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到底和太後娘娘說了什麽?爲什麽連皇上都招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眼下的情形又是如何?太後娘娘往日都會招自己在身邊侍候,眼下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魏達海的事情?
這麽一想,魏嬷嬷越發的慌亂了起來,隻覺得心頭發虛,那張契約的事情是假的,她當然知道,這是侄子跟她合謀幹的,是侄子讓人把契約送進了宮,扔在那個地方,讓她陪着太後娘娘過去看到的。
如果這事讓太後娘娘發現,太後娘娘必然會動怒。
魏嬷嬷臉色發青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别慌,先别慌,可能不是自己猜的那樣,這種事情就算是太後娘娘生氣,也不可能去找皇上,更不必皇上出手。
一再的告戒自己,别自己吓自己,不會是那件事的,一定不可能是那件事的。
殿門重重的打開,一身明黃錦袍的皇上出現在宮門外,背着手看了看宮門處的人,目光最後落在魏嬷嬷的身上:“魏嬷嬷,母後在裏面,你去侍候吧!”
說完,帶着門口随侍的宮人們,大步往外行去。
魏嬷嬷恭敬的應下,待得皇上離開,才直起腰來,緩了緩慌亂不已的心思,往大殿裏行去。
大殿内太後娘娘依舊沉着臉坐着,聽到聲音,擡眼看了看魏嬷嬷,臉上了沒有一絲笑意,魏嬷嬷的心裏又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太……太後娘娘!”
“去傳旨,請德妃過來。”太後娘娘冷聲道。
“太後娘娘,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德妃娘娘向來孝順您!”魏嬷嬷小心翼翼的道。
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多年,知道德妃娘娘雖然不是皇後,但卻得太後娘娘的喜歡。
“哀家有說德妃不孝順嗎?”太後娘娘目光冷冷的落在魏嬷嬷的身上,眸色悠遠的道,“你跟着哀家進宮這麽多年,這宮裏發生的許多風風雨雨都知道,有一種人在宮裏是最活不長的,你應當也知道吧?”
“什……什麽人……”魏嬷嬷上下牙床打結起來。
“背主而且還還多言的人。”太後娘娘冷冷的道。
魏嬷嬷背心裏冒出冷汗,頭慌亂的低了下來,咬咬牙,定了定神才答道:“老奴明白,老奴現在就去請德妃娘娘過來。”
不管如何,德妃娘娘的事情跟自己無關。
“退下吧,以後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太後娘娘揮了揮手,道。
魏嬷嬷的事情,她現在也無心處理,相比起承恩侯的事情,魏嬷嬷的事情就隻是小事。
方才和皇上商量之後,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德妃和皇後。
兩個人不能放在一起查問,否則有可能被發現,太後娘娘和皇上一個去問一個,看看誰最有可能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
德妃娘娘來的還算快,進來後向太後娘娘恭敬不已的行禮,然後問起太後娘娘的身體,她在太後娘娘面前很得臉,又是四妃之首,之所以生下皇上的長子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和德妃說了一會話之後,太後娘娘就差了德妃回去,一個人坐在大殿内深思起來。
當年的事情,她不願意想起,眼睜睜的看着兒子死在自己有面前,她又豈會不心痛,在太後娘娘的心底其實一直也有一種想法,她覺得自己的大兒子是不是正常病死的?
否則爲什麽用藥到一半,就突然之間駕崩了呢!
太醫一直說不好,也一直說沒希望了,但也沒有說就這麽幾天沒了的,駕崩的很突然,連一句遺言也沒有,是真的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住了呢?還是另有意外?
可是當初太後娘娘暗中也派人查了,什麽也沒查出來。
現在又翻出來,隐隐的暗指到自己的身上,又是何人所爲,這個人對皇宮很是熟悉……
宮裏的消息無聲的傳了出來,許多知道消息的人暗暗心驚。
先是承恩侯挨罵,還被太後砸了一杯子,之後皇上和太後娘娘分别召見了皇後和德妃娘娘,據說皇上的禦書房裏傳爲皇上的呵斥聲,德妃從太後娘娘宮裏出來的時候也是心事重重,走路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了。
說是因爲承恩侯的一幅畫,怎麽可能?
