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于是慢悠悠的邊走邊聊,沒走多遠,忽聽得背後有聲音傳來:“兩位小姐還請留步!”
邵宛如和邵顔茹對望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去。
之前守在外面的刑部人員,兩個人方才出門的時候都看到了,而眼下站在一個二十歲左右長相不俗的年青人身後。
“兩位可是興國公府的小姐?”年青人上前二步,先拱了拱手才道。
邵宛如退後一步,邵顔茹爲大,這種時候自然是她上去打交道。
“我們是興國公府的,不知道這位大人是何意?”邵顔茹上下打量着這位長相看起來還算出色的年青人,問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這裏有受人所托的一封信,想交給邵五小姐。”年青人從袍袖裏摸出一封信,笑着呈了過來。
邵宛如驚訝的擡起水眸,看了看眼前的人,可以肯定這個人她不認識。
“既然有信,爲什麽不直接送過來,卻要在這裏等着我們小姐!”玉潔上前兩步擋在了邵宛如的面前,問道。
她長的比邵宛如高,這麽一擋,整個把邵宛如擋在了她身後。
“原本是要上院子來投的,隻是托在下送信的好友說必須要把信送到邵五小姐手上,至少要親眼看到邵五小姐收到信才是,爲了不負友人所托,才冒味在兩位小姐出行之時把邵五小姐攔下!”
年青人笑道,目光掃向玉潔的身後,看起來這位應當就是邵五小姐了,至于眼前這們長相美麗出塵的當然是京中的第一美人,興國公府的大小姐了,果然顔色亮麗,讓人驚豔。
他也是京中的勳貴人家子弟,自然是知禮的,方才拱手爲禮的時候根本沒有亂看,這會再想看看這位邵五小姐的時候,玉潔己擋到了面前。
不過對于能不能見到邵五小姐,他也沒在意,倒是這位邵大小姐果然是美,自己所見的女子中還沒有一個能和這位邵大小姐相比的,聽聞這位邵大小姐還沒有許親,心裏不由的多了幾分心動。
“友人?什麽友人?”玉潔沒有接信,問道。
邵宛如從她的身後側出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年青人,見他的注意力全在邵顔茹的身上,雖然在對自己這邊說話,卻時不時的偷偷看邵顔茹幾眼,臉色微紅。
“五小姐看過之後便明白了!”雖然不悅一個丫環居然敢這麽斥問自己,但這會佳人在前,自然不便斥責,隻臉色微微有些不悅,“據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乎到五小姐的安危,五小姐仔細看過就知道了!”
說完不耐的把手一伸,示意玉潔接過。
相比起來這位看起來和人似乎有私情的邵五小姐,他現在最願意是想和邵大小姐多說說話,以前隻是聽聞,而今是當面看到,聞名不如見面,這位邵大小姐之美,出乎自己的想象,果然是美人如玉,嬌豔惹人醉。
“這位大人恐怕弄錯了,我不認識你的什麽友人,也不會接什麽信,還請這位大人哪裏來的信還哪裏去!”
邵宛如淡淡的出聲道。
“五小姐,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們自小一起長大,也算是……”年青人這會滿心滿腦的都是邵顔茹,哪裏還有心情支應邵宛如,當下不耐煩的道。
“放肆,誰讓你來敗壞我的名聲的?”邵宛如厲聲喝道。
這話一說,年青人立時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才想道歉,卻聽邵宛如冷冷的道,“你若是傳信自去找外祖母,若外祖母覺得不是有人陷害我,自會把信給我。”
說完轉身就走,玉潔叉腰看了看年青人,“喂,到底是誰要害我們小姐,如果讓大長公主知道了,必定要你好看!”
