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我都聽殿下的,那我就拖着不嫁,隻能殿下來娶我。”邵顔茹嬌聲道,臉紅紅的低下了頭,和一個男人談自己的婚事,實在不是一件有臉的事情,邵顔茹的臉色和舉止都恰到好處,拿捏的很有分寸,這也是她千百次對着鏡中的自己練習得來的。
“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本王登上那個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接你進宮,号令六宮,你才是本王最想娶的女子。”楚琉玥心越發的軟了起來,想想邵顔茹如果不嫁,這裏面的意思可不是簡單的等着,邵顔茹的年紀可也不小了,象她這麽一個年紀基本上都已經訂親了。
“殿下……”邵顔茹看着楚琉玥,臉色激動,伸出手不受控的拉了拉楚琉玥的衣袖,似乎難奈心頭的感動,但也隻是拉了一下衣袖,然後急往後退了幾步,退到門口,含情脈脈的道:“殿下,我先走了,我會一直等着殿下來娶我的!”
“本王會的,你放心!”楚琉玥柔聲安撫她道,美人如玉,又帶着幾分脆弱,他是真的想把人娶進門好好的疼惜的,無奈父皇和皇祖母不一定允許。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不允許,那就等自己登上那個寶座再選她入宮就是,到時候誰也阻止不了自己,第一美人當然得配自己。
“殿下情義,誓死不忘!”邵顔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柔聲又含淚的看着楚琉玥道,而後咬咬牙,轉身拉開門,在門口戀戀不舍的回身看了他一眼之後,腳步匆匆的下樓而去。
楚琉玥的心情越發的好了,能讓這麽一個大美人對自己這麽依戀,任哪一個男人都覺得很是高興。
站起身,重新拿起筆仔細的描繪着手下的牡丹……
邵宛如并不知道邵顔茹這邊的事情,但她猜想邵顔茹應當也是去見一個人,怕自己跟着發現什麽,才把自己支使開的,而她的确也想去外祖母處打聽事情,之前外祖母雖然也讓人傳了消息,但總是語亦不詳。
“小姐,馬車還跟着。”她閉目養神,玉潔又憤憤的道,“這都跟了一路了,我們轉彎他就轉彎,我們慢他就慢。”
“看他會不會跟到外祖母府上!”邵宛如不慌不忙的道。
馬車裏是一個貴人,這一點是肯定的,而且還是盯上了她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目地,但既然是個貴人,而且還不是見不得人的那種,相信一會也會入大長公主府,到時候自己就知道是誰了。
馬車一路過去,轉進大長公府府門前,早有人來問,知道是興國公府的五小姐,急忙讓她從側門把馬車駛進去。
待轉進了門,又繞了幾個彎,終于到了瑞安大長公主府的停車處。
玉潔先下了馬車,左右看看沒有馬車跟過來,終于松了一口氣,伸手扶着邵宛如下馬車,馬車夫就站在一邊。
邵宛如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站在一邊恭敬不己的馬車夫,唇角微微的勾起一絲冷意,吩咐道:“一會給馬車上上料,記住這裏是大長公主府,切不可大意,也不可随意的亂逛,如果出了事,誰也保不住你!”
“是,五小姐,奴才知道!”馬車夫連連點頭,一個勁的道。
既吩咐完,邵宛如便帶着玉潔跟着一個引路的婆子往裏去,玉潔邊走了走蓦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見馬車夫規矩不己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
自打青兒下山被馬車夫遺誤了時間之後,邵宛如身邊的人就知道這個馬車夫是不可靠的,應當是興國公府的人,得把人除去才好!
“小姐,馬車夫……”上前兩步,玉潔想提醒邵宛如,現在在大長公主府裏,可不就是一個好機會。
“不必多說,走吧!”邵宛如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别說話了。
一路行來,到了大長公主住的院子,一進門看到大長公主坐在椅子上,下巴微微的擡着,看起來很有氣勢,但在邵宛如行過禮之後,立時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用力的抱在了懷裏,大哭了起來:“灼灼,我可憐的灼灼!”
想到自己的外孫女差一點出事,大長公主就又氣又恨,興國公府的老婆子以爲裝暈過去就沒事,她怎麽着都不會讓她好過的,從太後娘娘的宮裏出來,又特意去見了一趟皇上,自家外孫女和宸王暗中訂了的事情,别人不知道皇上可是知道的。
果然,皇上聽了自己的話也是大怒,第二天就傳出來興國公挨打的事情。
瑞安大長公主很高興,打不了暈過去的老婆子,就打她的兒子,看她還敢不敢伸手。
“外祖母,我沒事,我沒事了!”邵宛如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瑞安大長公主削瘦的肩膀,柔和的道。
大長公主在外面一向強硬,但是對上邵宛如的時候,每 一次都能感應到她的柔軟,這讓邵宛如的心頭很暖,既便沒有興國公府的那些所謂的親人,自己還是有着真正的親人的。
“大長公主,五小姐好好的,您應當高興才是,怎麽又哭了!”高嬷嬷也跟着勸,一邊伸手來扶大長公主。
這話裏的“又”字讓大長公主忍不住笑罵了一句,“你這個老貨又胡說!”
