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我畫的好!”楚琉宸得意洋洋的拿着手中的筆,左右看了看,很是滿意,這麽精緻的小臉,被自己這麽一畫,立時更加出色了。
“哪裏好,看吧,都一長一短了!”邵宛如輕輕的撅了撅嘴,白了他一眼。
“不好嗎?我看看?”楚琉宸拉過她的臉,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忽然又來了勁,“那我們擦了重新畫,我就不相信會畫不好。”
“不要了,就這樣吧,稍稍再補一下就行了!”邵宛如可不敢讓他再畫,眼下就已經畫成這個樣子,再畫還不定不如這一次了。
“真的不要再畫?”楚琉宸心有不甘的道,看了看邵宛如有些長短的柳眉,手癢的很,很想再動手試試。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現在很好的了,已經很不錯了。”邵宛如用手在臉前面推了推,生怕楚琉宸又怕過來,然後一個勁的稱贊道。
“多可惜,其實我可以畫的更好的。”楚琉宸意猶未盡的看着邵宛如如花一般的小臉,覺得自己怎麽畫都可以的,真的很想再動動筆。
“下次畫,下次再畫。”邵宛如忙不疊的道。
“好吧,那明天吧!”楚琉宸覺得下次不保險,索性把日期也訂下了。
“好,好,就明白!”邵宛如急忙同意,看這位的樣子玩的不盡興,很想現在就動筆,自己可不能再讓他鬧了,再鬧進宮就晚了。
想起進宮,忽然想起秦依言的事情,伸手從妝台下面取出昨天秦依言的荷包,遞到楚琉宸面前:“王爺,你看看這是什麽?”
“哪來的荷包?還是供奉在佛殿的?”楚琉宸一看,不以爲意的問道。
“這……不是男子的荷包?”邵宛如愣了一下,這和她原本的想法有些不同。
“不是男子的荷包,這宮裏哪有那麽多的男子荷包,這樣的圖紋往往是供奉在佛前的,我在皇祖母那裏看過數次。”楚琉宸不以爲意的道,“哪來的?”
“說是狄昭儀落下的,當時狄昭儀和秦表妹在說話,說話之後落在那裏,秦表妹去追的時候,人避掉了。”邵宛如想了想道,這事當時應當就是這麽一個場景,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原本她還猜想狄昭儀是不是故意把一男子的荷包送到秦依言的手中,這宮裏的男子,除了皇上就幾位皇子專門出入,其他的人很少能進出的,狄昭儀這是想陷害秦依言的意思。
現在卻發現這不是男子的荷包,倒是讓她大爲意外。
“宮裏有座佛殿,宮裏的嫔妃喜歡往佛殿供奉這種荷包。”楚琉宸說着把手中的荷包一扯,看到裏面掉入出來的二個銀锞子,怪不得昨天覺得不象是普通的棉絮,原來裏面還放着銀锞子。
“說是供奉在佛前,更誠心一些,這些基本上都是那些女尼們給收了起來的。”楚琉宸不以爲意的道。
“那這個東西是狄昭儀要去供奉的?”邵宛如莫名的覺得那裏不對,這不合常理,聽秦依言說,狄昭儀分明是故意落下的,狄昭儀是什麽意思!
“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楚琉宸道,“莫如我派人去查一下。”
“不用你去,你去不合适,還是我看看吧,既然把東西送到了秦表妹這裏,應當也會帶到我面前來。”邵宛如想了想道。
狄昭儀是内宮的嫔妃,楚琉宸不能跟她接觸,還不如自己查,這荷包說不得也是探路用的,接下來才有可能是真招,眼下這個時候,她還是靜等事态的變化。
隻是這佛殿卻讓邵宛如想起普善師太,這一位進了宮之後一直是宮裏最讓嫔妃們信服的大師。
不隻是佛法上,還有繪畫的技巧上面,都讓宮裏那些清靜無爲的嫔妃們感歎不已,上次邵宛如還在太後娘娘的宮殿裏看到普善師太弟子的身影,但之後就再沒有見到了。
“上一次,紗帳後面真的是魏嬷嬷嗎?”想到太後娘娘,邵宛如收起荷包,問道,上次的事情她雖然知道開頭,但沒問起結果,這時候好奇多問了一句。
“是魏嬷嬷,不但自己偷聽了,而且還去跟魏達海說了,魏達海下山之後回的自家府裏,沒多久,他的那個侄女就去了清郡王府,聽說去探望清郡王府的太妃!”楚琉宸懶洋洋的道。
“那這個魏嬷嬷……怎麽辦?”