說完,轉身跟着邵宛如離去。
“哎,不是,我真的隻是受人之托而己……”年青人急了,大聲的道,想叫住邵宛如,沒料想換來玉潔轉過頭來的惡狠狠的目光。
“這信是給……五妹妹的?”邵顔茹眼中一動,好奇的問道。
“大姐若是收了這信,我自當大姐也想害我!”邵宛如的聲音忽然冷冷的從前面傳來,帶着幾分凜洌。
說完帶着玉潔轉過小道不見了。
“小姐,五小姐怎麽又這樣……”書棋爲邵顔茹抱不平道,話說到半段,才發現還有其他人,急忙把話給含糊了。
“又”?年青人心頭一動,看向邵顔茹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惜,想不到這位邵大小姐居然被自己的妹妹欺負,實在是讓人心疼。
再想想方才這位邵五小姐的言辭,又覺得很生氣,聽聞這位邵五小姐自小便不是養在京城,而流落在外,果然不知禮數,不識好人心,說什麽污陷她,自己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
“别胡說!”邵顔茹柔聲斥責道。
書棋滿臉的委屈,卻不敢再說什麽,很是規矩的樣子,年青人越發的有好感了。
“這信真的是給五妹妹的嗎?”邵顔茹轉向年青人,猶豫的問道。
年青人的手捏了捏信封,他這會也是送也不好,不送也不好,很是尴尬,“是要送給五小姐的,是五小姐的一位故人托我送的,還怕這信遺失,特意的讓我親手交到五小姐的手裏,沒想到五小姐居然會誤會,大小姐您看……”
“這信我不敢接,若接了,五妹示會怪責我的!”邵顔茹搖了搖頭,很無奈的道,原本倒是可以接的,但邵宛如最後說的幾句話,卻讓她不能插手此事,想不到邵宛如居然這麽警惕。
“可這信……”年青人也很爲難,他當時可是拍了胸脯答應下來的,刑部的人在玉慧庵裏當值,遇到這位在玉慧庵裏不便出行的興國公府的五小姐還是很方便的,哪料想這位五小姐避之如蛇蠍,難不成真的不是自己想的,和齊天宇兩個有私情?
“這信,我也沒辦法,大人看着辦吧!”邵顔茹側身一禮,柔和的道,她長相原就出色,舉止之間又是嬌柔清雅,把個年青人迷的眯眯瞪瞪的,隻覺得眼前的這位邵大小姐果然是人美,心更美。
見她要走,下意識的緊走兩步,道:“邵大小姐……”
“這位大人還有何事?”邵顔茹停下腳步,回身笑問道。
“這……”年青人一時臉漲的通紅,連話也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開口叫人了,這會聽問,一臉的尴尬。
“能否問一下,這信是誰送過來的?”邵顔茹看他滿面尴尬的樣子,柔聲笑了笑,似乎隻是随意的問了一個問題,幫他解圍似的。
“是齊天宇,之前的探花郎。”年青人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位邵大小姐慧質蘭心,急忙答道。
“探花郎?”邵顔茹似乎有了幾分興趣。
“對,就是探花郎,聽說跟邵五小姐還是一起長大的情份,知道邵五小姐被困在玉慧庵,所以才會托我送一封信過來。”
年青人揚了揚手中的信,很是無奈的道。
他其實真的是一片好心,因爲方才被斥責過,他這會也不敢說什麽青梅竹馬,隻含蓄的說是一起長大的情份。
“五妹的确是在江洲長大的,倒是麻煩這位大人了!”邵顔茹一派的端莊得體,向着年青人又是深福一禮,而後轉身款款離開。
這一次年青人再不敢胡亂開言叫住她,隻帶着幾分情動的看着邵顔茹遠去的背影,這位邵大小姐可真是完美,若誰能娶了她,今生也算是圓滿了……
邵宛如回到靜室沒多久,邵顔茹也轉了回來,也跟着進了靜室,讓書棋回她的屋子收拾,說這麽久不住日,總是有些不整齊,書棋沒事就在她屋子裏清掃。
“五妹妹,方才我問了,說那封信是齊天宇齊探花送來的,這是蓉枝妹妹的大哥嗎?”邵顔茹接過玉潔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好奇的問道。
邵宛如擡眸看了看她,看到她帶着幾分誇張的笑意,勾了勾唇角嘲諷的道:“以往在江洲的時候,他和秦大小姐兩個訂有婚約,後來秦大小姐要嫁到永-康伯府去,就和她母親狄氏設計到我身上,之後離開江洲的時候,這位齊大公子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跟我不死不休!”
“大姐,你覺得以往要跟我不死不休的人,現在卻送我一封信,一封看似關心我的信,你覺得正常嗎?”
“不死不休?”邵顔茹愣了 一下,這個答案還真的是她沒想到的,齊天宇沒說過。
“對,不死不休!”邵宛如看着邵顔茹微微一笑,意态慵懶的道,仿佛說的是别人的事情。
邵顔茹臉色微變,義憤填膺的道,“他算什麽東西,居然敢這麽說!”
“可能覺得我的身份變了,或者對于他又有什麽用處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誰想借他的手敗壞我的名聲,大姐,你在京中認識的人多,覺得誰最有可能來害我?我自打認了親之後,一直住在山上,深居簡出,連人都不認識幾個!”邵宛如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還真不好說,既然這個姓齊的不是好東西,那索性帶人去把這封信要回來毀了,也免得到時候連累五妹妹的名聲。”邵顔茹替邵宛如氣惱的道。
“直接去讨要?”邵宛如挑了挑眉。
“不行,直接讨要太引人注意。”邵顔茹搖了搖頭。
“那大姐的意思是?”邵宛如的問話接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