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能不能問一下那個王生學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顔昔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情,問道。
“王生學和我們府上的關系很好,最早的時候,他是用來陷害我的,在我進府之前和進府認祖歸宗之後,他和他的那個妹妹都有害過我,之後也是因爲我的原因,把自己考中的功名都革了!”
邵宛如想了想,很平靜的道。
這些話原不應當說出來,必竟這裏面還關乎着興國侯府的名聲,隻是在邵宛如的心裏,興國侯府的份量很低。
上一世的時候,她和顔昔兩個雖然不認識,但一起受了陷害,到死的時候也沒弄明白爲什麽會落到這一步。
重生一世,站的比上一世高,看的也更遠一些,對于興國侯府二房的心思,也掌握的比較清楚,因爲有着上一世的緣份,邵宛如伸手幫了顔昔一把。
聽邵宛如這麽一說,顔昔先是一愣,而後臉色大變,他不是笨的,自然明白這裏面的意思,如果不是别人授意,王生學不敢做這樣的事情,邵宛如的身份特殊,如果害了她最得利的就是興國侯府的二房,也就是現在的興國侯一脈 。
對于自己的嫉妒,王生學要害自己,雖然不是很合情理,但總算也說得過去,但是對于邵宛如的陷害,就沒有可能了,邵宛如是一個内院的女子,而且還是卿華郡主和前世國公世子的唯一的嫡女,又有瑞安大長公主這麽一個外祖母。
王生學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付邵宛如。
而且還有一事容不得細想,對付邵宛如的王生學,到現在還跟興國侯府的關系不錯,這到底是因爲什麽?
是有人在護着他嗎?
這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興國侯爲什麽要對付我?”既便再不承認,顔昔也不得不認清楚眼前的事實,以前還可以說是興國侯夫人,眼下興國侯夫人卻不在府裏,聽說是被送到玉慧庵裏去了,這府裏能使喚得動王生學,而且還讓王生學好生生的出入興國侯府的,除了興國侯就沒有其他人了。
聯想到昨天興國侯話裏話外說明王生學可憐,意思是讓自己放他一馬的意思,心裏越發的清楚,這應當就是事實了。
“顔公子的事情我不知道,難不成是進京的時候得罪了誰?”邵宛如微微一笑,水眸揚了揚道,她其實 也好奇,上一世的時候就是如此,這一世又是如此,邵靖一副要把壞了顔昔前程的意思,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進京的時候,這個圈套就設下了,那個時候才進京,連興國侯的面都沒見到!”顔昔聲音暗啞了下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在這一環上總是想不通爲什麽。
“那就是因爲顔公子的家人了?”邵宛如試探道。
“我們兩府是世交,聽父親說他當時和宸王妃的父親關系最好,和眼下的這位侯爺關系一般,但既便是一般,也不應當要這麽害我!”顔昔臉色慘白的。
一個讓他尊敬的慈祥的長者,眼下卻成爲了心思詭異之人,他一時間還真的很難以接受。
“顔公子可以去問問令尊!”邵宛如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事,但是可以肯定應當跟顔昔家裏有關。
“多謝宸王妃相助。”顔昔站了起來,沖着邵宛如深深一禮,然後向邵宛如告辭。
邵宛如讓玉潔把顔昔送到了大門處。
楚琉宸不在,顔昔不能在府裏多留,謝過之後早早的離開對大家都有好處。
“王妃,那個王生學這一次總完了吧!”曲樂對王生學也很厭惡,高興的道,在她看來,這個王生學就是一個打不死的,一次次敗了,居然還一次次的挺過來,實在是讓人郁悶的很。
“王生學的宅子你知道嗎?”邵宛如微微一笑問道。
“奴婢知道。”曲樂點頭。
“送一份信給甯雪青,讓她去衙門看看王生學!”邵宛如站起身,走到花廳的一邊,那裏靠窗放着一張桌子,上面筆墨紙硯很齊全,拿起筆,沾了濃墨,想了想寫了一封信下來,放在窗口中晾幹。
然後放入一個普通的信封,遞給曲樂,“找人送到甯雪青的手裏,就說是刑部的人讓她去的!”
“王妃放心,奴婢現在就去!”曲樂心領神會,點頭道。
接過信匆匆的離開,找人去送信了。
玉潔正巧送了顔昔回來,和曲樂兩個交叉而過,進到屋子裏打了水給邵宛如洗手,“小姐,爲什麽要送信給那個甯雪青,那也不是一個什麽好的!”