邵宛如沉吟了一下問道,她的話裏意有所指,相信楚琉宸是聽得懂的,這個魏嬷嬷留在太後娘娘身邊不安全的很。
“先留着吧!”楚琉宸低緩的道,眸色幽沉,皇祖母身邊他讓人暗中新添了人,這個魏嬷嬷雖然危害不小,但這個時候還不是把她除了的時候。
邵宛如點點頭,楚琉宸既然放在心上,必然不會讓魏嬷嬷得手的,自己把長短的眉毛補全之後,讓丫環們進來侍候早膳,之後便帶着青兒和玉潔兩個去了皇宮。
這一次沒有從側門進去,帶着人上了門口的馬車,馬車一路到宮門處,下了馬車,坐了宮門處的軟轎往太後娘娘的慈甯宮而去。
楚琉宸去了自己的書房,上了二樓在寬大的書案後面坐定,吩咐安誠道:“派個人去盯着齊天宇。”
“齊天宇?”安誠一時沒明白齊天宇是誰。
“齊白宇的哥哥,三年前的探花郎。”楚琉宸道。
“爺,盯着這麽一個人幹什麽?官位也不高,職權也不大,看着沒什麽大用,跟他同期考中的,有幾個都超過他了,比起當時的狀元文三公子,齊天宇更是比不得。”安誠不以爲意的道,這個齊天宇他真的覺得沒什麽好盯的,浪費人心。
“怎麽,本王的吩咐你不打算聽了?”楚琉宸邪冷的瞟了他一眼,看得安誠一陣發憷,急忙道:“瞧爺說的,您說盯當然盯了,但是主要盯他什麽方向?”
“方方面面,看他和誰接觸,一些細小的事情也要看得清楚!”楚琉宸伸手敲了敲手邊的桌子,低緩的道。
邵宛如不說,他還真想不起來,眼下邵宛如這麽一說,卻讓他生出幾分不同的思想起來,這個齊天宇當初在江洲的時候,可算是名聲極佳的才子,但到了京城之後就泯然衆人了,可他有個妹子,進的是周王府,是周王府馬上要成親的側妃,就沖這麽一點,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一個知府的女兒,成爲嫡皇子的側妃,這本事不小!
那個女子,楚琉宸也見過,是一個刻薄寡恩的,長的也不出色,身後更是沒什麽助力,皇後娘娘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女子,對于皇後娘娘來說,這樣的人家就是一個破落戶了,哪裏會讓齊蓉枝當上側妃,可偏偏就當上了。
“齊天宇有個妹妹,之前養在興國侯府,說是興國侯夫人蔣氏的幹女兒,之後和蔣氏鬧矛盾,又回了自己的哥哥住的地方,眼下已經被訂爲周王府的側妃。”楚琉宸勾了勾唇角,倒是自己疏忽了,這裏面分明是有事啊。
安誠眼神閃了閃,他做的就是這種密查的事務,對于這種事情很是敏感,也立時想到了這其中的不對之處:“王爺,齊天宇既然文不成、武不就,怎麽就能讓妹妹被皇後娘娘看中?更别提她當時跟興國侯府鬧僵,是誰保的他們?”
蔣氏的心性可不是什麽好的,得罪了她怕是會被她往死裏報負,可齊氏兄妹什麽事也沒有,最後居然還能得了皇後娘娘的青眸,把他的妹妹看中,給了側妃的名份。
“去查清楚,齊天宇是誰的人!”楚琉宸陰冷的道。
“屬下覺得不是周王。”安誠想了想道。
“那這個人可真是神通廣大,把人都送到了周王府,送到了皇後娘娘的面前,還能讓皇後娘娘認同。”楚琉宸不以爲意的冷笑道,暗中居然還有人在這麽動作,差一點就疏忽了。
“屬下派兩個人盯着齊天宇,一定查清楚他背後是誰。”安誠認同的道,光憑齊天宇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齊天宇的背後肯定是有人的。
“查清楚齊天宇所有的行蹤,他這個人不簡單,若是讓人發現,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就是!”楚琉宸懶洋洋的道,眸色閃過一片陰鸷。
“屬下明白。”對于自家爺狠戾的手段,安誠并不意外,跟着爺這麽多年,唯一看到的溫柔、心軟,都給了王妃,其他人面前就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宸王,不說這個齊天宇看起來必然就事,就算是沒事,王爺的意思也很明白。
也不知道這個姓齊的哪裏惹到了王爺,讓爺下了必殺令。
在安誠的眼中,齊天宇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不過這個死人在沒死之前還是有些價值的……
“铖王最近如何了?”
“铖王很安份,不過昨天晚上清郡王府又出了事情。”安誠禀報道,這事不大但有些詭異,所以晚上沒驚動王爺,“清郡王府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