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刑部的兩個人員立時精神抖擻的走了過去,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再不濟也是刑部的人,總不能讓一個丫環看輕了去。
“你們都讓開!”
箱子就放在兩個興國公府的婆子的中間,看到刑部的那兩個人員過來,兩個人不安起來。
“這箱子裏沒什麽東西,不是什麽犯禁的!”一個婆子上前一步,攔下了刑部的人,大小姐可是吩咐了,隻是讓刑部的人帶她們上山,虛張一下聲勢罷了,并不是真的要讓刑部的人員查什麽。
“犯不犯禁,得查看一下才知道!”刑部的人看了一眼婆子,淡淡的道。
另一個走過來,蹲到了箱子前面,仔細的查看起來。
刑部的人居然插手了,圍觀的一衆人等越發的疑惑起來,難不成這裏面還有什麽犯事的東西嗎?
周圍喧鬧的聲音倒是小了起來,一個個都看向兩個過來的刑部的人,京城裏許多人認得出刑部人員的這套衣裳。
“真的沒什麽事,就是把我們府上五小姐留在玉慧庵裏的箱子拿過來罷了,可能時間久了一些,五小姐也記不太清楚了!”另一個婆子幹笑着,伸手把箱子往後拉了拉。
“自己的箱子會記不清楚?”站着的刑部人員斜睨了婆子一眼,他這種人辦案的時候見的人多了,也看出這個婆子臉上有了驚慌之色。
之前不插手的時候,也就當個笑話熱鬧看看,興國公府的兩個婆子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這時候自己要插手了,卻看出婆子的神色很不安,莫不是這箱子真的有什麽貓膩不成?
“文大人的意思,現在這裏可是皇家寺院,不是什麽人想吵就能吵的,若是把這事鬧大了說,就是藐視皇家的體面,總不能讓你們再吵下去了?文大人若是沒看到就算了,既然遇上了,總得替你們查清楚此事,也免得驚擾了華光寺的清靜!”
刑部的人員笑道,這話說的極是客氣,言談之間似乎也表示了插手的無奈,這種事不看見就算了,既然看見了自然要插手管一下,雖然不是什麽案件,但刑部的最終宗旨不就是維護治安,幫人處理事務的嗎?
如果從這點上來說,這管的還真沒錯。
“可這……這不是大事!”先前的那個婆子道,後面的婆子卻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退後,而後笑着對刑部的人員道:“兩位大人既然這麽一心幫着我們,我們也不能這麽不識擡舉,兩位大人請!”
這個婆子的想法和之前的這個不同,雖然原本不是想讓刑部的人員插手的,隻想找個意外,但是僵持了這麽久,這意外也沒找到,既然刑部的人想插手,就讓他們插手就是,這箱子打開隻有好處。
太夫人可是說了把這個箱子想法子當場弄開才是。
兩個婆子讓開,刑部的兩人走了過來,一起蹲到了箱子面前,兩個人也沒有着急着把箱子打開,先仔細的查看起來,既然是要買弄一番,當然是先以查看爲主。
箱子看起來有一段時日了,一時間也看不出多久,時間長是肯定的。
目光落下,挂在上面的鎖上,仔細的看了起來,而後兩個人又低低的商量了一下,給出了一個中肯的結論:“這把鎖,至少有三年以上!”
