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邊的鄭嬷嬷若有所思起來!
“鄭嬷嬷,齊蓉枝還住在府上嗎?”邵宛如話題一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鄭嬷嬷道。
玉嬷嬷在府裏一直跟興國公府的人扯皮,鄭嬷嬷做爲副手,而且還是悄悄的跟着大長公主府過來的副手,并不爲興國公府的人注意,更容易做一些事情。
方才那個太後娘娘賞賜下來的小禮盒,就是鄭嬷嬷悄悄的給了玉潔的,而後玉潔趁着和婆子拉扯的時機把盒子塞到婆子的身上的。
“齊小姐還在府上,但被禁足關了起來了!”鄭嬷嬷道,她到府裏這段時間,每天看起來忙忙碌碌的,似乎一直在幫着玉嬷嬷做些無用功,但其實一直在借着做這些瑣事的同時,查探一些之前邵宛如讓她查訪的事情。
“齊小姐自打出了之前的事情之後,就一直被關着,也不讓她回齊府去,但卻允許她往外面送信,主要是往她大哥那邊送的信!”鄭嬷嬷詳細的道。
“齊大公子縱然有通天的能力,這一次也沒辦法救得了齊大小姐了!”玉嬷嬷撇了撇嘴道。
“她之前不是已經離開了興國公府了,怎麽又回來了?”邵宛如柳眉微微蹙起,想了想問道,之前齊蓉枝可是想見自己的,當然來的恐怕也不隻是她自己一個。
“聽說是被抓回來的,之前的确是離開了的,回齊府去了,但之後又回來了,而且還是齊大公子親自送來的,說是齊小姐既然爲興國公府的小姐了,自然不能随意的離開,把齊大小姐送回之後,齊大公子就離開了!”
鄭嬷嬷之前打聽的很清楚,聽邵宛如這麽一問,随口答道。
被齊天宇又送了回來?出了這樣的事情,齊蓉枝回到這興國公府就相當于進了狼窩了,齊天宇居然又把齊蓉枝送了回來?
看起來應當是齊天宇受了威脅,或者說有人許了他極大的好處,所以才把齊蓉枝又送了回來,唇角微微的一勾,齊蓉枝還在興國公府裏,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了,原本自己還想費些其他的心力,眼下卻正好。
“興國公府打算怎麽處置她?”
不管是興國公夫人還是邵顔茹都不是什麽好的,又豈會眼睜睜的看着齊蓉枝連累了邵顔茹的名聲而沒有任何舉措,隻是禁足,實在不象是邵顔茹和興國公夫人的手筆。
“聽說要嫁給那位王公子!”鄭嬷嬷想了想道,“府裏的下人說是興國公的侄子,老奴沒見過!”
王公子?王生學?邵宛如不得不感歎這個王生學還真的陰魂不散,似乎一到興國公府就和他有關!
不過,若是他,倒也是一件好事,别人齊蓉枝不知道,這個王生學的事情齊蓉枝又豈會不知,讓她嫁給王生學,估計還不如要了她的命來得更合适一些!
以她的性子必然是拼命鬧事的,而今居然沒鬧,安安份份的被關着,原本也說明了這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莫不是齊天宇另有算計,知道王生學是不可能娶得了她的,所以才會這麽安份的被禁足在興國公府?
這麽一想,許多事情立時想得通起來了!
“這位王公子還住在府裏?”邵宛如問道。
“沒有住在府裏,隻偶爾進府,那位王小姐還住在府裏,據說身體一直不好,雖然能進些食,但基本上就隻能這麽躺着,沒什麽大用,做爲哥哥的偶爾也會借着這個妹妹的名頭來看她,但大多時候就看一眼,其餘的時候都去讨好興國公夫人、太夫人以及府裏的其他主子去了!”
