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去跟父皇說的,到時候……”楚琉周洋洋自得的道,自覺占據了上風。
楚琉玥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二弟請便就是。”
說完也沒再理會他,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楚琉周氣的牙疼,還想再挑釁楚琉玥,卻見幾位朝臣都看了過來,知道這個時候再說倒顯得自己落了下乘,反正一會等父皇來再收拾楚琉玥就是。
在朝房裏等的時間不短,可能因爲之前兩位王爺吵過,其他人這個時候也沒說話,朝房裏的氣氛很是安靜。
楚清也坐在那裏,偷偷的看了看楚琉玥和楚琉周,心裏不是很安甯,頭很疼,最近外面的流言傳的劇烈,他的日子也很不好過,皇上那裏雖然沒有明着問過他,但并不代表不會問,想起母妃之間前說過的話,楚清心裏也是惴惴的很。
終于,皇上宣召這幾位大臣和王爺去往禦書房。
皇上的臉色很不好,透着淡淡的青白,精神也很差,有氣無力的看了看他們,讓太監賜座。
“父皇,昨天晚上,兒臣府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一個側妃和大哥有染,還讓側妃的哥哥給大哥傳消息。”楚琉周上前一步,跪了下來。
這話說的幾位朝臣們面面相窺,這可是給周王戴綠帽子的意思,而且還是玥王這個大哥給周王戴的,當然這裏面也不隻是戴綠帽子的事情,皇家的事情,哪裏能這麽簡單說清楚的,還有人把目光轉向了章相,玥王的王妃可是章相的女兒。
章相面無表情的坐着,仿佛這事跟他沒有關系似的,靜靜的聽着。
“玥王,可有此事?”皇上問道。
楚琉玥上前也跪了下來:“父皇,此事跟兒臣沒有關系,昨天晚上兒臣一直在自己的府上,也沒有見任何人,更不知道二弟的側妃是哪一位。”
他的神色坦然,不慌不忙,看着很令人信服。
“你胡說,你和齊蓉枝兩個早就暗通款曲,你讓齊蓉枝嫁進周王府,就是沒按什麽好心,齊天宇晚上偷偷的私會齊蓉枝,想讓齊蓉枝把近來探聽到的消息報給你。”楚琉周恨聲道,“大哥,你的女人爲什麽要送到周王府,我跟你有什麽仇隙,讓你這麽緊盯着我的王府不放。”
什麽仇隙,當然是爲了争奪這個皇位,在場的人誰不明白。
聽楚琉周義憤填膺的說完,大家都看向楚琉玥。
“二弟,你這說的什麽話,你的幾位側妃不都是父皇賜下的嗎?之前元安郡主的事情也跟我沒什麽關系啊?而且就算你的側妃爲人有些問題,你也不能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楚琉玥一點也沒有被拆穿後的慌亂,看起來隻是茫然,看了看楚琉周又看了看上面沉默不語的皇上,楚琉玥忽然悟了:“二弟,你不會真的覺得這事跟我有關吧?你的這個側妃既然有問題,那就好好查一下,如果你一時查不出來,還可以讓父皇去查。”
他的态度很坦然,也很淡定。
楚琉周被噎了一下,氣的眼睛都瞪了起來,元安郡主惹出來的事情,聽起來似乎真的跟楚琉玥沒有關系,當時選定的人也是皇上的意思,就是要攪和的元安郡主不适。
皇上沉默的看向楚琉周,神色裏有些不悅,莫不是元安挑的楚琉周又想幹什麽?指摘自己賜下的幾個側妃和庶妃?
“大哥,不是父皇後來賜下的,是之前選秀的時候送過來的那個側妃。”楚琉周氣道。
“那就更跟我沒關系了,那是皇後娘娘賜下的。”楚琉玥搖了搖頭,“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楚琉周又是一噎,還真是皇後娘娘賜下的齊蓉枝,那個時候還對楚琉周說齊天宇是個聰明人,将來可以幫着楚琉周,還說齊蓉枝背景看起來薄弱,但其實是一個側妃最好的人選,将來他的王妃可以穩穩的拿捏,眼下雖然不起眼,以後等她的兩個兄長起來了,一文一武助力不小。
“二弟,還有那個什麽齊天宇吧,那是父皇的人,你不會想抓就抓了吧?”楚琉玥一臉兄長模樣的教訓楚琉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父皇的人,那就是朝堂上的官吏,就算有什麽事情,你也得禀報父皇,讓父皇處治吧!”