“大長公主可真是冤枉老奴,老奴哪裏有亂說,分明是大長公主這幾日一想到五小姐的事情就難過。”高嬷嬷誇張的道,一邊把大長公主扶着坐下。
“外祖母!”邵宛如的手還抓在大長公主的手中,心裏暖的如同泡在溫水中。
“這胡說的,再瞎說也要打你了!”在小輩面前露出自己這段時間的軟弱,大長公主臉紅了起來,伸手推開高嬷嬷,故意吓唬她道。
“是,是,是,老奴再不敢亂說!”高嬷嬷和大長公主主仆多年,知道她就是一個外強中幹的性子,當下笑道,一邊請邵宛如也坐下。
“皓兒呢?”邵宛如看了看左右,沒發現邵元皓,忍不住問道。
“他在書房上課,我派人去叫他來!”大長公主上下打量了邵宛如幾眼,發現她沒什麽異常,才松了一口氣道。
邵宛如急伸手攔了一下,“外祖母皓兒既然在學,就不必打擾他了,我坐一會就走。”
“這麽急?”瑞安大長公主不悅的道,“你那個祖母死不了,聽太後娘娘的人說,雖然不精神,但暫時也不會出事!”
“既然是下山來看她的,總得去看看,免得到時候又弄出什麽妖娥子來!”邵宛如微笑道。
“灼灼,你去那邊我不攔着,也不能攔着,這老婆子這會要死要活的,如果真攔着,到時候不定又出什麽事故,但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這事分明跟她有關,她既不慈,你還要留在興國公府嗎?莫如也跟着皓兒一起到大長公主府?”
瑞安大長公主道,然後把宮裏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給了邵宛如聽,說完之後又問道,“這樣的興國公府,灼灼難不成還想回去?何不借着這次機會,外祖母可以給興國公府施壓,把你要過來一段時間!”
以大長公主的意思,既然能要過來一段時間,當然就可以要過來更長的時候,等邵宛如下山之後,就先住進大長公主府,之後等宸王把親事公開訂下來,就備嫁,這段時間也可以強行把邵宛如留在大長公主府,必竟興國公府看起來對邵宛如很不善。
這次的事情正巧可以做爲拿捏的把柄,縱然最後外孫女還是不得不從興國公府嫁出去,那也隻是嫁出去呆的那幾天罷了,其餘時間都在自己的大長公主府。
“外祖母,我要住到興國公府去,他們欠我的,欠皓兒的,欠父親和母親的,我都要取回來!”邵宛如搖了搖頭,堅定的看着瑞安大長公主道。
這話說的淩利,一雙美眸帶着幾分沒有壓制住的深冷,眼底陰鸷。
她現在還沒有向興國公府讨債,絕對不會就這麽放任興國公府的。
聽她這麽一說,大長公主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離開固然可以自保,但女兒、女婿的事情就真的不管了嗎?
“爵位是皓兒的,誰也搶不走!”邵宛如看瑞安大長公主還在猶豫,當下又加了一句,“當初被人搶走,而今必然要搶回來!這樣才可以告慰父母九泉之下。”
其實更重要的是血仇,上一世,他們在暗中把自己和自己所有的親人都害死了,那麽深的血仇又豈會這麽容易放手,但這些她不能跟外祖母說!
“既然這事你已經決定,那外祖母一定會幫你!”瑞安大長公主眼眶也紅了起來,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心裏難掩悲意,咬了咬牙,恨聲道,這一切都是興國公府的那個老婆子鬧出來的,但這裏面恐怕還有其他的内情。
自己雖然位高,但也不能伸手其他府裏的事情,就算覺得有異,自己也查不了興國公府的事情,而今外孫女倒的确是一個合适的人選,但她又怕興國公府的人太過于惡毒,到最後折了自己的外孫女。
“外祖母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邵宛如知道大長公主擔心什麽,搖了搖她的手撒嬌的道。
看着眼前的外孫女,大長公主心軟成一團,點了點頭應下了此事。
“外祖母一會派人去替我量院子,做一套家具如何?”見大長公主己安撫下來,邵宛如甜甜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