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說我此行不會有危險,母後才放我出來的,否則那邊又豈能這麽簡單的算計到我,想讓我一去不複返了,也得看我自己同意不同意!”玉桃公主滿面煞氣的道,側頭看了看楚琉宸的樣子,知道他不相信,覺得有些不服氣。
母後部落的大巫,不隻是母後一個部落的,還是糈國的大巫,不過是因爲出身在母後的部落裏,現在歲數大了,又回歸了母後的部落,才說是母後部落的大巫。
“宸王殿下可是不信?”
“莫不是玉桃公主還能說幾件可信的事情聽聽?”楚琉宸百無聊賴的道,看這樣子應是覺得路上無聊了,才會随便找點感興趣的話題。
這分明是拉家長的意思了。
玉桃公主越發的不服氣起來,大巫的身份尊貴,既便是父親也不敢全逆了大巫的意思,如果不是由大巫在,母後的這個皇位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全,就沖這一點上來說,玉桃公主是深深的尊貴并相信大巫的。
這時候也容不得楚琉宸懷疑。
“殿下,我母後還沒有成爲皇後之前,大巫就預言了母後将來可以成爲糈國的皇後,尊榮無比。”
“不錯,糈國皇後好福氣。”楚琉宸懶洋洋的道,一副呼延的樣子。
玉桃公主眼睛都瞪出來了,她怎麽聽不出楚琉宸話裏的不以爲意,知道他還是不相信,用力的跺了一下腳之後,壓低了聲音道:“東蒼國現在就有一個命定之女,有鳳命,跟我母後當年一樣!”
“皇後娘娘?”楚琉宸挑了挑眉。
“自然不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現在已經是皇後了,天下誰不知道。”玉桃公主惺惺的道。
想了想,覺得這個說法也不對,努力回想起大巫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用自己的想法解讀道:“其實你們東蒼國新興有的鳳命的女子有一位,之前的兩位已經登上過鳳位的女子不算數,但是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麽一共有三位鳳命的女子活着?”
玉桃公主說到這裏上下打量了楚琉宸幾眼,在大巫的話裏,是說眼前這位宸王殿下貴不可言,但其貴也讓玉桃公主遠着點,說這位宸王殿下周身都是血色彌漫,屍山血海,讓人看不透,透着兇險。
說是宸王的身後有兩條路,一條全是血路,另一條卻還有一線生機,隻是不知道哪一條才是這位宸王殿下的路。
這位宸王就是冷血無情,殺罰由人的這麽一個人,這世上難有人進入他的心,任誰在他眼裏都是粉面骷髅,簡單就是天孤煞星的命格,但大巫後來聽說這位宸王已經娶妃了之後,卻隻歎了一聲,說這位宸王妃也是有大來頭的,讓玉桃公主交好這位宸王妃,而後玉桃公主再說什麽,他也沒開口,隻低頭在那裏睡着了。
想到這裏,玉桃公主歎了一口氣,大巫甚至能看出她對宸王殿下有意,并且警告她,在心裏對大巫也越發的信服起來。
也因此在心裏把對楚琉宸的那份旖念藏了起來。
“三個有鳳命的女子活在同一代?”楚琉宸漫不經心的道,細細的眯起了俊眸,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嘲諷,“你們的大巫算的準不準,皇後已是鳳命,還有兩個鳳命,是不是代表将來會出兩位皇後?還是說會出兩位皇帝?”
這話大逆不道的很,他卻輕飄飄的出了口,仿佛說的飯吃了沒有的自在。
玉桃公主的心狠狠的跳了跳,楚琉宸敢說,她可不敢說,打了個哈哈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懂,可能是有什麽深意吧,大巫隻說鳳命之女姓……”
玉桃公主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突然她不記得之前大巫說的姓什麽了,隻能尴尬的沖着楚琉宸笑了笑,“我忘記了,應當不在百家姓前的姓氏。”
糈國自有文字,但糈國的貴族也都是實習漢學,玉桃公主是糈國的公主,身份尊貴,當然也是自小習學漢字、書寫漢體。
隻是玉桃公主是個愛武之人,對于讀書寫字,實在是提不上興趣,也就面面上學了一些罷了,會說會寫會念就成了,對于一些特殊一點的,她也記不住,隻記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之類的姓氏。
“你們的大巫還說你此行要注意一些什麽了嗎?”楚琉宸優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的問道。
一看就不是在意的,連那位鳳命之女的姓氏都沒問清楚。
玉桃公主眨了眨眼睛,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宸王殿下就真的沒有想法?”
