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沒有一位男主子,女主子又傷到了,府裏的其他人也不便去其他人處打探消息,瑞安大長公主原本是想去探探的,邵宛如卻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能輕舉枉動。
照這麽下去,宸王府會沒有任何消息來緣,這要是出了什麽變故,連個應變的機會都沒有,瑞安大長公主很是擔憂。
其實她還幾句話沒有說,瑞平大長公主之前的話隐隐的還有其他的意思,似乎暗示宸王之所以這麽慢回京,一路遊山玩水的回來,是因爲陪着婿國的那位玉桃公主,聽說這位玉桃公主是婿國的第一美人。
這話裏的意思讓瑞安大長公主很不喜歡,也很擔心,隻是眼下卻不是說給外孫女聽的時候,怕這些話讓邵宛如亂了心智。
“外祖母放心,宸王會快速回京的!”邵宛如柔聲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她自己的手段沒那麽狠烈,大管家後來偷偷說了楚琉宸的謀算,她所做的是配合楚琉宸的謀算,當然用劍紮了自己一劍,也不是楚琉宸謀算中的一環,想起這一點,莫名的心虛起來。
大管家臉色慘白的看着自己的模樣,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對不住大管家。
大管家的意思,隻是找一個丫環受傷就行,絕對沒有她受傷的事情。
不過當時當刻,邵宛如覺得唯有自己傷了才能更好的起作用,況且她對醫術精通,知道往哪裏刺,看起來傷的最重,但其實沒那麽嚴重的傷勢。
“聽說婿國的那位……玉桃公主長的很出色……”瑞安大長公主眉頭皺的緊緊的,看着外孫女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實在不忍心她一無所知,到時候如果這位婿國的公主真的要一心進宸王府,那可怎麽辦?
外面傳來的消息一再的說起這位玉桃公主的事情,聽得瑞安大長公主心煩不已。
她原本是沒有懷疑楚琉宸的,三年前楚琉宸就向她表示了要娶邵宛如的意思,并且表示他的身體沒有别人傳說中的那麽差,好好養着,會養好的,之前沒養好是他自暴自棄的原因,之後也的确象楚琉宸說的,他的身體越來越好。
隻除了臉色看起來一如既往的不好,其他方面都好了,甚至太後娘娘還高興的說,似乎這病根都已經沒了,眼下繼續調理就行。
瑞安大長公主這才松了口氣,可眼下這位玉桃公主的傳聞實在太多,時不時的就傳到瑞安大長公主的耳中。
這位玉桃公主似乎是鐵了心的要嫁給楚琉宸,那自己的外孫女怎麽辦,一國的公主不可能真的給楚琉宸做小。
但如果她不做小,難不成自己的外孫女做小?
這是絕不可能的,瑞安大長公主心裏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皇上真的有這麽一個意思,她就撞死在金銮殿上,當着群臣的面死在那裏,看皇上還能不能讓自己的外孫女成爲側妃或者弄個什麽平妃出來。
雖然心裏這麽打定主意的,但瑞安大長公主實在不舍得外孫女傷心,而眼下外孫女又吃了這麽大的苦頭。
有些話,她雖然想瞞着,但又覺得瞞不住,索性先說一說,讓外孫女心裏有個底。
“外祖母放心,不會有事的。”邵宛如一聽瑞安大長公主的話,就知道了大長公主的意思,當下笑着安撫瑞安大長公主道。
“婿國的玉桃公主……”瑞安大長公主覺得邵宛如沒聽懂,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又道,“這一路過來,和宸王一起回京,如果有一些什麽,也可能,婿國雖然是小國,但太過于邊遠,又不方便行軍,朝中以安撫爲主。”
安撫婿國,安撫婿國的公主,犧牲一個皇子妃的位置,求兩國的安甯,在皇家來看,算不得什麽大事。
瑞安大長公主原本也不覺得什麽大事,但這關系到她唯一的外孫女身上,瑞安大長公主又不甘心的很。
“外祖母,您放心,真的不會有事的,就算這位玉桃公主有意,宸王也會推托了的,進京嫁過來的不是玉桃公主是婿國的二公主玉顔公主。”邵宛如柔聲安撫瑞安大長公主道,她不願意外祖母爲她擔心不已。
看瑞安大長公主欲言又止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人專門來說這種事情。
以外祖母的心性居然也信了,可見說的次數極多。
“嫁過來的不是玉桃公主,是婿國的二公主?”瑞安大長主一愣,愕然的道,這事情她還真的沒聽說。
“是的,所以祖母放心,這位玉顔公主和清郡王兩個早就有了關系,眼下進京,也是嫁給清郡王,玉桃公主隻是送嫁的,和宸王沒關系。”邵宛如笑着解釋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瑞安大長公主大喜,心頭一塊重重的石頭落了下來,臉上的笑容讓她臉色舒展起來。
“姐夫答應我會對姐姐好的。”邵元皓起初沒聽懂,這時候卻懂了,立時不滿的道,“外祖母,姐姐出嫁的那天,姐夫就答應我的!要是姐夫敢再娶婿國的公主,我一定不會饒了他的!”
