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達海的外室?”這個結果倒是讓邵宛如意外。
“對,屬下之前隻是猜測,魏達海這個人很小心謹慎,如果全無關系,他不會随随便便的找一個女子冒充我的,原本那一家就很神秘,很少有男主子出現,屬下讓夥計形容了一下魏達海的樣子,果然有人說是。”
董大娘道。
“養了多久了?”邵宛如沉吟了一下問道。
“屬下特意打聽了搬過來的時候,也有好幾年了,男主子雖然很少見,但時間久了,總是有人會看到一兩次。”董大娘道,在知道這可能是魏達海的外室的時候,她就特意讓夥府打聽的更詳細一些。
“繼續盯着他的這個外室。”邵宛如淡冷的道,這條線既然是個意外之喜,“有什麽異常急忙派人來報,至于其他的,還是和原來一樣,魏達海如果過來,也不必理他,你原本如何還是如何,如果他問起店鋪的事情,也不必跟他說什麽。”
“王妃放心,屬下知道,他若來問,我就說跟他沒有關系,讓他不必多想,秀兒眼下已經想通了,再沒有和他一條心的意思,說當他這個生父早早的死了,屬下現在也放心了。”董大娘道。
她最擔心的就是董秀兒,生怕董秀兒上了魏達海的當,這次倒好了,讓秀兒聽了魏達海跟自己說的話,秀兒心裏已經沒有他這個父親,這以後不管他說什麽,答應什麽,都不會理會。
“秀兒現在住的離你太近,讓她搬一個地方吧,雖然說秀兒不會理會魏達海,但總是她的父親,她一個做晚輩的實在不好,讓她一家子去我城外的一處莊子裏暫住着,也免得魏達海說服不了秀兒,又想出惡毒的計謀算計秀兒和你。”
邵宛如沒董大娘想的那麽樂觀,安排道。
董大娘立時明白了邵宛如的意思,連連點頭,感激的就要給邵宛如磕頭,背心處一陣冷汗,她是真的忽略了魏達海的爲人,這個人的人品低劣的很,對秀兒也沒有半點父女的情份,到最後說不定還真的會動手抓住秀兒,要挾自己。
邵宛如讓玉潔扶住她,搖了搖手:“董大娘,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在店鋪裏不會有什麽事情,但在店外,人少之處切莫去,出門的時候,也讓夥計跟着,魏達海這人不簡單,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董大娘連連點頭:“王妃您放心,沒什麽事我不會出來,就算是出來也叫幾個夥計一起,絕不會一個人行動,更不會往那種無人的地方去,魏達海這個人是個實實在在的小人,而且還是一個惡毒的小人。”
她之前隻想着秀兒不受魏達海所惑,卻沒想到魏達海軟的不行,會用硬的,秀兒一家子在這個時候避出去是最好的。
吩咐完董大娘,又派了人跟着董大娘去幫着董秀兒搬走,邵宛如請了在廂房等着的瑞安大長公府的一個管事婆子。
管事婆子進來向邵宛如行了一禮之後,道:“王妃,原本我們主子要自己過來說的,正巧有客人上門,我們主子又怕您等的急,特意的讓奴婢走這麽一趟,先來告訴王妃娘娘内務府的事情。”
“怎麽說?”邵宛如問道。
“我們主子說,内務府現在掌在承恩侯的手裏,是承恩侯管着内務府的事務,拉着管理的名頭。”管事婆子笑道。
内務府掌管着宮廷的事務,雖然不是朝堂上的實權,但品階不小,是正二品的閑職,向來掌管内務府的不是皇室血脈,就是跟後宮的娘娘有關。
這位承恩侯身份不一般,是太後娘娘的親兄弟,算起來也是國舅爺。
“是太後娘娘的兄長?”既便是知道了,邵宛如也多問了一句。
“對,我們主子說,内務府的事情,多年前就是承恩侯在管着的,這麽多年一直沒什麽事情,不知道王妃問起這事是因爲什麽,如果有事,還望王妃告知我們主子。”
大長公主府的管事婆子巴結的道。
“外祖母是見誰?”邵宛如忽然話風一轉,問道。
“是元安郡主和瑞平大長公主,以往瑞平大長公主跟我們主子并不太親近,最近不知道是怎麽了,時不時的就來找我們主子。”管事的婆子答道。
邵宛如心中一動:“今天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打聽您這裏的大夫的事情,聽說宸王府還養着一位醫術高明的神醫,元安郡主臉上的傷想讓宸王府的神醫看看,但是王妃之前一直不見人,瑞平大長公主就帶着元安郡主來見我們主子了。”
管事婆子伶俐的答道。
所謂宸王府養着的神醫,指的就是齊珏了。
