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去了昕王府,這一次是從正門進去的,讓人投了貼子,楚琉昕沒見他,而後永-康伯的馬車轉向了清郡王府。
清郡王府上的人向楚清禀報的時候,他愣了一下,而後大喜,立時讓人把永-康伯請了進來。
永-康伯雖然不是什麽有權勢的,但是京中對楚清熱絡的勳貴幾乎沒有,能來一個算一個,楚清都不會放手。
永-康伯進到裏面,向楚清行過禮之後,便開門見山的道:“郡王爺,此來有重要的事情想求郡王爺!”
“何事?楚清詫異的問,他是真不明白往日裏從來不上門的永-康伯,有什麽事情要求自己,如果隻是普通的事情,他不介意幫着插插手。
“請王爺幫着小兒恢複世子之位!”永-康伯站起來,含淚顫聲道,“今天我已經去了數家王府,想多求幾位王爺,幫着一起上折子,恢複我兒的世子之位!”
狄岩的世子之位,如何沒了的,楚清也不是很明白,不過聽起來這事就不簡單,當下溫和的安撫道,“永-康伯先别着急,其他幾位兄長如何說的?”
“幾位王爺的意思……”永-康伯噎了一下,說不出來了,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看,應當是都沒理會他的意思。
楚清臉上雖然帶着笑容,眼神卻有些嘲諷,怪不得找到自己面前,如果那幾位肯答應,必然沒自己的事情,現在那幾位沒理會他,就求到自己面前來了!
平時沒見他這麽殷勤過,有事了找來了,實在是可惡。
“永-康伯先回吧,如果本王的兄弟們上折子了,本王必然會站在你們府上的!”楚清道。
這話其實跟沒說也沒什麽區别。
如果有人上本就符合幾句,如果沒人上本,就不說什麽,這樣的答話,對于楚清沒有任何的傷害。
“王爺……”永-康伯還想說什麽,被楚清不客氣的打斷了,“永-康伯還是先回吧,這事本王已經有數了,本王這裏還有事情,就不留永-康伯了!”
往日裏不往自己這裏來燒香,待到有事就來,楚清極其不滿永-康伯,況且這事還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隻是一件小小的普通的事情,他伸手就伸手了,永-康伯雖然沒什麽大用,但必竟有一部分故交好友。
同爲勳貴,有時候也會兔死狐悲,自己借着永-康伯府的事情,給自己在這部分勳貴中揚揚名,也是可以的,可問題是永-康伯的事情可不是什麽簡單易處理的事情,楚清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便插手。
其他幾位都不打算插手,當自己是傻的啊!
“是……多謝王爺!”永-康伯紅着眼眶被送了出來,待到了府門口,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才轉過身往自己的馬車而來。
等他上了馬車,這一次是直接回了永-康伯府了。
青天白日,突然之間火燒了起來,而且還聽說把人燒死了,皇上在禦書房聽聞了此事之後,就讓人宣了秦懷永晉見!
失火的往往都是晚上,什麽時候白天都失了火,而且還把一位诰命夫人燒死了。
“秦愛卿,是何起因,可有人欲害你這位夫人?”皇上見到秦懷永,直言問道。
秦懷永跪下之後,嗚嗚的哭了起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
“莫不是另有蹊跷?”一看秦懷永的樣子,皇上就知道真的有事,立時臉色微變的道。
“皇上……”秦懷永叫了一聲之後,又哭了起來。
“秦将軍,你慢慢說,皇上必然會爲你做主的!”一個清雅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安撫人心的溫和,秦懷永抹了一把眼淚,擡頭一看,這才發現禦書房裏不隻有皇上在,還有宸王也在。
“多謝皇上,多謝宸王,臣,有話在心,卻不知道如何說起……皇上,臣委屈,臣後悔……”秦懷永哭道。
又是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伸手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有胸口,發出砰砰的聲音,可見是真的用力了。
“後悔了?莫不是今天你夫人的事,是你所爲?”皇上的臉色一變,道。
這事如果真的是秦懷永所爲,他必然也是要罰的,既便秦懷永馬上要出使糈國,這事也忍不下來。
“秦将軍還是說清楚一些爲好,叔皇這裏自會爲你公斷!”楚琉宸懶洋洋的道。
他的聲音在尋常的時候,向來溫和讓人好感,但秦懷永可不敢小看這位宸王,他和這位宸王殿下打交道也有數年,這還是在江洲的時候就遇上的,這位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溫和、清俊。
其實這位就是用溫和的容色做一下掩蓋罷了!
