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玉顔公主,正巧我也走的累了!”元安郡主拿帕子按了按眉角,笑道。
兩個人一起往當中的正屋而來,眼底各有一絲得意。
章栖蘭自以爲做的隐密,其實一切早在元安郡主和玉顔公主的算計中。
邵宛如出事,出手的還是章栖蘭,就算章栖蘭有一萬隻嘴也說不清楚,章栖蘭之前做的一些手法,早就被她們破掉,就算有人查,查到最後的必然會是章栖蘭。
邵宛如名節被毀,章栖蘭出手陷害,兩敗俱傷之後,玥王妃和宸王妃之位都會空出來,玉顔公主想嫁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正屋的門緊緊的關着。
“這屋怎麽關着?”元安郡主看着關的緊緊的門,不解的道,“難不成已經有人在裏面休息了?”
“看看是哪位小姐在裏面!”玉顔公主道,對于門緊關着并不太意外,方才章栖蘭帶着邵宛如進來,玉顔公主的人就不敢跟的太近,生怕被發現,之後粗使婆子帶着一個男下人進門,她們看到了。
之前玉潔離開,章栖蘭的丫環離開,她們也看到了,而且也沒發現章栖蘭和邵宛如離開。
可以肯定事情必然是發生了,但發生到什麽程度都不知道。
章栖蘭對邵宛如的嫉妒之意,被人挑了幾下之後,已經要瀕臨暴發了,又跟她說今天會看到玥王和宸王妃,這裏面暗示的話會讓章栖蘭有動手的意思,所以今天章栖蘭必然是有準備的。
宸王妃身體不好,平日裏深居簡單,宸王眼下又已經回府,誰也不敢去他府上讨野火,錯過了這次,就沒了下次,章栖蘭又豈會不準備妥當。
至于讓章栖蘭看到楚琉玥和邵宛如的那一幕,也是特意安排的。
雖然覺得就算沒這一幕,章栖蘭也會動手,但至少有了這一幕,章栖蘭動手會更狠更毒。
這裏面也有一些小小的意外,原本是玥王控制不住自己,當場抱住邵宛如,沒料想兩個人居然就這麽平和的分開。
原本想讓看到這一場面的章栖蘭受最直接的刺激,把以往心底的懷疑全部坐實,章栖蘭更會相信楚琉玥和邵宛如之間有事情,那麽章栖蘭在事情敗露之後,必然瘋狂的揭露兩個人的私情,就算這前沒害到邵宛如,就沖這一點,邵宛如也沒有翻身之時了。
皇上不能把楚琉玥如何,但卻會讓邵宛如這個禍水沒命,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方法很多。
至于章栖蘭,害了人難道還能逃嗎?
眼下這種情況代表屋子有人,門緊閉着,代表有事。
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會心一笑,她們兩個才是最無辜的路人,不過是正巧遇到這事罷了。
一個丫環上前去敲門,起先是起勁的敲,之後是用力的敲,好半響,才看到玉潔來開門。
玉潔門開了一半,看到外面站着的是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臉色大變,手腳慌亂之間就想把門關上。
玉顔公主身邊的一個宮女上前一步,把門抵住。
“見了我們公主,爲何不行禮?”宮女斥道。
“奴婢……見過公主。”玉潔不得不低頭行禮,身子卻擋在了開門。
元安郡主對着微開的門往裏一看,沒看到人,應當在内室,上前一步,就要推開。
“禀報郡主,我們王妃正在裏間休息!”玉潔急忙道。
“你們王妃可是身體不适?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元安郡主的手放了下來,關切的問道。
“我們王妃稍稍有些不适,這時候應當還好吧!”玉潔急忙解釋,這樣子越發的讓人生疑,十有八九裏面的邵宛如是出事了。
元安郡主心中得意,三位王爺定下三位王妃,不管是未嫁的玥王妃還是已嫁的宸王妃,最後隻有自己名至實歸,就沖這一點,太後娘娘和皇上也會高看自己一眼,高看周王府一眼,縱然宮裏的蘭妃得寵又如何,宸王連内院也清理不淨,又怎麽處理朝中上下。
急切的要進門去看看邵宛如落的什麽下場。
“既然宸王妃沒事,公主,我們進去看看吧!”元安郡主邀請道。
“好!”玉顔公主欣然同意,
兩個人過來的目地就是邵宛如,又怎麽會被個丫環攔住,而且這丫環的神色之間慌張,居然敢上前攔人,原本就表示裏面出事 了,否則她們鬧成這個樣子,裏面一點聲音也無。
“公主,郡主,我們王妃在休息。”玉潔又上前阻攔。
“我們就是看看宸王妃,如果真的不好,我會立時去請大夫過來。”玉顔公主道,态度很溫和。
元安郡主皺了皺眉頭,不悅的道:“你一個小丫環就這麽擋着路算什麽,難不成你想害你主子不成?”
