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退在一邊,看着前面的車馬過去,落到了後面的二輛馬車上,這是糈國的兩位公主,輕紗微揚之下,玉桃公主和玉顔公主的容色,在紗缦後面若隐若現,越發的讓人覺得容色出彩!
“兩位公主一起嫁過來?”有人不解的道,他之前分明聽說和親的是一位公主的。
“不會吧,聽說隻有一位的!”另一人答道,他也是這麽聽說的。
“要嫁給誰,你們聽說過沒?”有好事者壓低了聲音問道,嫁幾位公主他們不在意,在意的是要嫁給誰,那幾位可都是有正妃的人,就算是沒正式娶過來,也是将要娶進門。
“不會是昕王吧?”有人問道。
除了昕王,哪一位王爺都不合适。
“不一定是昕王的,合親的公主身份尊貴,也可能是其他的王爺,眼下除了宸王是真正成親的,那幾位必竟是沒有成親!”有人提出疑問,覺得不成親的都有可能。
“玥王和周王的正妃身份都不凡,不是想不結就能不結的!”還有人不以爲然的道。
看着這兩位公主過去,後面一路全是議論聲,都在猜測這位兩位公主最後花落誰家,似乎落到哪一家都不合适,但又落到哪一家都合适,當然也有人說兩位公主是糈國送給皇上的妃子。
如果這麽一說,似乎也有點道理。
幾乎所有的人都猜到了,就是沒猜到車隊中的楚清。
楚清一路聽過去,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雖然不是很願意娶玉顔公主,但眼下百姓的心裏,也太不拿他當回事了,必竟他也是先皇的骨血,怎麽就沒人猜到是他,甚至在他經過邊上的時候,也把他當成一個尋常的人看待。
這一切,讓楚清恨怒不已,頭低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厲芒,總有一日,他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他會把所有的人都踩下去的。
糈國的使者進城,看熱鬧的自然也都走了,該做什麽的還是做什麽,城門口恢複了平靜,許多包間裏的客人都走了出來,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
邵宛如并沒有急着回去,這個時候她不去擠這種熱鬧,既然出府了,就好好看看、玩玩,這陣子一直關死在府裏,她其實早就想出門了,眼下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又豈會就這麽看一眼就回去。
“王妃,那個女的還在!”玉潔走到門前,偷偷的往外看了看,低聲道。
“随她去吧!”邵宛如極其平靜的道。
“王妃,她就這麽一直站着,好幾間包間的客人都看到了,走的時候都向我們這裏看了又看!”青兒方才還偷偷的把門開了一條縫,看的更清楚一些,“王妃,她想幹什麽,難不成還想要挾着您幫着她進興國侯府嗎?”
“讓她進來吧!”邵宛如淡淡的道。
“是,奴婢就去叫她!”玉潔應了一聲,說到門前,把門用力的一拉,看着外面轉過頭來的娥娘道:“有什麽事進來說吧,如果沒什麽事情,還是不要打擾我們主子的好!”
“我……奴婢還有一事求王妃!”娥娘低下頭道。
“進來吧!”玉潔冷聲道,說完轉身往裏走,娥娘稍稍猶豫 一下,就跟着玉潔進來。
“王妃……”見到邵宛如,娥娘又想行大禮,卻被玉潔伸手一把拉住。
“你有什麽話說就,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邵宛如站起身,青兒拿起一邊屏風上的披風,替她披上,又取了一邊的帷帽,一副要替邵宛如戴上後就要走的樣子。
“王妃,奴婢想求求王妃,幫着奴婢進興國侯府,奴婢進了侯府之後,一定幫着王妃,王妃想要做什麽,奴婢無不應從!”娥娘滿臉哀求的看着邵宛如,眼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王妃,郡主對奴婢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郡主,奴婢也不會活命。”
“知遇之恩的意思就是讓你繼續跟着我嗎?還是說讓我幫着你做點什麽?娥娘,我眼下也幫不了什麽,興國侯府,你若是能進就進,我不會插手的。”邵宛如道。
“王妃,待得奴婢的女兒嫁了,奴婢一定會報王妃知遇之恩和郡主當年的救命之恩的。”娥娘臉色激動的看着邵宛如道。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娘親……就不必再提了,娥娘你雖然以前是娘親的人,但眼下也跟我沒什麽關系,你若是想我做些什麽,那就别想了,興國侯府跟我關系不大。”邵宛如再次平靜的道。
“王妃,奴婢……奴婢再跟您磕個頭吧!”娥娘道,說完推開玉潔,重重的跪了下來,向着邵宛如又磕了三個頭,而後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再一次用到之前的稱謂,“五小姐,奴婢走了!”
