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看了看太子,神情有些扭捏,“大哥,你要不要回宮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太子一本正經的道。
“可是,我跟表姑姑要說一些,男孩子不能聽的話。”小公主放下小胖手,胖乎乎的小臉上面,還有着糖的印子,太子覺得怎麽看怎麽不象個女孩子,哪家的女孩子不是幹幹淨淨,乖乖巧巧的,哪裏象自家妹妹這個樣子。
不過再想想,是自家的,太子覺得再嫌棄也還是自家的。
隻能就這麽收下了,有些心累啊!
“你要不要說,不說我們回去了!”太子恐吓道。
“說,說,當然要說!”小公主一看自家大哥的樣子,以爲是真的,吓了一跳,急忙道,這會也顧不得大哥在了,“表姑姑,你知道方才我們是跟誰一起來的?”
小公主驕傲的挺了挺胸脯道。
“誰啊?”秦依言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茫然的很。
“是太傅啊,太傅送我們過來的。”小公主越發的得意起來,母後說了,表姑姑喜歡太傅,喜歡的意思當然是想跟太傅一起玩了,她喜歡大哥,不喜歡二哥,所以她最喜歡跟大哥一起逛街、一起玩。
這當然是二哥一點也不乖,象她這麽乖的女孩子,隻能乖的孩子玩。
“太傅!小文相?”秦依言愣了一下之後,明白過來,驚喜的看向太子。
太子小大人一般的對着秦依言點了點頭,鄭重的道:“表姑姑,你這次可不能再吓着太傅了,母後說,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自己找太傅,要讓太傅找上門才對。”
關于太傅和表姑姑的事情,太子比小公主懂一些,不就是太傅詩經裏念的那種君子好逑嗎?可說的是君子好逑,又沒說是女子好逑,表姑姑這麽總是撞上來,實在是不好說。
小太子就有數次,看到自己的太傅在遠遠看到表姑姑的時候,早早的避開了。
他雖然不懂,但覺得可能是表姑姑太熱情了,每次看到太傅,總是會早早的過來,估計太傅也是受不了。
“小文相,還在門口?”秦依言的注意力全在文溪馳身上,一聽他過府來,激動的就要扯開小公主的手跑出去。
無奈小公主的手雖然很容易拉開,但衣袖上面扯出來的兩根長長的糖線,徹底的讓秦依言沒了想法,看着小公主那張小花臉,秦依言覺得她也想哭了,其實她就是想出去見見小文相,今天這身衣裳原本就是爲了出去,看看能不能偶遇小文相什麽的。
“表姑姑,您現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小太子看着秦依言的衣袖,無限同情的道。
就這麽一個樣子出去,别說是太傅了,就算是自己也是嫌棄的。
“太子殿下,小文相還在門口嗎,莫如我現在去換件衣裳?”秦依言還是很期望的看着太子。
太子搖了搖頭,精緻的小臉一苦:“表姑姑,來不及的,太傅遠遠的跟着我們過來的,現在已經回去了,您就算現在追出去,也是來不及的。”
“真的來不及?”秦依言又問。
小太子莊重的點了點頭:“真的來不及!”
小公主擡着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學着哥哥的樣子,點點頭,舔了舔嘴角的糖漬,也一本正經的道:“真的來不及!”
“那怎麽辦?”秦依言一身的精神氣立時被抽了,歎了一口氣,眼見着整個人都沒了精神,象霜打了茄子一般。
“表姑姑,你想要嫁給太傅嗎?”太子好奇的問道。
“想有什麽用!”秦依言有氣無力的道。
“自然是有用的。”太子眼睛轉了轉,他覺得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麽難事情,雖然太傅做爲男子不逑,而且看到表姑姑就逃。
“有什麽法子?”秦依言眼睛一亮,她可不敢小看這位小太子,聽皇後娘娘說,小太子跟皇上小時候是一樣一樣的,都是那種看着白淨,但黑心的包子,心眼多着呢!
“表姑姑,太傅不來這裏,您可以去太傅府上的。”小太子想了想道,其實每次看到表姑姑過來,太傅離開,他總是有這種想法的,但又怕他說了,被父皇知道,說不定會挨揍,太子自小到大,可沒少挨過自家父皇的打。
這宮裏最難瞞的就是自家父皇,雖然說母後也聰明,可是跟父皇不能比的。
太子表示有時候挨了揍,父皇還說男兒流血不流淚,更加不能讓家裏的女子擔心,所以還得表示一點也不疼,我沒事。
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爲,太子是很不齒的,但是爲了不讓母後擔心,太子也覺得男人間的事情,自己解決就行,不需要讓告訴母後,所以每每還得表示父皇其實沒打他,就是好好的跟他談了一會事情,講了講道理。
話說太子當年比二皇子更皮了許多,眼下卻也不得不在人前端着一副太子的架子。
每每想到這裏,太子既委屈又郁悶,總之各種不爽,也因此擔心自己給表姑姑出主意的事情,傳到父皇耳朵裏,說不定又是一頓揍。
但這裏不是皇宮,小太子覺得他其實還是可以幫幫表姑姑的。
“什麽法子?”秦依言的眼睛一亮,激動不已。
“表姑姑,你低下頭來。”太子道,也伸手拉了拉秦依言的衣袖,小心嫌棄的避開秦依言衣袖上沾上的糖漬。
“表姑姑,你低下頭,低下頭。”小公主湊熱鬧一般的蹦跳着,也來拉秦依言的衣袖,看着衣袖上又沾上來的糖漬,秦依言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忍忍,爲了文溪馳,她還可以再忍忍的,反正這麽久都忍過來了,她都成了老姑娘了,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嗎?
頭低下,小太子湊到秦依言的耳朵邊,低聲說起來。
秦依言起初是半信半疑的,而後眼睛越來越亮,差點要拍案叫絕,這法子不錯啊,如果真的順利的話,說不得真的能讓自己得償所願,自打對文溪馳有了想法之後,秦依言就覺得目标明确的很,偏文溪馳就是一個不開竅的,她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