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真的不是我,我……我爲什麽要去推邵四小姐……我沒事去推她幹什麽!”顧兮姝又委屈的哭了起來,她長相嬌弱,這會抹着眼淚委屈巴拉的樣子,特别的讓人心疼。
“既然不是你,那會是誰?你既約了她一起的,怎麽就走掉了!”文相夫人這次沒如以往一樣,一看到她委屈的哭就不問了。
這事發生在府裏,她卻一無所知,這原本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莫名的想起自己的小女兒,也正是掉入水裏死的,文相夫人的心就疼了起來,自己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女兒,沒想到居然早早的便夭折了。
“我……我原本是陪着邵四小姐的,可是……可是走半道上說是二表哥……找我,我就去看看了。”顧兮姝眼神有些飄忽。
文相夫人氣個半死,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就不是一個着調的,和顧兮姝兩個人早就不清不白,弄的成了現在這麽一副樣子。
之前她氣的很,的确是存了心讓顧兮姝給二兒子做妾,可最近自己小姑子的調令就要回來了,聽說應當往上升一升,文相的意思也是二兒子反正是個不成材的,還想娶個高門的媳婦恐怕也不行,索性就娶了顧兮姝。
做不做妾,丢的還是自家人的臉,況且小姑子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文相夫人想了想覺得有理,也就同意讓顧兮姝嫁給二兒子,而不是給二兒子做妾,這才有了這次宴會帶着她出來的意思,讓她在人前顯顯臉。
沒想到顧兮姝居然又惹出了事情,而且還跟自己的二兒子有關。
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文相夫人怒聲道:“詩安找你有什麽事,非得在這個時候找過來!”
“也……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些外面的事務,二……二表哥不太清楚!”顧兮姝心虛的捏着衣角低下頭紅着臉道。
其實她也很厭惡,如果不是文詩安一再的讓她出去,她也不會出去,待到了外面果然是文詩安,不過文詩安見她也沒什麽好事,就是抱着她稍稍親熱了一下,說是最近文相夫人管的嚴,兩個人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
趁着這時候文相夫人忙的擡不起手的時候,把顧兮姝叫過來。
顧兮姝向來最中意的就是文溪馳,無奈現在隻能嫁給文詩安,雖然不喜也隻能任他抱着自己親了一會,之後就以她得幫着文夫人陪客的理由離開的文詩安。
但這話不便跟文相夫人說,隻能含糊的推給了文詩安。
一聽又是文詩安,文相夫人氣的倒仰,她的另外二個兒子,不管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都很出息,唯有這個二兒子文不成、武不就不說,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吃喝玩樂的性子,平日裏跟顧兮姝拉拉扯扯就算了,今天這種日子居然還跟她在胡混,完全沒有世家公子的體面。
“你……你們……”文夫人氣的直喘氣,恨不得當初沒生下這個二兒子才是。
“舅母,真的不是我推的邵四小姐,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失足落的水,才推到我的身上,我……我哪裏能分身來推她,而且二表哥找我的事情,我事先也不知道,也不可能早早 的就安排了其他人的!”
顧兮姝一看文相夫人生氣,又委屈的捏着帕子抹起眼淚來。
文相夫人喘了一口粗氣,強壓下自己心頭上的火氣,她把顧兮姝自小養大的,當成女兒一般,自是很喜歡,看她委屈成這個樣子,心頭也是一軟,自己的二兒子不争氣,總是委屈了自己的這個侄女。
顧兮姝喜歡的是文溪馳文相夫人又豈會不知道。
隻是現在陰差陽錯,也隻能如此了。
“你約了邵四小姐的事情,還有沒有誰知道?”文相夫人平靜了一下,不再斥責顧兮姝,冷靜的問道,她不相信邵彩玲會爲了誣陷顧兮姝,故意落到水裏的。
這麽大寒的天氣裏,一個不好就是一輩子的病,更何況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若是落下一身的寒氣,将來的子嗣也是有妨礙的。
“我……我也是臨時起意,就是想約邵四小姐一起走走,這麽多年,我們見着的日子也不多,一起走走說說小時候的事情。”顧兮姝哭道,聲音越發的顫抖起來,顯見着是強忍着委屈。
因爲她是文相府的表姑娘,許多府上請人的時候,往往都是忽略了她的,文相夫人基本上很少帶她出去。
見她如此,文相夫人越發的心疼起來,想想也是這個理,顧兮姝因爲不是自己府上的女兒,别的府上很少有出貼子直接請了她的,縱然自己是真心的把她當成女兒來疼,這一點上來說是虧欠了她的。
而這陣子更是讓她一直在府裏,一點門也沒讓她出,這也是因爲原本文相夫人是氣的讓她給二兒子當妾的,一個當妾的當然不便出行在衆人面前,她還要找人給二兒子尋一門好的親事。
這麽一想,越發的覺得顧兮姝的确是委屈的很,小姑子和她的夫婿就要回京了,這個時候也不能讓顧兮姝再心生委屈。
“好了,别哭了,舅母會查清楚到底是誰想陷害你的!”文相夫人的聲音柔和了下來。
正說話間,丫環進來禀報:“夫人,三公子過來了!”
