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公子,我們主子請您一見!”小厮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你們主子是誰?”顔昔上下打量了小厮幾眼,發現是自己不認識的,越發的謹慎起來。
“我們主子是以前的邵五小姐,現在的宸王妃,有幾句話想問顔公子,顔公子請跟奴才過來!”小厮是玉嬷嬷的兒子王風,邵宛如回了興國侯府,他也就跟着一起過來了,往日裏就在外院幫忙,偶爾探聽一下外院的消息。
“邵五小姐?”顔昔皺了皺眉頭,“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吧!”
“顔公子放心,就隻是碰上稍稍說幾句話就行,不會讓人非議的!”王風笑嘻嘻的解釋道。
也就是說兩個人裝做偶遇的樣子了?
這樣的确不容易引人懷疑,況且還有丫環相伴,再想起自己能發現趙小姐和王生學之間的貓膩,還是因爲這位邵五小姐,莫不是這位邵五小姐又想提醒自己什麽?居然莫名的覺得可信。
這麽一想,便點了點頭,跟在了王風的身後,往興國侯府的花園走去。
興國侯府的花園基本上都在内院,是不許外男進入的,但顔昔不同,他一直住在了興國侯府,之前太夫人也曾經說過,若他學的累了,可以去花園走走,現在去花園,倒也不突兀,垂花門的婆子笑嘻嘻的放了行。
王風沒有進内院,隻指點了顔昔就回了外院。
顔昔一個人進花園不礙眼,但他這個府上的小厮跟着,就有些礙眼了。
顔昔進了園子,順着路随意的往前走,沒多久就遇到了同樣出來逛園子的邵宛如,當面遇上,顔昔恭敬的行了一禮。
他的确是感激這位邵五小姐的。
“顔公子客氣了,不知道顔公子身邊可有什麽能讓人圖謀的?”兩個人的時間都不多,邵宛如微笑着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王生學出手,必有所圖!
“我隻是一介普通的學子,又哪裏會有什麽可以讓人圖的!”顔昔搖了搖頭,話沖口而出,其實這幾日他也在想這個問題,自問身上也沒什麽可以讓王生學所圖的,怎麽就盯上了自己的!
“既不是顔公子,那就是顔公子身後的家族了,王生學往日裏曾經和二叔鬧的很僵,原本興國侯府是不許他上門的,但那日看到他不但公然上門,府裏的下人也沒有一個來阻攔他的。”
邵宛如不動聲色的提示着顔昔道,水眸落在顔昔的臉上,看得出這位和王生學不是同一類的人,見到自己也沒有亂看,隻在方才行禮的時候多看了自己一眼,其餘都很規矩。
真的規矩還是假的規矩,邵宛如還是能一眼就看得出來的。
“我家?”顔昔心頭一跳,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王生學所做的事情,興國侯知道嗎?
既然之前王生學和興國侯府鬧翻了,興國侯府就不可能讓他再上門,可偏偏現在沒有一個人攔他,縱然有時候自己也看出府裏的下人是看不上王生學的,但偏偏沒有一個人當着自己的面趕他的,王生學在興國侯府裏也是來去自由。
心頭狠狠的一抽,眼眸蓦的瞪大,難不成王生學和那個趙小姐的事情,真的和興國侯有關?
想想對自己向來慈和的興國侯,居然在暗中謀算自己,莫名的覺得不舒服,也覺得不太相信,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必然是自己想錯了吧!
隻是以往從來不疑心的事情,眼下卻生了懷疑。
“顔公子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在圖謀顔公子什麽,或者是圖謀顔府的什麽,否則不會讓王生學這個小人給惦記上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顔公子還是查查清楚爲是,馬上就有春闱了,這個時候更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禦史台的禦史們耳目最靈,最容易打聽到一些什麽,特别是這種關于名聲的事情!”
見顔昔沉思起來,邵宛如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又提點了一句,然後向顔昔微微一福,轉身離開。
顔昔讓在一邊,看着邵宛如離去的背影,臉色沉冷了下來,他是不是真的遺忘了什麽!
王生學在圖謀自己什麽?
錢?不太可能,自己雖然也給了趙小姐一些錢,但也沒有到很多的程度,他進京自己帶的盤纏也不是很多,自然不可能有許多閑錢。
但如果不是錢,那是什麽,和自己的春闱有關?