“去吧!”邵宛如點點頭。
娥娘沒有再糾纏下去的理由了,抹着眼淚離開。
出門用力的抹幹淨眼淚,在包間門口又向包間裏行了一禮:“多謝……王妃!”
她的聲音不低,在裏面的人都聽得真真的,玉潔臉色大變,“主子,奴婢去看看!”
當着這麽多人說這麽一句話,這個叫娥娘的居心不良,這會走的人雖然比較多,但必竟還有一些人沒有。
王妃,這京城之中的王妃不多,但是象主子這麽年紀的卻唯有主子一個,這分明就是點出了包間裏的是主子。
“無礙,随她去吧!”邵宛如伸手制止了玉潔,搖了搖頭。
側耳聽了聽,聽到娥娘離開的腳步,眸色幽深了起來,這是一定要跟自己扯上關系了?
自己拒絕娥娘的事情,别人看不到,看到的隻是她向自己恭敬的行禮,邵靖想利用這個女人,自己又何嘗不如此。
要把自己拖進去也行,隻要能翻出當年的事情,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邵靖眼下跟自己又似乎沒有多大的關系,眼下這個娥娘想靠到自己身上來,讓她靠着就是。
她靠過來的同時,何嘗不是給自己送理由,這個叫娥娘的很可疑!
“走,我們現在去看看董大娘!”不再去想娥娘的事情,邵宛如站了起來,她今天出門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董大娘,眼下蝶衣齋的事情也算是走了明路,蝶衣齋就要換到自己名下的事情也傳了出去,就差最後的手續問題。
這最後的手續問題,邵宛如原本不是很在意,待得董大娘那裏處理妥當了就行,沒料想,這事居然還給卡在那裏了!
董大娘之前傳了消息進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正巧有空,就去看看。
待到了蝶衣齋,董大娘把邵宛如迎進了帳房間,從書案後面取了一份公文出來,遞了上來:“王妃,就這件事情給卡住了!”
邵宛如接過公文看了一下,上面大紅的印章,居然還是刑部的,柳眉不由的蹙了一下,關系到刑部的事情,就算是小事也不能忽略,自己這個宸王妃也不能小瞧了這種事情。
蝶衣齋的東主其實一直是邵宛如,也從來就隻是邵宛如,但是當時她年少,在注冊的時候,用了董大娘的名頭,也隻是借用了一下而已,董大娘和她都明白,當時去錢莊借貸的時候,都是邵宛如自己的名頭,還是文溪馳做的保!
如果從這些方面查過來的話,很容易發現邵宛如才是蝶衣齋的東主,但是光從這麽一個注冊上來看,認定董大娘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妃,說有逃犯之前在我們店裏做過事情,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店子不能易主!”董大娘滿臉羞愧的道,“王妃,都是屬下的不是,連累王妃想名正言順的把鋪子記到名下都不行!”
不用說,這裏面必然有人使了手腳,這最有可能的就是對鋪子一直觊觎的魏達海了。
“有這個人?”邵宛如看完,問道。
“是有這麽一個人,當時在店裏做了幾個月的,之後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也不知道怎麽攪和進去的,現在卻牽扯到蝶衣齋來,王妃,這事沒查清楚前,您的确不能伸手,否則會讓人覺得是宸王府想插手的!”
董大娘點點頭道,這事她還真的沒想到,隻是一個普通的夥計,居然還和刑部的案子有關系,但這事卻是真的,眼下這個時候把鋪子轉給王妃,是給王妃帶去麻煩,宸王妃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不易起波瀾。
“能約到魏達海嗎?”邵宛如想了想問道。
董大娘一震,激動的問道,“是……是……要說店鋪的事情嗎?”
“對,就明天吧!”邵宛如眸色幽深的道,蝶衣齋的事情,她不想再拖下去了,魏達海其人雖然很關鍵,但是蝶衣齋的事情卻可以跟他扯開了,宸王府風口浪尖,她得果斷的理清這事,免得魏達海把她牽扯進來!
到書案前站定,寫了一封信:“董大娘,你把這封信送到文相府給文三公子,說說我請他做個見證!”
當初的事情文溪馳是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