宸王府的神醫,是太後娘娘特意去替楚琉宸找來的,特意放到宸王府的意思,就是代表齊珏是宸王府的人,并不是宮裏的太醫,不是誰想調用就能調用的。
可以說不管是誰要請齊珏看,必須得到楚琉宸的同意,這位神醫管理着楚琉宸所有的醫案,重要性不言而喻。
楚琉宸的身體不好,醫案更不是随便可以讓人看的,也因此這位神醫的地位在宸王府更是不同凡響。
“元安郡主臉上的傷沒好?”邵宛如不解的問道,聽元安郡主之前的意思,應當是周王派了秋大夫過去。
“好象有什麽不好,奴婢方才在外面,也沒聽清楚,隻說有些不太好,想請宸王府的神醫看看,我們主子的意思是說,王妃這裏若是方便就讓他看看,若是不方便,就算了,這事兜過來,也不是什麽好的。”
管事婆子傳達了瑞安大長公主的意思。
以往兩家不親,眼下兩家親熱起來,瑞平大長公主和元安郡主這麽伏低做小,她也有些情面難卻,但她又不願意爲難邵宛如,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邵宛如眸色沉了下來,這種事情的确不好随便插手,略一思想之後道:“去跟外祖母說,我這裏身體還不是太好,先幫我推脫了,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她以身體不好的理由,拒不見客,連大長公主那裏也很少過來,更何況是其他人,這也是元安郡主沒有直接找她,先去了瑞安大長公主府上的原因。
兩家眼下看起來交好,自然是先去瑞安大長公主府上探探口風,若是得了同意,也就不怕上門的時候吃一個閉門羹。
管事的婆子應答了一聲,自覺該說的話都說帶到,就向邵宛如告辭。
“王妃,元安郡主的臉還沒好的話,可能真的會影響到她成親。”曲樂拿着幾塊緞子進來,她方才站在一邊聽到了屋裏的話,這時候人走了,才舉步進來。
“算算時間,的确應當是,之前在宮裏的時候,她還是很相信秋大夫的,連太醫們要替她重新上藥都不允許,眼下這是不相信他了?”
邵宛如自言自語的道。
“應當是秋大夫的藥沒什麽用吧!”玉潔撇了撇嘴道。
她喜歡的大夫是象明秋師太這樣的,絕對不會喜歡秋大夫,象這種連醫德也沒有的大夫,就算是醫術再好,她也看不上。
王易書可是死在秋大夫的“高超”醫術下的。
“王妃,元安郡主的事情我們不能接,誰知道秋大夫之前給用的什麽藥,若是好了,是秋大夫的功勞,若是不好,卻是我們府裏的不是。”玉潔又回頭勸邵宛如道。
“王妃,元安郡主的事情不好接。”曲樂也道。
邵宛如點頭,心裏莫名的湧起一陣感覺,秋大夫莫不是不替元安郡主診治了,她怎麽會求到自己的門上?
不過,眼下這事不急,有外祖母替自己回絕,又有自己閉門謝客,雖然之前出門了一趟,但身子不适的傳言依舊在,元安郡主和瑞平大長公主必然不會冒冒然的上門求見,自己這裏倒也算是清靜了許多。
眼下最重要的倒是内務府的事情。
“去把青兒叫來!”
得讓青兒去查一下内務府的這位承恩侯,邵宛如有種不好的預感,上一世太後娘娘出的事情,很可能跟太後娘娘的親哥哥承恩侯有關。
如果還有人在太後娘娘壽旦出事之後,還能安然無恙,除了這位承恩侯還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這事如果是換成其他人,就算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至少也是一個罷官永不叙用,但這是太後娘娘的哥哥,有些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承恩侯下朝的時候,随意的在街上走走看看,他年紀不小,也不喜歡一直坐着馬車,往往在離家不遠的街道上就下了以車,讓自家的馬車先回府,自己背着手,帶着一、兩個小厮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邊走邊看,倒也很樂呵。
他自認沒什麽大的能耐,管着内務府,其實許多事情都是下面人在做,他就是每天去應個卯,簽幾個字。
沒什麽大事,就早些回府,大街上逛逛,一邊走一邊看看各個店家的貨物,心情不錯,滿臉笑呵呵的,倒是很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