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她現在是皇室宗親,怎麽就能判一個斬立決,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她的身份現在算起來應當是郡主了吧?這比起以前的邵宛如還尊貴,爲什麽會在大牢裏?
“秦玉如,有人來探監!”女牢頭冷聲道。
“誰,是誰!”秦玉如撲到了門前,急切的道,大喜,一定是爺爺和父親來救自己了!
“還能有誰,秦玉如,你看看我是誰!”進來的女子掀開頭上的鬥篷,恨毒的看着眼前的秦玉如。
秦玉如的樣子可真是解恨,又瘦又幹,哪裏還有半分曾經的姿色。
“你……你是誰?”秦玉如一下子沒認出來,倒退了一步。
“我是誰,你認不出來了?”甯彩仙看了看這大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想當年,你害得我也進了大牢,現在你也進來了,果然是因果報應,秦玉如,當初你一心巴結着狄岩,可曾想過,也有今天!”
“你……你是……甯……甯彩仙?”秦玉如駭的尖叫了起來,她認出來了,身子蓦的坐在地上,而後倒退着往後。
牢房昏黃的燈光下,甯彩仙的臉色看起來搖搖晃晃,帶着幾分暗沉。
“你别來找我……你死了,跟我沒關系,不是我要害死你的,你走,你走!”秦玉如尖聲大叫起來,駭的雙手亂搖,眼睛也閉了起來。
甯彩仙死了,甯彩仙已經死了的,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三年,甯彩仙雖然死了,但是秦玉如和狄岩每每吵架的時候,都會提起甯彩仙這個名字。
對于狄岩來說,甯彩仙就如同他心口的朱砂,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而且這還是秦玉如害的。
至于秦玉如來說,甯彩仙就象是臉上貼的一塊污垢,既便是洗幹淨了,也覺得一直在,一直在!
一個已經死了三年的人,突然之間出現在這間昏黃的牢房中,秦玉如如何不怕!當時甯彩仙就是死在牢房裏的吧!
“秦玉如,你害怕了?”甯彩仙冷冷的看着秦玉如,冷聲問道。
“不……不要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是狄岩,是狄岩……跟我沒關系,你去找狄岩……”秦玉如雙手急速的亂搖,口不擇言隻想讓甯彩仙離開。
“不找你我找誰?秦玉如,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死,我總得看到你被砍頭吧!”甯彩仙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你……你沒死……”秦玉如的眼睛緩緩的閉開。
“我當然不會死,秦玉如,你眼下可真好,馬上就要斬首了吧,真不錯!”甯彩仙唇角一勾,居高臨下的看着秦玉如,“眼前的一切,你可曾想到?當時你得意忘形的嫁進了永-康伯府,眼下呢!”
“我……我是皇室宗親……我……你……你讓開!”知道甯彩仙沒死,秦玉如膽子大起來,瞪着甯彩仙分辨道。
“皇室宗親?說的是和親王府吧?聽說和親王府的人對其他人說,他不會要一個惡毒的令人發指的孫女的,就算你是他的骨肉又如何,和親王府,還真不缺孫女,你那個好父親,很能生的,從府外找來的,以及府内的,十幾位小姐,有了你,人家還嫁不出去呢!”
甯彩仙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看到秦玉如越落魄她就越高興,擡步進了牢門,走到秦玉如的身邊,看着坐在地上,早已失去往日體面的秦玉如,腳擡起往秦玉如的手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秦玉如痛叫一聲,用力的去推甯彩仙的腳。
甯彩仙踉跄了一下,不得不退後一步:“秦玉如,你還敢打我!”