一幅畫有多大的能量,可以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承恩侯雖然沒用,但太後娘娘對這位兄長向來尊重,既便是不悅也不可能拿茶杯砸承恩侯,有看到的人說,承恩侯出宮的時候,額頭上的血漬都沒有擦幹淨,看起來狼狽不堪。
這事必然是大事,承恩侯引發的。
以承恩侯的爲人,必是不知道受了誰的蒙騙 到太後娘娘去進言,惹惱了太後娘娘,才惹下此禍,之後承恩侯内務府的閑職也撤了,可見是真正的惹惱了太後娘娘和皇上。
而後又是皇後和德妃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動作,許多人暗暗猜測,是不是跟立嗣有關。
之前朝堂上才商量太子的事情,許多官員都認爲國之無儲,與國大不利,請皇上早下定議,也免得大臣們惶惶無依。
這麽一想,就有些道理了,宮裏那麽多的嫔妃,爲什麽不叫其他人,獨叫了皇後娘娘和德妃查問,必然是因爲玥王殿下和周王殿下。
至于昕王,那位殿下還小,往日裏也不得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重視,最近聽說身體也不适,好久沒出現在衆人面前了,就算宮裏的明妃有些想法又如何,比起玥王和周王,昕王實在是沒什麽競争力。
這是要定位東宮了嗎?定的是誰,大家心裏都惴惴不安,總覺得這裏面水深的很,大家還是小心應對,都在等着宮裏最後的消息,到底皇上和太後娘娘屬意哪一位皇子定位東宮,成爲未來的儲君?
這是關乎未來幾十年的大事情。
朝堂風雲變換,也可以會引來大禍事……
皇後娘娘的鳳儀宮裏,皇後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氣的咬牙切齒。
“娘娘,您别生氣。”一邊的心腹嬷嬷低聲勸道。
“本宮怎麽不生氣,當年的事情,本宮如何知道,懷疑什麽本宮利用一些事情,故意在宮裏攪風攪水,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本宮如何知道,當初本宮又不在那一處。”皇後娘娘氣惱不已。
莫名其妙的被皇上斥責,而且還罰跪,對于皇後娘娘來說,丢的是她皇後的臉面,這以後還讓她如何母儀天下,整理這後宮。
她好好的在鳳儀宮裏坐着,卻惹來這麽大的禍事,又氣又惱,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她母儀天下這麽久,隻在一個人的手裏吃過虧,但也沒有象今天這麽丢臉,最主要的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憑什麽就斥責到她的頭上。
“皇後娘娘,這事不是您做的,那就有可能是德妃娘娘,玥王殿下向來多謀,德妃娘娘也是個有成算的,現在您跟德妃娘娘一起去叫去問話,隻斥責您一人,可見德妃娘娘那裏早有準備。”
貼身嬷嬷進言道。
皇後聽了連連點頭,她就是什麽也不知道才中了暗算的,既然皇上和太後娘娘把自己和德妃都叫了過去,可見德妃也是一個懷疑的對象,在于自己來說,既不是自己,必然就是德妃了。
“這個賤人!”皇後娘娘恨不得現在就去德妃的宮裏,給她狠狠的幾個巴掌,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皇後娘娘您這時候更不能生氣,您得好好想想,好好問問,可不能一時的沖動去找德妃娘娘。”
貼身嬷嬷是知道皇後娘娘的脾氣的,見她咬牙切齒的,知道要壞事,急忙勸道。
“皇後娘娘,您還關系到周王殿下,可不能讓周王殿下受您的牽連!”嬷嬷見皇後娘娘氣的直吐氣,生怕她一時沖動,又把周王拿出來說事。
這麽一說,皇後娘娘的臉色稍稍的平複了幾分,眼下的确不是輕舉枉動的時候,她之前已經被皇上斥責,不能再惹得皇上的厭煩,她是中宮皇後,有中宮嫡子,德妃這個賤人生的賤種休想爬到自己的頭上。
“本宮能忍住。”皇後娘娘咬牙道。
“皇後娘娘,老奴之前打聽過了,承恩侯出事之後,太後娘娘首先見的是宸王妃,之後什麽事也沒有的打發了宸王妃走,而後才請的皇上,皇上離開太後娘娘的慈甯宮回禦書房召見了您!”
嬷嬷方才已經去外面打聽清楚了,這事算不得什麽秘事,才一會時間,暗中打聽到的宮人已經不少,這宮裏面從來不乏想打聽這種消息的人。
“明天召見宸王妃!”皇後咬了咬牙,按奈住道,這時候天色已晚,再讓邵宛如進宮是不合适的,否則她更想眼下就把宸王妃叫進來問問清楚。
“皇後娘娘,今天才發生這樣的事情,您明天召她進來,總得找個好的理由吧?”貼身嬷嬷進言道。
“有理由,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她沒有理由推拒!”皇後娘娘恨聲道,她這會連邵宛如也恨上了,早就看不慣邵氏姐妹,眼下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