“郡主,奴婢沒有!”
“你既沒有,就讓開,讓我們看看宸王妃如何了!”元安郡主臉色一闆,對着身邊的兩個丫環使了個眼色,兩個丫環會意,上前去拉玉潔。
見她們動手了,玉潔掙紮起來,一邊叫道:“公主,郡主,我們王妃真的在休息,她方才身體有些不适,這時候才躺會。”
“呱噪!”玉顔公主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話已經說到,這時候也不會再給裏面的邵宛如躲藏的機會。
又過來兩個宮女把玉潔拉到一邊,一行人進了屋子。
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也沒讓丫環、宮女候在外面,一窩蜂的往裏屋而去,裏面的邵宛如越有事,她們就越得讓更多的人看到,讓邵宛如百口莫辯。
裏屋的簾子被挑起,一大群人全進來了,但待得看清楚床上半坐的麗人時,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都愣住了。
邵宛如靜靜的坐在床上,頭發的烏發紛披下來,垂落在肩頭,一副才睡起的樣子,隻是眼神冰冷,透着一股子寒意,和她嬌美傾城的容色不同,隻靜靜的看着元安郡主和玉顔公主,好半響濃豔的唇色一勾:“玉顔公主帶着這麽一大群人過來,意欲何爲?”
玉顔公主怎麽也沒想到邵宛如會好生生的坐在這裏,居然什麽事也沒有!
那個男下人呢?怎麽會沒有?
目光在屋内掃了一眼,立時看到寬大的床後面的暗影中似乎有人,眼睛一亮,人必然是藏起來了,應當就是藏到了床帳後面的暗影中。
“聽聞宸王妃身子不适,特意的過來看看。”玉顔公主一邊說着一邊往裏行去,沒往邵宛如的跟着湊過來,倒是往帳後看去。
“玉顔公主在找什麽?”邵宛如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玉顔公主,盯的她的腳步不自在的停了下來,對于這位宸王妃,元安郡主一再的提醒她要小心,說她絕不可以小窺。
眼下看起來果然如此,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這麽穩得住,和自己的目光對上的時候,居然毫不退縮,甚至隐隐間讓自己心裏一慌,那雙清澈的水眸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似的,不安的收回腳。
莫名的有種感覺,這個時候更需小心應對才是。
糈國的後宮也不安甯,母妃總是讓自己小心,就算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也得小心應對,母妃這所以能走到現在這一步,逼得皇後不得不自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眼下她雖然穩操勝券,但還需小心應對,必竟對于這位宸王妃的感覺,全是來自元安郡主,她不會天真的認爲元安郡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
“沒有找什麽,隻是想幫宸王妃開個窗,裏面太沉悶了!”玉顔公主神色微微有異,停下腳步笑道。
這個理由很牽強。
邵宛如的目光依然平靜的看着玉顔公主,不閃不避的笑了笑,“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如果沒什麽事,就請到外面候着,我梳洗完就出來。”
“宸王妃這屋裏的确沉悶,我幫你去開一下窗。”元安郡主見玉顔公主不動了,心裏大急,直接就借用了玉顔公主的理由,上前幾步,身子往帳沿後面探過去。
窗戶的位置并不在帳沿的後面,就在床的右側。
“元安郡主的目地又是爲何?爲什麽往我帳後面尋去,莫不是覺得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不成?卻不知道兩位是如何知情的?”邵宛如眼眸平靜而寒冷,身子往後一靠,問道。
這種時候了,居然還這麽穩得住,不是傻子,就是真的沒什麽事情。
“郡主……”玉顔公主已經覺得不好,臉色大變,想讓元安郡主回來,已經來不及,看到元安郡主拉開了床帳。
床帳後面的人影動了,丫環青兒從床帳後面出來,繞到前面給她們行了一禮,而後轉身床上的邵宛如:“王妃,奴婢找到您的簪子了!”
她手中一枚精緻的簪子,似乎就是邵宛如之前進門時戴的。
玉顔公主和元安郡主臉色大變。
元安郡主下意識的往床沿裏面走了幾步,不信邪的探頭去看,這屋裏怎麽可能就隻有邵宛如和她的兩個丫環!
紗帳掀起,床沿後面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