄所裏雖然有不少錢,但那些錢都是領民們的,自己倘若動了,以後有可能就收勢不住。
在沒有絕對必要的時候,或沒有财力後援的情況下,她不準備動那裏的錢,免得以後債務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養殖場。
小寶抄着手站在窗戶前朝外看,心裏有些焦急。
今日要是割不了草喂牛,奶牛就會不産奶。
而奶牛擠不出奶,他就得不到銅币和經驗值。
沒有銅币的話,他今天就隻能動用那點可憐的财富值去還貸款。
而自己那點積蓄要是沒了,他就沒法買棉衣和食物了。
這天氣太冷,屋子外頭足有零下三十多度,滴水成冰。
他身上的衣服太單薄,腳上也隻是普通的運動鞋,連底子都破了,根本不能禦寒。
“小寶!還不趕緊出去割草!”
一名六十來歲的大爺催促道:“你們小孩子火氣旺,還怕這點雪嗎?”
小寶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這老頭每次都會指使自己給他幹活,不是割草就是替他喂羊,還讓自己給他洗衣。
剛來那會兒,小寶有些畏懼他,畢竟老頭是大人,歲數也能做他爺爺了,就幫他做了。
哪知後來,這老頭竟要自己把掙來的銅币也給他,不給就要打人。
要不是與他們在一起幹活的王爺爺看不下去上前制止,那天他就要吃大虧了。
小寶忍住怒氣,不想理這錢老頭。
錢老頭見小子敢不理自己,不由怒了,推了他一把,喝道:“小兔崽子!趕緊出去割草!”
老王在旁忍不住道:“老錢,外頭雪那麽大,小寶穿的這麽少,怎麽去割草?”
錢老頭白了老王一眼:“你倒會做好人!難道讓羊就這麽餓着?”
老王:“不過就是一天不喂,羊又不會死,再不濟,倉庫不是有草麽,跟領主說一聲,讓她把倉庫裏的草放點出來也行。”
錢老頭一聽這話,沖老王叫道:“你說的好聽!讓領主放倉庫,那咱們還能拿到獎金嗎!”
所謂獎金,就是根據飼養場員工的努力程度,系統自動給出的額外獎勵。
有時每人多幾十個銅币,有時是一件生活用品,比如一小塊肥皂,或一小支牙膏等。
但這種生活用品也不是天天有,通常周末才會出現一次。
可若是今天不去割草喂羊的話,這個周末肯定就沒有額外獎勵了。
“那你就自己去割!”老王也生氣了:“小寶才多大?十來歲的年紀,你也真好意思讓他幫你幹活!”
錢老頭兩眼一翻,哼了一聲,一轉身回了自己屋裏。
他們這個宿舍,就像三室一廳式樣,共有三間卧室,一個洗漱間和一個廚房,還有一個客廳。
房間面積大約十來個平方,完全夠一單身人士居住了。
小寶也回了自己房間,感覺身上有點冷,便披着被子站在窗戶口發呆。
即便自己不去割草,可還要去一公裏外的美食大廳買飯。
外頭半腰深的雪,根本沒法走啊。
“小寶!”老王在房外敲了敲門。
陳小寶跑去開了門,“王爺爺,啥事?”
老王走進房間,說:“要不咱們今天不去買飯了,自己随便做點吃吧。”
陳小寶眨眨眼,“可……咱們沒有大米啊。”
事實上連白面也沒有,更别提油鹽醬醋了。
老王笑眯眯道:“我前兩天從農田那邊買了一些大米,還有白面……咱們不是在草場那邊種了一點蔬菜嘛,正好用那個煮點面條将就一下。”
老王今年有六十五了,他腿腳不便利,不想每次都跑去美食大廳排隊買食物。
而别人也不好帶飯給他,于是,他就攢了一點錢,買了鍋碗瓢盆,還有一些米面和食鹽調料,準備自己做法吃。
哪知還沒來得及做一次試試呢,就下了這場大雪。
老王在心裏竊喜,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
“王爺爺,那我出去挖點菜回來!”
今天熱小寶不用跑一兩裏路去買飯了,也松口氣,便主動要求去挖菜回來。
“嗯,你早去早回,我先來煮飯。”老王笑道。
小寶放下被子,拿了一把小鐵鍬跑出宿舍。
剛出去,一陣刺骨冷風吹來,他狠狠打個寒戰。
太冷了!
感覺風直往骨頭裏吹。
而且,雪太厚,一腳踩下去,沒至大腿,根本沒辦法走到那邊的小菜地。
陳小寶又縮回屋子。
在屋裏找了一圈,沒找到可用的東西。
沒辦法,隻得再次出門,揮舞鐵鍬,邊拍雪,邊朝菜地挪過去……
而此時陳小寶在雪地掙紮的樣子,被安洛看個正着。
她正翻看領地界面,就瞧見養殖場那邊有個小孩子在雪地裏掙紮。
安洛皺了皺眉,稍稍查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養殖場和農田都遠離美食大廳,包括植物園。
那裏的員工去美食大廳買飯十分不方便,特别是在今天這種天氣。
想了想,她在各個建築的倉庫裏投放了一些米面食物,又将這些食物從倉庫取出,放在宿舍門口,上面注明:“雪天補貼!”
荊棘領地的員工,本身也沒多少人,這點食物她還是能給的起。
又巡視一遍領地,見沒有其他異狀,安洛才放下心。
因着暴雪天,領民們幾乎都沒出門。
有的待在美食大廳裏打着紙牌消磨時間,有家有房子的,都窩在家裏美美地吃着火鍋,或趴在窗口看外面雪景。
陳周一家也不例外,隻是他們沒有吃火鍋,而是望着外頭不住歎氣。
陳周歎自己沒法出去殺怪掙錢還賬,陳周的老媽則憂心着女兒和外孫:
“周周啊,你姐也不知怎麽樣了,你就不能去瞧瞧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