宸王殿下絕對是有毒的,而且還是那種用特别美麗來掩蓋本質的巨毒。
他可不敢真的把辰王殿下的表面溫和,看成是示好!
“多謝宸王殿下!”秦懷永向着楚琉宸道過謝之後,才又向皇上磕了一個頭,道:“皇上,爲臣後悔當日娶了一個狄氏女,爲臣要和永-康伯府義絕!”
“義絕?這事跟永-康伯府還有關?”皇上道,聽出幾分意思來了,手中的一本折子放了下來。
“皇上,之前的永-康伯世子夫人,并不是臣的女兒……臣……臣是替狄氏那個女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這一次秦玉如回府之後,知道了她不是臣的親生女兒,就……就一把火把她的親生母親燒死了!”
秦懷永一五一十的道,說完又是狠狠的捶了幾個胸口,因爲用力太過,以至于他嘴角有血迹出現,可見是恨的痛心疾首。
“你的女兒……你養了這麽久的女兒不是親生的?”皇上一時沒聽明白,想了想下意識的看向楚琉宸,他記得興國侯府的這位邵五小姐,當時就是從秦懷永那裏找來的,也是說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了。
“叔皇,不是兒臣的王妃,是之前跟王妃總是起沖突的那位,和狄氏兩個,還曾經想着一起害了兒臣的王妃,當時興國侯府的認親,也是這位秦大小姐上趕着去的,還有铖王叔的選親宴!”
楚琉宸道,目光掃過秦懷永,帶了幾分輕渺幽深的意味。
這些事皇上其實都知道,但當時因爲事情一件件的起的,也沒那麽深的感觸,這時候經楚琉宸這麽串起來一說,立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想起來了,铖王原本被逼着要娶親的,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就是被一個無恥的女人壞的事情。
至于宸王妃,還差一點被這個女人害了,當時邵宛如還跟皇上沒什麽關系,也就這麽一聽,而今再聽立時氣的冷哼一聲:“甯遠将軍這女兒生的如實在寵啊,若是在普通人家,可怎麽也不能活下來的!”
普通人家這樣惡毒而不知羞恥的女人早就被一根繩子勒死了,也免得遺害别人!
“皇上,她不是爲臣的女兒,爲臣是替别人養的女兒!”想起前事,秦懷永也是又羞又愧,也是真的恨死了自己的遲頓,早知道狄氏不守婦道,他怎麽會偏心秦玉如,以至于和如今的宸王妃離心。
“别人的女兒?”皇上重複了一句,這才想起之前秦懷永的話,“秦愛卿是如何知道的?這麽多年都不清楚,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臣府裏一個丫環親耳聽到的,今天秦玉如回府之後去見了狄氏,兩個人在屋子裏說話的時候,正巧被這個丫環聽到,聽得狄氏親耳承認了說秦玉如不是爲臣的女兒,而是……而是……”
秦懷永說到這裏又掩面哭了起來,“請皇上爲爲臣做主!”
這事他不想兜住,也不想認下這個虧,狄氏既然敢做,他就敢說,做爲武将,這個所謂的面子,他不要也罷,想到這麽多處狄氏一直欺瞞他,秦懷永就恨不得把狄氏扒拉起來,錯骨揚灰。
狄氏就算這次不死在秦玉如的手中,他也不會容她活下去!
“皇上,爲臣這麽多年唯有一年,對她一直疼寵在心,卻沒想到……會是和親王四子的女兒,秦玉如知道這件事後,讓狄氏拿了一些證據出來,然後帶着證據離開,走的時候應當是扔了一把火,把狄氏活活燒死,臣府裏的那個丫環因爲要盯着她,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待她到了後門處,那邊已經燒的很厲害了!”
既便是和親王,既便是皇室宗親,秦懷永這一次也要把他拉下來,他既然屏除了臉面,和親王府也别想落好,隻要想到自己這麽多年爲秦玉如抗了多少事情,受了多少嘲諷,他就恨不得把這一對狗男女連着秦玉如一起剁了!
“和親王的四子?”皇上一時沒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人,這位本就不是長進的,往日也進不到皇上面前。
“叔皇,是個纨绔,平時裏喜歡和其他的纨绔搶搶女人,打打架,偶爾還借着和親王的名份,做點仗勢欺人的事情,這麽多年沒幹過什麽好的事情,就是女人特别多,府裏許多的庶子庶女全是他的,外面……應當也有!”
楚琉宸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皇上勃然大怒,手用力的往桌案上一拍,厲聲道:“宣和親王!”
這一類人正好是皇上最讨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