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同,之前曾經被邵顔茹害過“災星”一說,雖然後來她将計就計,惹得皇上動怒,下了禁口令。
但必竟這事情傳出來過,許多人都聽到過,或者大家都覺得不以爲然的,必竟那個時候用的力大了一些,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使得皇上動了怒的。
“是誰?”邵宛如手中停了一下。
“宮裏賜下的時候就被動了手腳的,本王已經讓人送到皇上那裏去了!”楚琉宸懶洋洋的道。
這是打算把這火燒到宮裏去了!
“是不是有許多人看到了?”邵宛如柳眉微蹙,又輕輕的替楚琉宸攪開頭發。
“放心,除了本王沒人注意到,本王一拉就知道弓有問題,就讓人換了一把來,弓隻斷開一點點,并沒有全斷!”楚琉宸笑道。
聽他這麽一說,邵宛如才松了口氣,沒人注意到才不會有流言傳出,楚琉宸身邊已經全是事非,如果再讓她帶了一番是非出來,就越發的傳的難聽出來。
“方才……拜高堂的時候,爲什麽要多拜?”這樁心事一了,她又想起了方才的事情。
蓋着紅蓋頭的她,對着拜高堂的這個環節,可是多拜了一次的,這也使得她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幸好有楚琉宸指引着才沒有出錯。
“本王也是入了皇子的排行的,因此這高堂多拜了一個叔皇!”楚琉宸眸色不明的道。
邵宛如看不到他的臉色,但能聽到他的聲音,聽他的聲音裏多了一些嘲諷的聲音,知道這是讓他想起了他的身世,原本他是先皇的兒子,是和清郡王相同的,不應當進皇上的兒子的排行,但偏偏皇上恩典,就成了現在的三皇子了。
這件事應當很讓楚琉宸别扭吧?
原本是叔叔,卻得自稱兒臣,必然讓他想起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後娘娘的意思,這不是時時的提醒着他的身世嗎!
“那……以後要如何應對?”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是楚琉宸忌諱的,邵宛如還是細緻的柔聲問道。
她嫁給了楚琉宸,對于皇家的一應事等就得上心,不是說她可以避就能避得過的,對于皇家的一切,她需要楚琉宸的一個态度,該當如何她還得配合着他。
“無須你幹什麽,按你自己原本的心思做就是!”感應到自己的頭發幹的差不多了,楚琉宸轉過頭來,走到門前喚了人。
玉潔應聲進來,扶着邵宛如到妝台台坐定,替她攪幹頭發。
屋子裏很安靜,唯有玉潔替她清理秀發上水迹的聲音,邵宛如透過妝奁上的鏡子,看向自己身後的大床。
大床上楚琉宸随意的斜靠着,手裏拿着一本書翻看,很是安靜。
終于玉潔替她把秀發攪幹了,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感應自己臉上的紅暈一時退不下去,邵宛如低下頭,長睫撲閃了兩下,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過去。
正發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的時候,忽然腰際纏過來一隻胳膊,伸手挽住了她的纖腰:“怎麽還不過來休息,莫不是有什麽好看的,讓本王的王妃這麽入神!”
男子的氣息親密的湧過來,讓她原本退下去的熱度一下子又沖了上來。
咬了咬唇,就着他的手勢起身,被楚琉宸緊緊的擁在懷裏,緩步入帳上床。
待到了床邊,邵宛如手忙腳亂的起身往床裏去,原本應當是男在内、女在外的睡法的,但她這會也顧不得這些了,心跳不受控的加速,手指竟然有些痙攣起來。
重生一世,她的心比之上一世硬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卻沒想過自己居然還這麽慌,慌的心似乎要從心口裏跳出來似的。
特别是在楚琉宸灼灼的目光下,幾乎有些手足無措,兩生兩世,她都沒以曆過這樣的一個場景。
上一世的婚禮,就是走一個形勢,她進的是文溪馳的房間,病着的文溪馳房間裏沒有任何改動,也就門口貼了一個喜字,表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其餘的便沒有了。
她過來的時候文溪馳便是躺着的,虛弱不堪。
屋裏的下人都顧及着文溪馳,誰也沒在意一個沖喜的新娘,洞房之夜便是衆人離去之後,她靜默的坐在一邊,守着躺在床上才用了藥安睡過去的文溪馳。
沒人在意她這麽一個新人的身份,當然也沒有了眼下六神無主的情形,之後在屋内又給她安了一張榻,讓她便于照顧文溪馳。
身子被重重的一牽,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邵宛如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楚琉宸看起來極瘦,瘦的仿佛病弱似的,但其實并不是那麽瘦的,身上還是極有肉的。
紗帳薄下,楚琉宸的手抱着邵宛如,斜斜的靠在床頭墊子上,兩個人氣息交織,在床帳的掩映下,特别的覺得親密。
邵宛如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好,靠在楚琉宸的肩頭,隻覺得邊上的人氣息很濃,濃重的不似他在人前清雅的感覺。
聽着他粗重起來的呼吸,邵宛如不覺也呼吸沉重了起來,手緊緊的拉着自己的衣角,隻覺得掌心都有汗了。
楚琉宸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道:“本王覺得這麽着,真不行!”
