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大長公主和邵宛如都不是那麽好騙 的,但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邵元皓呢?相比起她們來說,才是最容易攻破的一環。
“你說的不錯,的确應當去瑞安大長公主府上試一試,特别這個時候宸王妃的身體還不好,聽說在府裏卧病,也沒時間管其他的事情。”邵靖點點頭,沉吟了半響道。
自打去了瑞安大長公主府裏,邵元皓就和興國侯府的人生份了,平時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有瑞安大長公主身邊的心腹陪着過來,稍稍走個過場就走了,對于這個侄兒,邵靖眼下并不了解,隻記得小的時候,就是一個被養的驕橫了的性子。
這才三年,就算是想正過來,應當也正的不多,骨子裏的驕橫養左的性子還是在的,這樣的性子最是好騙,況且他還隻是一個孩子。
“那侯爺先回府,我一會就去瑞安大長公府!”娥娘喜悅的道。
事情越快解決,她就越近侯府正式夫人的位置近一步,這是她以前怎麽也不敢想的事情,或者說不是她不敢想,是她敢想但不敢說,多年的夙願就要實現,既便她往日再沉穩,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有種發飄的感覺。
她是外室,甚至不隻是外室,還早早的成爲了邵靖手中的一枚棋子。
但她願意做這枚棋子,不然她就永遠隻是一個丫環,一個下人罷了,眼下卻有機會問鼎那個期望了多少年的寶座,侯爺甚至還會讓蔣氏給自己讓路,就沖這麽一點,娥娘覺得自己多年來對邵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可以忍,隻爲了最後的勝利,不管是卿華郡主,還是蔣氏,笑到最後的那個女人是她,那些身份高貴的女人一個個跌落在她面前,而她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最後卻青雲直上,就沖這一點來說,娥娘眼下戰意滿滿。
“你不必太過着急,免得引來瑞安大長公主的懷疑,到了大長公主府裏也要小心應對,别露了馬腳!”邵靖冷冷的看了一眼娥娘,眼底陰寒,比起自信滿滿的娥娘,邵靖想的更多,眼下府裏也亂成一團,之前打主意要讓蔣氏死在邵宛如的手裏,也因爲沒見到邵宛如擱淺。
他滿心煩亂,看到娥娘臉上難掩的一絲喜悅,隻覺得心頭煩悶,莫名的心裏又生出另外一種想法,其實不一定是蔣氏死,娥娘死了,也一樣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境。
但這麽做,同樣也有一個問題。
伸手揉 揉額頭,隻覺得頭腦發漲,整個人都不太好的樣子。
“侯爺可是不舒服,妾身幫您揉一揉。”接收到邵靖那個陰冷的目光,娥娘終于意識到她過份了,心頭一慌,她可是知道邵靖的狠辣的,爲了他的權位什麽都可以犧牲,臉上立時轉變了一種表情,柔情萬種的道。
站到邵靖的身後,伸出雙後輕柔的按捏着他額頭的兩側,邵靖閉上了眼睛,感應着娥娘讓他滿意的手法。
娥娘的手法很熟悉,時不時的按捏着讓邵靖舒服的一點上,邵靖臉上的神色和緩起來,低低的發出輕和的呻吟聲,呼吸日漸平穩。
娥娘捏了許久,待得手酸的不行的時候,才輕輕的放下來,看到邵靖已經睡着了,輕手輕腳的回身去裏屋拿了一條毛毯出來,細緻的蓋到邵靖的身上。
她的動作很輕,但邵靖還是感應到了,蓦的睜開眼睛,冰寒的目光落在娥娘的身上,仿佛有殺氣一般。
“侯爺……”娥娘不敢動了,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邵靖終于回味起來這裏是何處,眸色放緩擡眼看了看窗口,有陽光從窗口照進來,方才竟是睡着了。
這幾日他一直沒睡好過,事情一件件的往上翻,讓他心力交瘁。
“我先回府去了,你自己小心應對,别把事情弄砸了!”邵靖站了起來,又揉了揉頭,娥娘的手法的确舒服,比起其他的女子讓他更舒服,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娥娘的腕力極大,這是其他女子能達到的高度。
“是,侯爺,妾身知道!”娥娘柔聲道,恭順不已。
這個樣子的娥娘,還是讓邵靖滿意的,他不喜歡蔣氏,嚣張的蔣氏早早便以他的大嫂自居,但又和自己有些暧昧,之後嫁給自己之後,看向大哥的樣子又是含情脈脈,膩味不清,如果不是太夫人強壓着,而蔣氏後來又生了一對出色的兒女,邵靖早就對蔣氏忍不下去了。
邵宛如眨了眨眼睛,緩緩的睜開水眸,眼前是一張俊美溫雅的臉,看到她睜開,微微一笑:“醒了?”
