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在宸王府,聽說宸王妃當時把她帶出了宮。”邵顔茹道。
“讓你大嫂跑一趟,把人帶走,本王會在事後從你大嫂那邊帶人的!”楚琉玥道。
“好!”邵顔茹言聽計從。
接下來楚琉玥又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邵顔茹一一回答,而且還很巧妙的把邵華安帶了進來,隻說邵華安的腿腳好了,可以做事了,眼下雖然落了勢,但以往的朋友還都是在的,如果楚琉玥想要什麽,不方便出面的,可以讓邵華安去做。
見她一心一意的爲着自己,楚琉玥點點頭,讓人把她送了回去。
待得她出門,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的劉先生忽然道:“王爺,您覺不覺得這事有蹊跷?”
“什麽蹊跷?”楚琉玥問道,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王爺,您當初雖然幫了邵姑娘一下,但也不敢動用太多的人手,可邵姑娘居然就真的從宮裏出來,而且一下子消失了?”劉先生之前沒注意到邵顔茹,眼下卻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麽,想了想細細的問道。
“對,說是楚琉周幹的好事。”楚琉玥不以爲意的道,這事邵顔茹跟他說了,連楚琉周把她霸占的事情她也沒瞞着他。
“王爺,那是不是可以說當初邵姑娘向您求救的同時,也向周王殿下求救了?這事隐密,她既然敢求救也說明她信得過周王不但不會說出去,而且還會幫着她的?”劉先生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道。
什麽情況下一個女人會對一個男人這麽放心,不對或者說不是對一個男人這麽放心,而是對兩個男人這麽放心,楚琉玥想起當初和楚琉周打架的情況,臉色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
邵顔茹這是和楚琉周之間早有牽扯,而且還不隻是牽扯,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暧昧不清,還有可能早有肌膚之親,否則出宮之後,怎麽被楚琉周帶走,沒被自己的人帶走?他當時也是派了人過去的。
這麽一想,心頭立時暴怒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就隻是一個備胎了,楚琉周才是邵顔茹真心想跟的人,爲什麽後來舍了楚琉周,跟了自己,其實也是不難解釋的,那就是邵顔茹聰明,發現楚琉周情況不對,生怕連累她,先跑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先避到自己府上,等 楚琉周成事之後,她才回去。
手重重的在桌上狠狠一拍,戾聲道:“賤人!”
這個下賤的女人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王爺,這其實也隻是屬下的猜測,當不得準的。”劉先生小心的解釋道。
王爺這時候怒火中燒,他當然不能再說邵顔茹可能給王爺戴了綠帽子的事情,劉先生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惹禍的。
之前跟了周王,周王府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眼下進了玥王府,劉先生很是擔心。
“王爺,不如先把邵姑娘送走吧。”劉先生提議。
“送到哪裏?”楚琉玥冷聲問道。
“就先送到城外的莊子裏,讓人看着就是!”劉先生道,不說護着,隻說看着,這裏面的意思當然不同。
“好,先把人送走!”楚琉玥點頭,等那個墨硯過來他親自審問就行,也不必要邵顔茹自己過來。
當晚,一輛小馬車從玥王府後院駛出,往城外而去,很普通的一輛馬車,隻是往日裏仆役們坐的,又是從後門,誰也沒注意到這輛小的馬車。
當然這個誰也沒注意,隻是普通人沒注意到,一直盯着的人自然是看着的,并且一路跟在馬車後面……
楚清得到消息的時間也不晚,隻是被一些小事擔誤了,莫秋怡突然之間暈過去了,沒辦法他隻能先去看她,守了一會等她醒過來,看她神色不好,也沒說什麽,隻讓她好好休息,就帶着人離開了。
徑直去了太妃處,太妃的臉色更差,和太妃坐在一起的還有玉顔公主,玉顔公主的臉色也不好看。
見楚清進來,站起來向楚清行了一禮。
楚清揮了揮手,示意她免禮,然後在太妃的另一邊坐下,待得坐定,就問:“母妃,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父皇當初把虎符給了楚琉宸了?本王也是他的兒子,難不成他就不想給本王留點什麽,本王的身體比那個病殃子好的多了。”
“那個時候你父皇還不知道有你!”太妃沒好氣的道,“這枚虎符的一半是在先皇後手中的,另一半應當是在你父皇手裏,眼下爲什麽會全在楚琉宸的手中,我也不知道!”