“請他進來!”一聽最有出息的小兒子過來,文夫人心情立時高興起來,急忙道。
顧兮姝也擡起頭,眼淚還在眼角,但一雙盈盈的水眸,已經眼巴巴的看向門口,見門口出現的文溪馳,眼裏的情義幾乎要溢出來。
眼前俊美潇灑的三表哥,才是自己想嫁的人,絕對不是二表哥。
以往她勾着二表哥的時候,也沒想着自己會嫁給二表哥,所以也不是很在意,最後因爲她隻能跟着二表哥文詩安,越看越覺得文詩安蠢笨的很,哪裏是豐神俊秀的三表哥能比的。
不行,她真的不能嫁給二表哥,她要嫁給三表哥!
肯定有法子的,一定有法子的,邵顔茹不也說自己隻要還沒有嫁給二表哥就還有機會,男未婚、女未嫁,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這麽一想,顧兮姝看向文溪馳的目光越發的熾熱起來,滿滿的情意都要溢出眼眶了。
文溪馳上前向文夫人行了一禮之後在一邊坐下。
顧兮姝急忙嬌滴滴的上前兩步,向着文溪馳行了一禮:“見過三表哥!”
她方才哭過,一張臉如今還是梨花帶雨的,極是勾人,特别那雙眼眸,媚态橫生,柔婉的看着文溪馳,許是因爲文溪馳遲遲沒有聲音,她的身子一晃,腳下一歪,人就站不住了,直往文溪馳身上倒去。
文溪馳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顧兮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偎了上去,既便文相夫人覺得對顧兮姝有所虧欠,這時候也沒眼看下去了,冷哼一聲。
文溪馳站起身,往邊上側了一下,手一松,顧兮姝的身子直直的往他之前坐着的椅子上撞過去,隻聽得“哎喲”一聲,顧兮姝沒控制好動作,生生的撞到了椅子的圍欄上,這一下子不輕,疼的她原本挂在眼角邊的兩顆淚珠立時落了下來,看起來凄慘無比。
“好生坐着說話!”文相夫人臉色一沉,既便她再偏心顧兮姝,這時候也忍不住動了怒,顧兮姝眼下已經是二兒子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小兒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見文相夫人真的發了怒,顧兮姝不敢再有所動作,強忍着撞上的疼意,坐在那把椅子下,一副乖巧柔順的樣子。
文溪馳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随既不動聲色的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定,仿佛方才的一幕根本沒對他有什麽影響似的。
“母親,我已經查過了,沒有人去過邵四小姐落水的地方,隻有表妹帶着邵四小姐去的!”文溪馳向上面的文相夫人禀報道,之前文相夫人讓自己的小兒子去查了一下。
府裏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存心不良,還留在府裏那就是禍患,況且這總讓她想起自己早夭的小女兒,莫名的覺得說不定還有一些牽連。
但這事現在查出來,除了跟顧兮姝有關,似乎真的跟任何人沒有關系了。
聽小兒子這麽一說,文相夫人又懷疑的看向顧兮姝。
“舅母,三表哥,這事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就除了約邵四小姐過去這件事情!”顧兮姝一看不好,立時又委屈的落起眼淚,一顆顆眼淚從她白嫩的臉上滑落下來,看着就讓人心疼不已。
特别是文相夫人,張嘴才要安撫顧兮姝,忽聽得小兒子道:“表妹,當初我妹妹出事的時候,你似乎也是這麽說的,怎麽而今又是這個樣子!”
這句話其實也是文溪馳的無心之言,但這話一說完,不但他的臉色大變,連文夫人的臉色也跟着變得慘白如雪,兩個的眼睛都緊緊的落在了顧兮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