鄭嬷嬷雖然沒見過這位王公子,但聽過不少這位王公子的傳言,整個府裏對這位王公子都是極看不上的,既便是丫環、婆子說起這位王公子也是滿臉的鄙夷,都覺得這位王公子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
這樣的貨若不是主子的親戚,她們這些下人看也不會多看他一下。
“他會往府裏送禮?”邵宛如淺淺一笑,關注了一個鄭嬷嬷沒在意的一個關注點。
“會的,都是送進來讨好府裏的主子的,特别是興國公夫人,他妹妹那裏從沒有送過一件!”鄭嬷嬷想了想答道。
邵宛如的眼眸閃亮的仿佛墨色的琉璃一般,粉嫩的櫻唇一勾,這府裏總得有個會鬧事的,既然現在沒有,自己就幫她們找一個,事情鬧大了,自己這一屋子“有年份”的擺飾也可以公之于衆了。
興國公夫人和邵顔茹這是算準了自己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可自己偏偏不想吃……
齊蓉枝雖然是在禁足中,但過的也不是很難,廚房那邊送的還算可以看,雖然不是她之前吃穿用度,但她在興國公府向來不受重視,在興國公府在原就沒什麽地位,吃用的也就這個樣子。
這會也不能再差到哪裏去,甚至還因爲她被關起來,廚房那邊特别派人送過來,也不能太過于難看,必竟那日大哥送她回興國公府的時候,還特意的去跟府裏的大公子談了一談的。
大哥說的話言猶在耳,讓她好生生的在興國公府裏再關一段時間,等事情消除的差不多了,再帶她回齊府,從此之後男婚女嫁和齊府再沒有關系,但這個時候卻是不便離開興國公府的。
這對興國公府和她都不是好事,對于她來說,興國公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跟她有關,一走了之會讓人覺得她忘恩負義,而于興國公府來說,出了這事,把她趕走也做的過份了一些,總得把事情查清楚才是。
或者查不清楚也要等事情過一段時間再處置此事。
齊蓉枝最聽齊天宇的話了,大哥既然這麽說的,她當然就回來興國公府了,爲了将來可以進王府,謀一個好的前程,她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再鬧事,就算吃用上面不怎麽好,她也得熬下去。
況且現在吃用上面還算不錯,興國公府也沒有明着虐待她!
今天廚房送來的是饅頭,配了幾個簡單的菜,雖然不是很好,讓齊蓉枝難以下咽,但必竟還算新鮮,之前大哥說了他會偷偷給廚房那邊銀子,說是保證不讓齊蓉枝吃用的太過不舒服。
有氣無力的咬着饅頭,齊蓉枝問道:“邵宛如是不是回來了?”
雖然她不能出去,但外面說的下人多,連守門的兩個婆子也在議論,她就算是不想聽聽到了!
“是的,說……是這麽說的!”春意低聲的答道,在江洲的時候她也算是江洲地面上有臉面的大丫環了,而今卻越發的瑟縮起來。
“她的運氣可真好,居然這樣都沒事!”齊蓉枝撇了撇嘴,極是不屑的冷聲道,“早知道她有這樣的福份,當初在江洲的時候和秦玉如把她折騰死了,也就沒這麽多事了!”
春意不敢接話,小心翼翼的替齊蓉枝送了一塊帕子過來,齊蓉枝拿帕子抹了抹手,用力的一口咬下去,仿佛咬的是讓她嫉妒不己的邵宛如,她怎麽就這麽命好,居然成了瑞安大長公主的外孫女。
自己怎麽就沒這麽福氣,想想以往邵宛如和自己在江洲的日子,再想想眼下自己和邵宛如的差距,齊蓉枝實在是又嫉又恨。
明明以往被自己踩在腳底下,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的的,現在居然比自己過的好,實在是讓人心裏象有千萬隻毛毛蟲在咬着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和不舒服,恨不得把邵宛如重新踩到自己腳下,任自己折磨才好。
“聽說今天太後娘娘還送了許多賞賜下來,都是給邵宛如的,你說邵宛如怎麽這麽命大,之前山路上沒摔死,讓她在樹上挂着活了性命,現在遇刺了,居然都沒什麽大事,還救了宸王殿下,這是命硬還是命衰啊!”齊蓉枝勾了勾唇角,惡毒的嘲諷道。
現今她每日也沒什麽事,也不是肯靜下寫寫字,繪繪畫的人,原就悶的發慌,這時候說起邵宛如來更是惡毒刻薄的令人發指,之前雖然因爲在興國公府内的總體情況過的不太好,有所收斂,這時候卻沒了顧忌,必竟這裏就隻有她的兩個貼身丫環。
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刻薄惡毒的本性也随之坦露無疑!
春意、春惜低下頭,俱把自己當根木頭,再不敢跟着她胡亂的說話,之前兩個人都已經被齊天宇收拾過,越發的不敢随意的呼和齊蓉枝!
見兩個丫環木木的沒聲音,齊蓉枝不悅的瞪了她們兩個一眼,知道這是自家大哥的意思,她現在能靠的也就隻有大哥,自不敢過于的違逆大哥的意思,隻能恨恨的把火氣曬在丫環的身上,伸手就近在春惜的手背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疼的春惜臉色大變,卻不敢呼痛出聲,隻能跪地求饒!
放下春惜的手,齊蓉枝用力的咬着饅頭,仿佛要把邵宛如所有的一切都咬下來似的,牙齒忽然一偏,似乎咬到了什麽,伸手在自己的牙邊一扯,居然還扯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齊蓉枝愣了一下,顧不得上面還有饅頭的散屑,急展開看。
待得看清楚上面的字體,一時間又氣又惱,竟是把之前對興國公夫人的恐怕都忘記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蓦的站了起來:“去把興國公夫人請來,問問她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