聽到邵元皓孩子氣的話,瑞安大長公主和邵宛如都笑了。
“外祖母,是誰跟您說婿國的玉桃公主要嫁給宸王的?”待得笑完,邵宛如問道。
“瑞平帶着元安過來的時候,總是會說起此事,還有……章相夫人,偶爾也會帶着女兒過來,說起此事。”
瑞安大長公主道。
“章相夫人和章栖蘭?”邵宛如微微一愣。
“對,其他說的最明顯的還是瑞平和元安,至于章相夫人和章小姐,也不過提過一次,還是在和瑞平在的時候,偶然的進起。”
瑞安大長公主想了想,點了點頭。
“章相夫人跟外祖母的關系很好?”邵宛如好奇起來,之前沒聽章栖蘭說起此事。
“也不是很好,大家往日裏偶有來往就是,不過并不是經常來,眼下因爲玥王偶爾過來,章府的人也多過來了幾次。”瑞安大長公主道。
楚琉玥是個會做表面文章的,這麽多年,時不時的就會來看看寡居在家的瑞安大長公主,章栖蘭是未來的玥王府,跟着章夫人一起到大長公主府,交好玥王的長輩,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
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但偏偏,邵宛如就是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隻是一個直覺,讓她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宸王府沒有長輩,宸王妃又病了,瑞安大長公主就住進了宸王府,以長輩的身份照顧受傷的邵宛如。
邵元皓也客居在了宸王府,把之前教學的先生也請了過來,暫住在宸王府的客房内。
被襲後的院子重新布置了起來,由瑞安大長公主主事,邵宛如則安靜的養傷。
宮裏的賞賜如同流水一般的過來,先是太後娘娘,然後是皇後娘娘,還有德妃娘娘,明妃娘娘的,甚至于一些其他的宮妃都往宸王府送禮,大部分邵宛如都隻是聽說過封号,具體是誰都聯系不上。
一時間,宸王府熱鬧了起來。
宸王府的門口戒嚴了起來,但凡進宸王府的人都一再的查問,生怕再出現什麽事情。
許多原本想到宸王府問候的世家,都暫時沒了動靜,這個時候往宸王府去,也很容易生出些意外的,一切再等等看爲主。
玥王和周王和铖王都被禁了足,關在自家府内不許外出。
京城中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五城兵馬司的人在查問事情,遇到看起來行爲鬼祟的人,先抓起來再說,這還是明面上的,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查此事,整個京城一時間草木皆兵。
皇宮裏,皇後娘娘的鳳儀宮裏,皇後跪在皇上面前,含淚道:“皇上,真的不是周兒,他性子向來蠻撞,在幾位皇子之中,最沒什麽心計,況且對付的還是宸王妃,好生生的對付一個宸王妃做什麽?”
已經好幾天了,皇上這是出事之後第一次踏足她的鳳儀宮,一看到皇上,皇後娘娘委屈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皇上面沉似水,目光冰冷的看着皇後娘娘,滿臉的失望。
“原本朕還以爲你是一個好的,所以把整個後宮交給你,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麽容不下宸王。”
“皇上,您說什麽,臣妾怎麽聽不懂?”皇後心頭突突一跳,急道。
“朕說什麽,你真的聽不懂嗎?”皇上冷聲問道,目光陰沉沉的,他才從蘭妃處回來,到現在還是又氣又惱,一口氣堵在胸口,隻覺得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太後娘娘的楓葉畫事件,宸王妃被刺事件,幾件事情堆積在一起,有些事情他實在忍不下去。
“先皇病逝之時,所用的器物,這宮裏朕想來想去,唯有你最清楚了,不是嗎?皇後?”
先皇逝時,所用的藥碗,當時母後奉藥的情形,那張圖上幾乎畫的很真實,如果不是知道些什麽,又豈會有人畫的這麽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