“什麽不行?”邵宛如下意識的問道。
“本王之前問過好幾位太醫,都說你還沒及笄,不能行房,可是本王現在又有些忍不下去,怎麽辦?”楚琉宸斜轉了轉俊眸,看向邵宛如道。
嬌小的女孩子依在自己的胳膊上,很輕,也很柔,扯動了他心底感觸,一雙明媚的水眸在紗帳下看來,越發的斂滟嬌媚,這才幾年不見,這丫頭是越發的長的合自己心意了,唇角勾了勾,擡起身子,輕輕的吻了吻粉嫩嬌豔的唇角。
然後想了想,終究沒有狂浪。
對于其他任何女子,他從來沒在意過,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失了心态,更不會覺得自己的自制力有問題,眼下楚琉宸卻一再的覺得高估了自己。
邵宛如沒想到楚琉宸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這事,一時間又是感動又是羞澀,兩眼都不知道往那裏看了,感應到他輕輕的帶着憐惜的吻落下,咬咬唇,不知所措的擡頭看向楚琉宸,這副茫然的樣子,讓楚琉宸心頭緊繃的弦幾乎炸裂。
“你說會不會太醫們都弄錯了?”楚琉宸一本正經的道。
邵宛如羞的急忙轉頭,這個人可真是無恥的緊,居然拿這種事去問太醫,而且還不隻問一個太醫,他怎麽有臉去問的,他可是堂堂宸王,怎麽有臉這麽說。
“灼灼,你說太醫們有沒有說錯?”楚琉宸似乎一定要從她這裏得到一個答案似的,自顧自的又問道。
“王爺!”邵宛如實在沒臉回答這種問題,這都叫什麽事,他自己丢臉就算了,還要拉着自己一起丢臉嗎!
“哎,早知道其實可以晚點娶的!”楚琉宸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她嬌小的身上,真是無一不合自己的心意,幾乎就是按着自己心裏的想法長的,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好的女孩子,而今還真的娶到了她。
這讓一向心如止心的楚琉宸,心裏绮念陣陣,不由的又自言自語的歎了一口氣,“你怎麽就不快點長大呢!”
這麽一句接着一句,讓邵宛如都沒耳朵聽,也大大的刷新了她的感覺。
這位宸王不應當是喜怒無常的高冷範的嗎,怎麽一言不合,現在就成了這麽幼稚的模樣,這還是記憶中最後裹着一臉的戾氣,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的未來的太子殿下嗎?
這話說的一句比一句幼稚,而且一句比一句讓人臉紅,話裏的意思更是沒轉了方向,一個勁的往她臉紅的地方扯去。
僵直着身子不敢動,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如同蒸在籠子裏一般,身子被緊緊的抱着,牽固的抱着她,她用力想去推開他一些。
手落在楚琉宸的大手中,“你不願意?”
楚琉宸詫異的聲音,這話裏的意思,連着之前的話很是有另外的意思似的。
“王爺,你……松一些,我熱!”邵宛如一發急,急道,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很容易讓人誤解,特别在這種時候,她可不願意讓楚琉宸覺得自己是不是同意了什麽。
“你熱了?”楚琉宸手稍稍松了一下,邵宛如急忙裏面一翻,離他遠了一些,幸好床足夠大,她這麽一翻也沒有撞到牆上。
“是……是我熱!”邵宛如低頭呐呐的道。
“正好本王冷,你可以幫着本王暖暖腳!”楚琉宸理所當然的道,這慌話說的臉不紅心不亂。
邵宛如真的想狠狠的翻一個白眼,這個方才身上有多燙,别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現在居然還有臉說他冷。
身子不由的又往後縮了縮,幸好楚琉宸這一次也沒有強着伸手,反而規矩的不行,就這麽躺了下來,然後指着身邊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躺下吧!”
見他沒有再伸手過來,邵宛如松了一口氣,就勢乖乖的躺了下來,隻要楚琉宸不伸手,什麽都好商量的,他也說了,這個時候不适合的!
雖然感應到他方才似乎要燒起來了,但莫名的相信他的話,知道他今天晚上必不會如何的,水眸滑過他俊美的臉,心頭又甜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