“母妃,你還不知道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爲什麽從來沒跟本王說起過?”楚清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了,沒好氣的道。
“我以爲不可能會有虎符的事情的……”太妃也煩燥不已。
“你以爲,你以爲你以爲的事情多了,有幾件算得上好的。”楚清實在是太生氣了,如果早知道有這枚虎符,他當時還可以朝這個方向過去,比楚琉宸先一步得了這枚虎符,是不是眼下這太子之位就是自己的了。
“我是你母妃!”被兒子這麽斥責,邊上還有一個玉顔公主,太妃覺得顔面盡失,惱怒的一拍桌子道。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玉顔公主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生怕惹到母子兩個的注意,她這時候後悔爲什麽不早早的離開,偏偏想守在這裏打聽一下莫秋怡的消息。
眼見着莫秋怡的消息打聽不到,還可能成爲母子兩個這間的戰火。
楚清冷靜了一下,緩聲道:“母妃,方才是本王着急了,眼下怎麽辦?”
“還有一個人比你更應當繼續皇位的,你先别急,他更急!”太妃道,看了看坐在邊上的玉顔公主。
玉顔公主會意,站起身道:“太妃,王爺,我院子裏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先回去了!”
“你回去吧!”太妃點頭。
玉顔公主向他們各自行了一禮之後,緩緩的退了出去,待到了門外,看了看微合起來的門,心情也不好。
楚琉宸如果爲太子,那邵宛如就是太子妃了?這太子妃之位明明隻有尊貴的自己才能坐上去的。
“公主!”跟在她身邊的宮女低聲提醒她道。
玉顔公主明白自己不能在門口多站,免得引起裏面這對母子的懷疑,帶着自己的人腳步沉重的離開,事情發展太快了,她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掉,楚清這裏眼見着又失了勢。
“母妃,怎麽辦?”看到玉顔公主離開,楚清才問道。
“能怎麽辦,先讓宮裏出點事吧!”太妃的臉色在陰暗的屋子裏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哪一個?”楚清想了想道。
“太後!”太妃冷聲道。
“會不會讓人發現?”楚清不安的道,動手宮裏的人,就要動用最後的人手,能進宮都不容易。
“這個時候太後出事,最能擾亂視線!”太妃咬咬牙道,她不能就這麽把機會放手,苦心經營了這麽久,自己甚至還進了宮陪着先皇,就是想給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兒子,就是給她一個機會。
那麽多年她都着隐忍下來,最後從玉慧庵裏走出來,眼下她也能度過這個難關的。
“她願不願意?”楚清還有顧忌,問道。
“她不願意又如何?眼下可是生死存亡的時候了,秋怡還是她的孫女,她進宮之前也說,宮裏還有沒被人發現的秘道,她若想動手還是不容易讓人發現的,這是眼下最好的機會了。”太妃冷靜的道。
“可是之前還送了人到慈甯宮的,玉顔公主手裏的那些藥末也送進了宮。”楚清道。
“事情有變,那些東西動作太慢,但加還是要加的,事後混亂那些人的視線,轉移到楚琉玥的身上,原本這個時候最希望亂起來的就是楚琉玥!”太妃有理不絮的安排道,眼底閃過精光,既便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也不是山窮水盡的時候。
“铖郡王那邊如何應對?”楚清想了想覺得也隻能這個樣子。
“答應铖郡王,如果他動手,我們必然相附!”太妃冷笑道,皇位就那麽一個,楚琉玥看上了,铖郡王也看上了,但他們都不會成功,唯有自己的兒子才是天命所歸,這些人都可以爲自己所用。
有楚琉玥在前引人的視線,又有不安份的铖郡王在後面動手,自己府上倒是可以安穩的坐穩釣魚台,看他們鬥個落花流水。
這麽一想,太妃的神色安甯了下來,湊過頭來又細細的和楚清商量了一下其中的細節,之後楚清又去看了莫秋怡,當晚就宿在莫秋怡處,第二天一大早,帶着莫秋怡昨天寫下的一封信離開内院,去了外院的書房……
另一邊玉顔公主聽說楚清昨天居然住在病着的莫秋怡處,氣的把博古架子上的幾個瓷瓶砸了,莫秋怡都這個樣子了,楚清居然還一心念見她,可見自己在他心裏實在是沒什麽地位,自己如果不争取,最後的下場必然悲慘。
外亂她不管,她要先求内亂中獲勝,才會幫着楚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