“玉桃公主有想法?”楚琉宸漫不經心的道。
“我當然有想法,我是父皇的嫡長女,身份尊貴,比起庶長子更有資格,而且大巫也說了,我的希望在東方,有了東方的助力,我就能順利的登上大位,東蒼國不就是在東方嗎?這一次,她們暗害我,其實也是我的機會。”
玉桃公主的手在桌面上用力的一拍,震的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兩眼火熱的看着楚琉宸,“宸王殿下,我們合作吧!”
爲皇稱霸者,那一個不是踏着屍山血海而來,她要挑個有力的幫手,當然要挑一個最厲害的,楚琉宸就是。
玉桃公主眼下已經歇了自己的那份少女情動之心,把自己當成一個欲登上皇位的霸主,男女情愛之事,離她太遠,況她也沒有這位宸王的眼中看到有半分意動,估計自己長的再出色,在這位爺的眼中就是一個紅粉骷髅,那又何必象玉顔那般自讨沒趣。
這樣的男子就不是女子可以俘獲的,也不知道京中的那位宸王妃是如何的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居然讓這個煞星動了心。
玉桃公主是個女子,觀察的也很仔細,有了大巫的警告,對消除了對楚琉宸的各種旖旎的想法之後,站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玉桃公主覺得自己看得更清楚了。
楚琉宸談事的時候雖然有時候也會笑容滿面,清雅俊麗,但往往沒投入多少感情,看起來就隻是一個表現罷了,唯有提到這位宸王妃的時候,眸底有時候才會流過一絲溫柔,很淡,而且這種時候也很少。
看得出宸王是位很能掌控表情的人。
玉桃公主是女子,有着女子的直覺,她就是覺得這位宸王對于這位宸王妃是不同意,可能這位宸王爲數不多的溫柔,全給了這位宸王妃,以至于他對别的人都是冷血無情的。
見楚琉宸依舊沉默不語,玉桃公主再一次挺直了背,一臉正色的道:“此次東蒼國,我那個妹妹必然會起波瀾,她就不是一個能安安份份的女人,若她對上宸王妃,我必當相助。”
女子自有交際的場所,卻不是男人可以插手的。
“好!”楚琉宸終于松口了,“什麽時候也讓本王見識見識你們這位大巫!”
這個大巫倒是挺有意思的,早知道當時去請了來見見,這種人他不是沒見過,華光寺的主持就是這麽一個人,不過華光寺的主持卻是個謹慎的,那話聽起來似是而非,怎麽也讨不到一句準話,還不如這個糈國的大巫,倒是有點意思。
“以後會有機會的!”玉桃公主說的很肯定。
大巫就是這麽說的,玉桃公主當然也就這麽信了。
接下來的一路,還算安生,楚琉宸趕路很是由心,也沒有誰不開眼的逆了他的心意,想上路就上路,想休息就休息,興緻來了半夜還在趕路,不高興的時候,中到日午還有休息。
楚清自打從糈國回來,一路上都很安甯,跟玉顔公主兩個離的遠遠的,仿佛兩個人沒有關系似的。
玉顔公主是個長相清麗的美人,雖然比不得玉桃公主的容色,但自有一股子柔婉,看了讓人很有好感,而這位玉顔公主也沒在意楚清,倒是時不時的出現在楚琉宸的周圍,讓随行的人多了許多猜測。
當然猜測的是這位玉顔公主,跟楚琉宸沒有關系。
秦懷永是最忙的一位,雖然這裏面的事情跟他沒多大的關系,但一路行止基本上都是他在維護,倒是比隊伍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忙。
他們這裏忙,但卻很平靜,京城的宸王府,這時候卻平靜不下了,許多人都盯上了宸王府。
廚房裏,一大早就送來了新鮮的疏菜、肉食。
都是當天的,必須新鮮,送菜的一直供應着宸王府的廚房,這麽多年都一直很小心。
但這兩天換了人,說是之前的那位病了,托話過來說讓自己的侄子管着這些事了。
菜是從後門送進來的,一筐筐的往裏送,待到了全部運到廚房間,一個全身短打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才揚了揚手中的紙問道:“廚房的管事去哪了,過來對對貨,簽個字。”
廚房裏的人手不少,忙成一團,馬上要準備早膳了,許多鍋都開着,燒的熱氣騰騰的,走來走去的人各司其職,忙忙碌碌。
“哎,你們廚房的管事哪,快過來點一下,對好帳我還有事要忙。”年輕人見沒人理會他,又抖着手的紙,大聲起來。
“來了,來了!”一個五十幾歲的婆子叫着走了過來,“急什麽,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