說完一腳踢去,正踢到秦玉如的下巴上,立時嘴唇就瞌出血了。
秦玉如疼的一發恨,猛的向前撲了一下,把甯彩仙撲倒在地,兩個人就在牢房的地面翻撕扯了許多。
外面的女牢頭聽到裏面的聲音,進來把兩個人拉開時,兩個人已經打的頭發散亂,連臉都抓破了。
“賤人,你不得好死!”甯彩仙氣的破口大罵,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吃了虧。
秦玉如養在将門,以往在江洲的時候也沒那麽多的講究,時不時的就會外去,雖然沒怎麽練過,但比起甯彩仙的力氣還是大了。
“賤人,你現在沒死又如何,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莫不是已經進了青樓裏了!”秦玉如不甘示弱的罵道。
“你個賤女人,你才是青樓女子,我馬上就要當王公子的正妻了,你現在卻要落個身首異處,來世也投不了一個好胎!”甯彩仙拿帕子捂着臉上的傷痕,怒聲罵道。
“王公子,哪裏有什麽不長眼的王公子,不會是青樓裏的恩客吧!那這樣的話可真做不了準的,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會有人娶爲正妻!”秦玉如嘲笑道,她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在大牢裏面戰戰兢兢的,早就悶了一股子氣。
甯彩仙來可不就是把這口氣給吐了出來。
這會不管不顧的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秦玉如,你個賤人,你的嘴怎麽這麽臭,我要嫁的是王生學王公子,是興國侯的侄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甯彩仙那甘被秦玉如嘲諷,恨不得再抓花秦玉如的臉。
女牢頭臉色不太好看的把她拉出了牢門,雖然得了點好處,但這點好處被甯彩仙大聲的嚷嚷,也可能壞事。
女牢頭也後悔,怎麽把這麽一個青樓女子給放了進來。
她被秦玉如誤導了一下,又看甯彩仙過來的時候,雖然衣裳穿的不錯,卻沒有丫環帶着,看起來還真的不象是什麽好人家的女子。
牢房裏安靜了下來,秦玉如捂着疼的發抽的臉,暗暗思付。
王生學?興國侯的侄子?
腦海中蓦的想了起來,愕然的看向牢門,這個王生學,她還真的知道,不是甯彩仙的妹夫嗎?
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因爲她和狄岩的一次争吵,又吵到了甯彩仙,狄岩砸了幾件東西之後離開,秦玉如越想越生氣,就帶着丫環上待,經過甯府的時候,特意的多停留了一下,正看到甯雪青出來,身邊還跟着王生學。
讓人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甯雪青的身份,連帶着王生學的身份也一清二楚!
甯雪青是王生學的妾室,據說還是因爲一件意外才成爲妾室的,至于什麽意外,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和興國侯府有關。
甯雪青和王生學早早的交好,原本是打算迎娶她的!
這事後來在秦玉如和狄岩的争吵中,時不時的拿來刺狄岩,說狄岩喜歡上的就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甯氏姐妹都是一樣的貨色,都在成親前和男人有染,也不知道有多少個男人了!
居然搶了自己的妹夫?秦玉如明白過來之後,忽然翻倒在地狂笑起來。
那個甯雪青估計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親姐姐會搶了自己的夫婿,而且還是正妻,如果現在她不在牢裏,她一定會帶着狄岩,讓狄岩看看清楚。
可是她現在還在牢裏。
笑着笑着,大笑聲變成了狂哭,她是皇室宗親,她怎麽會落到眼下的這種地步的,和親王府,是放棄了她的嗎?
那一天和親王說的很好聽,也認下了她,爲什麽現在會這樣子?
“秦玉如,有人來探牢了!”門口忽然傳來女牢頭巴結的聲音,而後身子一閃,邵宛如帶着玉潔出現在牢門處。
比起方才的甯彩仙,邵宛如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貴,“宸王妃請,這個人方才還跟另外一個女人打過,宸王妃還是别進去,免得進去被這個瘋女人打!”
女牢頭特别的巴結,生怕驚到了這位宸王妃,眼前的宸王妃可不是方才這個青樓女人,被打了就被打了,還能怎麽樣。
“有人來探望過她,什麽人?”邵宛如随意的問道。
“是一個青樓的女人,長的還算不錯,進來探監的時候,和秦玉如打了起來,象兩個瘋女人似的!”女牢頭鄙夷的看着裏面狼狽不堪的秦玉如道。
邵宛如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女牢頭走之前,又狠狠的恐吓了秦玉如一句:“宸王妃來看你,是天大的福份,如果不惜福,你可就慘了!”
秦玉如身子瑟縮了一下,她當然知道女牢頭的這句話不是空話。
目光落在邵宛如那張嬌美、精緻的臉上,忽然爬向牢門:“二妹妹,你救救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她惡毒的讓我害人的……二妹妹救我,救我,我……我可以把永-康伯府的秘密告訴你!”
她在牢裏并不知道永-康伯府已經不存在了!
“大小姐要告訴我什麽?是你被休的事情,還是永-康伯府養着許多女人,打算送人的事情?”
邵宛如平靜的看着眼前的秦玉如,臉被抓破了一道道的血痕,頭發也被撕扯下來一些,披頭散發。
“你……你知道……”秦玉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驚駭的看着邵宛如,這的确是她的底牌,她雖然沒看狄氏的那封信,心裏卻是有數的,三年來,她私下裏也看到一些事情,聯想起來便有了這個秘密。
“秦玉如,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說了嗎?”邵宛如的淡淡的道,長睫落下參差的陰影,帶着些淡薄的冷意,“我要知道江洲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