伸手過來把她半扶半抱起來。
邵宛如這才看清楚,楚琉宸就坐在她的榻邊,榻邊放了一張案幾,一些折子放在上面。
似乎每一次自己需要他在的時候,楚琉宸總是在的。
“我沒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柔順的依入楚琉宸的懷裏,“太夫人被我氣的中風了,不知道有沒有事!”
她當時實在沒心情理太夫人。
“早就沒什麽事了,太醫正巧在府裏。”楚琉宸安撫她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以爲意的道,“就算有什麽事也無礙,她這次出來還是你求的情,在興國侯府裏出事,必然也不是你這個求情的孫女氣的,如果興國侯府一力指證你,也不過是讓人說不慈罷了!”
沒有說她失态,也不計較她動怒可以引發的後果,隻是在陳述一個讓她放心的事實。
邵宛如的長睫撲閃了兩下,鼻子處很是酸澀,卻沒有落淚,那個時候她匆匆的回府,就是想見楚琉宸的,就好象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特意的回府找自家大人哭訴的似的。
但在看到楚琉宸的時候,她卻一句話不說就暈過去了,眼下再想說,卻覺得沒意思,興國侯府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麽好事,自己也早早的猜想過各種可能,眼下卻因爲三夫人的話,惡心的想吐。
是自己的心理素質差了,還是因爲自己有了依靠,下意識的回府來找依靠?
見邵宛如靜靜的依偎過來,楚琉宸伸手把她摟住,也沒問她什麽,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撫着她紛披下來的秀發,柔聲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暫時不需要!”邵宛如平和的搖了搖頭,長長的眼睫如同倦怠的蝶翼似的,垂落下來,在白嫩的臉上落下參差的陰影,這一覺讓她的心絮平穩了下來,父親、母親之死,她早早的就想過各種可能,不是嗎!
“什麽時候需要?”楚琉宸也沒有追問太多,隻柔和的道。
邵宛如的手環到楚琉宸的勁腰後面,“我娘似乎死的不明不白,并不是外面所說的郁郁而終,三夫人今天說要和侯府分家,會鬧出當年的事情。”
她這話說的有些七零八落,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楚琉宸低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看到她帶着蒼白的模樣,心裏一疼,手中用力,幾乎把她鑲入懷中,唇角輕輕的擦過她的耳邊,眸色幽暗的仿佛醞釀着暴戾的風雨似的:“可以把興國侯府直接除了!”
直接除了就沒那麽多的麻煩了,楚琉宸更願意用這樣的方法護着懷中的女子,但他更知道有些事情邵宛如不願意讓他插手,他隻能以自己的方式護衛着她。
就如同自己的那件事一樣,那是心底最黑暗的事情,縱然知道邵宛如心裏恐怕也知道了,但他卻不想多說。
興國侯府的事情,也是她心底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吧!
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這種事情更願意用自己的方式解決,而他隻要當好她的靠山,當好她的助力就行。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眼前的少女看似柔弱,但卻勁韌。
輕輕的吻了吻她雪白的耳垂,看着那嫩白的耳垂泛起紅暈,唇角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懷中的人是他最渴望的人,也是他唯一想護着的女人。
感應到楚琉宸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邵宛如的臉紅了,耳朵也紅了,原本陰鸷的心情在他親密的呼吸中少了之前的沉悶,重新鮮活起來,眼下她不是一個人的,她還有他,他這種不管不顧的護着她的行徑,讓她心裏泛起甜蜜。
心裏有股熱流湧出,沒過了她之前心頭的陰鸷。
“方才邵靖來了,說是要見你,還說要去宮裏告狀,我讓他現在就去,可以讓他走宸王府的側門直接進宮。”
楚琉宸聲音輕輕的懶洋洋的。
邵宛如笑了,她可以想象出邵靖又氣又恨,但偏偏發不出火來的感覺,邵靖想用自己把太夫人氣的中風的事情要挾楚琉宸 ,還真的是打錯了主意,她既然當時敢氣,也是堅信太醫什麽也不敢說,楚琉宸也會二話不說站在她身邊的。
眼眸微變,笑意中帶着幾分柔婉,心裏盡是甜蜜:“他氣瘋了吧!”
“看得出很氣,但沒瘋,之後去找了他的外室,這外室看起來比蔣氏受器重多了!”楚琉宸眸色流轉,應聲道。
邵靖對這個叫娥娘的的确很器重,這份器重不象是對外室,更象是對手下,心頭突突一跳,蓦的瞪大了水眸,揚起頭愕然的看着楚琉宸:“不會是我想的這樣的吧?”
“應當就是你想的這樣!”楚琉宸道,低頭間光影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