顔昔很想叫住這位邵五小姐,但莫名的又張不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邵宛如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這事很蹊跷,他必須查的更清楚一些。
轉身果斷的往外院而去,原本他不是想理會王生學和這位趙小姐,也不想再查什麽,眼下卻覺得自己還是查清楚爲好,否則這後果聽起來不太美妙。
有了之前邵宛如提醒的事情,他對邵宛如還是很相信的。
守着垂花門的婆子見他才進來就離開,也沒多在意,隻稍稍行了一禮,這讀書人就是奇怪,突然之間來了靈感了,就必然要回書房的。
婆子不是讀書人,不明白這所謂的靈感是哪裏來的,又怎麽會不分時間段的發生。
待到了外院,叫過自己的小厮,顔昔又在興國侯府叫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讓馬車夫趕着就往城門口處趙小姐的院子處過去,這一次他必然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圖謀的又是什麽事情。
馬車一路向前,繞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了之前的後門。
顔昔和小厮跳下馬車,讓馬車先回去,不必等他了,說一會還有事情要去會友。
馬車夫不以爲意,點頭趕着馬車離開。
顔昔看了看左右,悄好看到當日邵宛如停馬車邊上的那棵樹,當下帶着小厮爬了樹翻牆進去。
武将世家出身,縱然沒有學武,這身體的素質也比普通人好了許多。
小厮更是手腳伶俐的人,進去之後還幫了顔昔一把,兩個人一起輕手輕腳的落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很空,沒有外人在,這裏住着的就隻有趙小姐和丫環,還是顔昔看這位趙小姐可憐,臨時替她租着的。
正屋的門微合着,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不隻是女子的聲音,還有男子的聲音。
湊的近了,聽的也清楚了起來,是王生學的聲音,果然王生學從興國侯府離開之後,就來找趙小姐了。
主仆二人輕手輕腳的走到一邊的窗前,站在窗邊靜聽着裏面的聲音。
已經是春暖花開了,窗戶大開着,兩扇隔窗被打了開來,正巧擋住了藏在一邊的人,顔昔和小厮兩個一邊一個的聽着裏面的動靜。
裏面嗚嗚咽咽的女子哭泣的聲音,聽起來頗爲動人,很讓人憐惜的樣子,是趙小姐的聲音,隻是往日趙小姐的聲音聽起來還要端莊一些,而今嬌滴滴的仿佛水樣的柔婉。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别傷心了,沒事的!”王生學安撫着趙小姐的聲音,在窗口的位置看不到裏面的動靜,但聽這聲音就知道兩個人是極不規矩的。
王生學自己曾經說過,他身邊已經擡了兩個妾室了,而今跟這位趙小姐也是不清不楚的很。
“現在可怎麽辦?他不上勾……現在也不來了,如何再把這事做下去?”趙小姐嗚嗚咽咽的哭道,委屈的很,一雙眼眸微紅,越發的勾得王生學心癢癢,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臉上親了一口,又看到她殷紅的唇角,又忍不住狠狠的親了下去。
兩個人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縱然顔昔沒見到,也腦補出來這種場景了,氣的臉色刷白,他當然不是因爲在意裏面的這位趙小姐,而是聽到他們兩個的話,知道兩個人真的是有意的聯手暗算自己,氣惱不已。
如果不是還要聽的更清楚一些,這會他就控制不住沖進去把這對狗男女大打一頓了。
好不容易裏面的兩個人稍分,趙小姐嬌滴滴的靠在王生學的懷裏,整個人如同沒了骨頭似的,衣裳零亂,氣喘籲籲。
“這……這樣不好吧,妹妹會生氣的!”趙小姐柔婉的道,水眸含情帶着幾分嗔意,看得王生學整個人都零亂起來,伸手又去她的衣襟探入,一邊道,“有什麽不好的,等以後事情了了,你也嫁了我才是,你們姐妹兩個相得,也算是一場佳事!”
“可是,妹妹……不會同意的,她……她會打我的……”趙小姐柔聲道,含淚嬌兮兮的道。
“她不會同意有什麽用,她不過也是一個妾,如果不同意就讓她回家,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最放在心上的也是你!”王生學哄道,哄的趙小姐心花怒放,任他的手在她的衣襟裏作亂,也沒動作,隻是媚着一雙眼睛,嬌羞無比的靠着他。
“可是……可是眼下怎麽辦,這個顔昔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趙小姐苦惱道。
說起這件事情,王生學也沒了興緻,手從衣襟裏探出來,氣惱不已,“這個顔昔還真是給臉不要臉,送他這麽一個大美人都看不好,難不成還想看到什麽公主娘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