楚琉周原本想突然之間發難,打楚琉玥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眼下居然被楚琉玥翻盤,看着楚琉玥侃侃而談的樣子,一時間惡從膽邊生,擡手就給了楚琉玥一拳:“跟本王的側妃私通,你還有理了,楚琉玥你還要不要臉,連弟媳婦也敢偷。”
“放肆!”皇上厲聲道。
“父皇,他真的和齊蓉枝那個賤人有關系,那個賤人親口承認的。”楚琉周委屈不已。
“二弟,你的側妃居然有問題,必定得好好問問,這個時候他可能爲了保護真正的背後之人,故意陷害我,破壞我們的兄弟之情。”楚琉玥“苦口婆心”的勸,沒有爲方才自己挨了楚琉周一拳動怒。
就氣度上來說,高了楚琉周不隻一籌。
“除了你,還有誰會暗算我。”楚琉周大怒,嘶聲吼道,他被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惱怒之極。
“怎麽沒有人。”楚琉玥的目光掃了掃周圍,最後落到了縮在一邊,生怕别人發現他的楚清的身上,“京城裏最近有一批人活動猖狂,暗中動人故意讓人發現,又把事情推到我們兄弟的身上,也很正常,故意引和人看我們兄弟的好戲。”
最近京城裏說的最多的就是楚清的身份,可能有前朝世家的血脈,那麽是不是說楚清也有前朝皇族之血,如果再往深裏想,楚清是不是先皇的血脈還不一定了。
幾位尚書看向楚清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懷疑。
這意思是說可能是楚清的人在後面攪事,故意攪混了……
楚琉周的嘴唇抿了起來,順着楚琉玥的目光,陰沉沉的看向楚清,心裏也有了些猶豫,難道齊蓉枝和齊天宇真的不是楚琉玥的人,是楚清的?
“二弟,你想,我好好的府上呆着,什麽事也沒做,你府上的側妃都指我有事,你一聽之下必然動怒,鬧到父皇這裏來,不管父皇斥責我們中的哪一個,或者說兩個一起斥罰,都可能中了别人的奸計,把真正的鬧事之人放過。”
楚琉玥分析道,目光依然落在楚清的身上。
楚琉周緊緊的抿了抿嘴,莫名的覺得有理,看了看楚清,又看了看楚琉玥:“父皇,還請父皇明顯,不管這事是誰下手害兒臣的,這個人必然心思惡毒,還早有設謀,兒臣的側妃的确是母後選秀的時候留下的。”
皇後娘娘是周王的親生母親,當然不可能暗算周王,那就是說有人連皇後娘娘都算計了,把齊蓉枝這麽一個人送進周王府,必然是另有圖謀的。
“人呢?”皇上終于開口了。
“還在兒臣的府裏,齊天宇兒臣沒動,隻吓了吓齊蓉枝。”楚琉周陰沉着臉道。
“二弟,你沒帶過來?你的府裏既然已經有側妃是别人的奸細,又豈能把人留在府裏,還不把人送到父皇手裏。”楚琉玥驚訝的道。
楚琉周一愣,臉色一變,急道:“父皇,您快派人去帶人,這事兒臣想讓父皇查清楚。”
這話說的和之前的楚琉玥一樣,表示大公無私,也是不怕查的意思。
皇上揮揮手,有侍衛匆匆的往周王府上去提人,這事牽扯到兩位王爺,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楚琉宸也在這個時候進的禦書房,他的身體雖然好了,但之前一直有身體不好的說法,平時來不來上朝也很随意,這個時候到皇上的禦書房來,也不算是最晚的,進門之後,看了看兩位跪在當地的兄長,沒有說其他的,在皇上的賜座中坐下。
斜躺在寬大的椅背上,目光随意的掃了掃這兩個人,慵懶的聽着幾位尚書和宰相向皇上禀報着日常的事務,然後掃了掃臉色難看的楚清,修長的眼眸緩緩的閉了起來,竟閉目養神起來。
侍衛們來的快,但是帶回來的齊蓉枝已經咽了氣。
“皇上,齊側妃已經死了!”侍衛進來禀報道。
楚琉周蓦的坐直,“怎麽會死的,本王方才走的時候還活着,是誰下毒害的她?父皇,您看兒臣那裏一出事,這個女人就沒了性命,這一次是這個女的,下一次是不是輪到我了,父皇,請父皇給兒臣做主!”
楚琉周也不是一味的蠻橫,這會委屈不已,眼眶都紅了起來。
“怎麽死的?”皇上看了一眼這個兒子,沉聲問道。
“是自缢死的,聽府裏的下人說,齊側妃被關進去之後就沒了聲音,以爲她暈過去了,沒想到她一時想不開,把束腰的腰帶解了,挂到了粱上。”侍衛道。
楚琉周的眼睛瞪着侍衛:“你胡說什麽,本王又沒有對她如何!她怎麽會自缢死了。”
也就稍稍動了幾闆子罷了,他原本還要留着這個女人跟楚琉玥對質的,怎麽也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性命。
侍衛看了他一眼,還是很公正的禀報道:“的确是自缢死的,身上有被打傷的痕迹,很多,象是虐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