“不可能,怎麽可能!”原本站在邊上不覺得兩個刑部的人會看出什麽的婆子,一聽這話,臉色大白,急道。
“這把鎖肯定己有三年以上,但具體多少時間也說不清楚。”刑部的一個人看也沒看這個婆子發白的臉色,繼續的道。
“那太好了,我們小姐到玉慧庵滿打滿算也就二年多的時間,之前這靜室一直是大小姐住着的,這裏面的東西必然也是大小姐的!”玉潔眼睛一亮,立時激動的道。
“你們不是也沒有肯定到底多少時間嗎?既然不肯定又怎麽敢說這鎖一定是三年以上的?”一個婆子不服的反問道。
“很巧這把鎖盛于三年前的京城,因爲制造這把鎖的工匠牽涉到一位命案中,這鎖後來就失傳了!看看這鎖起來的痕迹,也象是三年前的!”刑部的人員道。
“這……這也不能說有人早早的買下了這把鎖,之時當時沒用,後來才用的!”婆子心裏咯噔了一下,嘴裏還強硬的道。
“原來這把鎖不是現在盛行的,是早早的就失傳了的,那可真是好,三年前,我們小姐恐怕是才進京,根本不會出去買什麽鎖,更不會早早 的買好了,放着準備下!”玉潔立時到駁道。
“但也不能說這鎖肯定是三年前鎖的!”婆子還是嘴硬不服氣的道。
刑部的人員沒理會她們,拿了一塊磚頭把鎖砸了開來,然後翻開箱子,從裏面取出一套衣裳,以及一盒首飾之類的東西。
衣裳華美的讓許多人驚歎不己,陽光下幾乎是光彩奪目的,但是看起來有些小,首飾盒子打開,更是讓人覺得裏面的飾品華美而豔麗,不同凡俗。
“這麽小的衣裳……五小姐之前上山穿倒是合适!大小姐肯定是穿不到的!”兩個婆子對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氣,立時做出一副很随意的樣子笑道。
邵宛如到玉慧庵的時候,形容尚小,做的衣裳小了也是正常。
“這……衣裳哪來的?”玉潔和曲樂驚的張大了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知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顯然兩個丫環也暈了,一時不明白這裏面到底是什麽緣故,看着這衣裳實在讓人想不出這套衣裳是什麽時候的。
“衣裳不大,适合,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穿。”刑部的人員抖開了衣裳,公事公辦的道。
“五小姐去玉慧庵的時候,可不就是十一歲,可……可是五小姐去玉慧庵是爲了給世子和卿華郡主守孝清修去的,怎麽可能用這麽濃豔的衣裳,還對這麽華美的首飾,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個婆子也一臉的蒙圈,仿佛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似的,但這話的聲音可不小,說的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再聯系之前的事情,許多人覺得自己看懂了,這位邵五小姐分明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說什麽替父母守孝,看這些衣裳首飾,分明就是表面上做出一副清淡的樣子,實際所有的一切都是給别人看的。
這些衣裳和首飾分明就是這位邵五小姐自用的,否則那丫環不會着急的否認這個箱子裏的東西,就是怕人發現這裏面的東西,懷疑這位邵五小姐。
“這些東西肯定不是我們小姐的,我們小姐從未見過這些東西,是有人要陷害我們小姐,這是打算一次不夠,就害兩次了!”玉潔這時候也醒悟過來,氣憤的道,“之前在山路上我們小姐差點就沒了性命,這會難道還不夠!”
她這話讓衆人想起才發生的事情,這事的危險性許多人現在還在暗中議論,都覺得刑部的結論太過簡單,這事聽起來就覺得不簡單,怎麽就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不過這事裏,這位邵五小姐是真的很大度的,居然也對這個結案沒任何異議,認同了下來,可見是一位仁厚的姑娘,如果真的是仁厚美良的小姐,似乎又不可能真的幹出這種“不孝”的事情來。
見許多人開始動搖了,婆子急忙道:“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說話的,誰會來害五小姐……”
“怎麽沒人害?之前山路上,我們五小姐還差點沒了性命,當時就牽扯到了大小姐,現在又牽扯到了大小姐,大小姐是不是跟我們小姐八字不合?以前我們小姐要去玉慧庵清修的時候,大小姐當時也是急匆匆下了山,現在這些事又都和大小姐有關!”
玉潔氣憤的打斷了婆子的話,她向來比一般的丫頭膽量足,而且這裏不是興國公府,甚至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現在也還不能算是興國公府的丫環,說起此事來更覺得理直氣壯。
聽她這麽一說,婆子駭得臉色大變,她怎麽也沒想到玉潔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種大膽之極的話,這種話根本就不是她一個下人能說的,她就不怕被太夫人知道,杖斃了她!
“你……你放肆!”
“跟我們小姐的性命比起來,我就算是放肆,也好過别人肆無忌憚的陷害我們小姐。”玉潔冷聲道,上前兩步對于兩個刑部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禮:“還請兩位大人查清楚這些衣裳和首飾到底是哪裏來的,難道真的沒辦法查清楚是誰給我們小姐潑的污水嗎!”
“三年前的鎖,隻有我們小姐以前能穿得上的衣裳,我們才到京城沒多久,還真的不知道這種鎖的事情,況且那時候我們小姐更小,又豈有機會出門,就算是出門也不知道這種鎖的事情,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又指向我們小姐,也不知道我們小姐到底得罪了誰,讓人這麽垢病!”
曲樂也是一個嘴利的得理同樣不饒人,雖然沒玉潔那麽尖銳,這話裏的音頭卻是緊緊的靠着玉潔,一唱一和,極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