“這件事鬧的并不大,還能讓人有可趁之機,總得把事情鬧大一些,把水攪混了,才讓人不敢下手!”邵宛如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迹,懶洋洋的道。
“甯雪青會救王生學的,她和王生學兩個就是拴在一起的,王妃這麽做,不是幫了王生學嗎?”玉潔不明白的接過帕子,眨了眨眼睛道,她是真不明白邵宛如爲什麽要這麽做,原本王生學關起來沒人知道,現在甯雪青知道了,還不得去使法子救他。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甯雪青必然會救她的,但眼下王生學可不隻是犯了這事,還和其他的女有牽連,這個牽連的女子還是她的親姐姐!”邵宛如冷聲道,眼眸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寒光。
甯彩仙和甯雪青姐妹都不是什麽好的,都是心機毒辣之輩,眼下這種時候又豈會顧及對方,甯彩仙和王生學兩個勾搭在一起,甯雪青必然是不知道的。
“王妃,甯雪青這麽一鬧,這事就算是兜出來了?”玉潔眼睛一亮,高興起來,她也不喜歡這對姐妹。
“就先等着看吧!”邵宛如微微一笑,意有所意的道,她最在意的目标當然不隻是這一對姐妹、現在隻要把這些事情都攪混了,直相才可能一點點的浮出水面。
時間隔的太久了,有些事情她唯願通過這樣的攪局,把兜底的事情一件件的翻出來……
甯雪青得了信看了許久才下定決心去刑部的。
帶了一個丫環、一個婆子去了刑部的牢房,跟牢頭說要見王生學。
“你是他的什麽人?”牢頭橫眉上下打量着甯雪青問道,王生學的這事情就發生在昨天,而且還跟着兩個女子一起被抓進來的,聽起來似乎很香豔,刑部這裏傳聞也是滿天飛,猜什麽的都有。
想不到這會居然又有一個女人冒出來。
“我是他的妻室,特地來看他的!”甯雪青拿帕子輕輕的按了按眼角,眼淚落了下來,委委曲曲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嬌柔的小媳婦。
“你真的是他的妻室?”牢頭不太相信的道,說完又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之前跟他一起進來的不是他的媳婦?真是奇了怪了,一個騙子,居然有這麽多的媳婦!”
甯雪青臉色一變,她現在是王生學的妾室,最聽不得有人說王生學的媳婦的事情,對于這種事情也最敏感。
“這位官爺說的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來探望過他,這……怎麽可能,我官人隻有我這麽一個妻室!”甯雪青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落,看起來極是凄慘,含淚哀泣着看着牢頭,“我官人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女人的,你們一定弄錯了!”
“怎麽可能弄錯,兩個人之間有關系是肯定的,莫不是你這位大娘子不知情?”牢頭上下打量了甯雪青幾眼,也覺得她可憐,估計又是一個被騙了的女人,還以爲她自己的夫婿有多麽好呢!
“官爺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個女子,一定是弄錯了,肯定是弄錯了!”甯雪青哭道。
她這個時候不想見王生學了,她想先見見那個女人,是什麽樣的女人勾得王生學最近總不對勁,老往外跑。
原本王生學在的話,一定是歇在她屋子裏的,雖然她頂的是王生學的姨娘的名頭,但在王府,她就是正室夫人,但這陣子王生學的确有問題,每每都說興國侯有事情吩咐,總是會出去,有時候晚上也不回來。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又很累,說是興國侯派了他差使,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便告訴甯雪青。
甯雪青雖然懷疑,但看王生學還算正常,也就隻是放在心裏。
現在被這牢頭一說,立時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王生學騙了,恨不得現在就抓花王生學的臉,當然她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找那個賤女人,看看是什麽樣的賤女人敢勾搭王生學。
“你既是王生學的媳婦,看别的女人就不合适了!”牢頭低咳了一聲,沒同意。
甯雪青從丫環的手中接過一個荷包,遞到牢頭的手中,然後哭着側身一禮:“官爺,我其實就是想看看……她是什麽樣的人,爲什麽……爲什麽官人居然對另外的女人起了心思,到底是我哪裏沒做好,讓官人這麽對我,還是說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我……我去看看……”
說到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委曲求全的意思一目了然,看得讓人越發的覺得她就是一個賢惠的妻子,被自己的夫婿所騙,還一心的想把夫婿的心給攏回來,這麽賢良大度,當然不會對牢房裏的那個女人如何了。
牢頭捏了捏手中的荷包,不薄,再看看她挂滿眼淚的臉,想了想覺得不會出什麽事,當下點了點頭,叮囑道:“你進去看看就行,也别說什麽話了,說不得人家也不一定知道有你這麽一個正室夫人在!”
“是,多謝官爺!”甯雪青盈盈爲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