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部分地方也是禁止大部分香客的。
這次普善師太既然接了這事,今天第一天上佛供的時候必然在。
邵宛如到佛殿的時候,興國公府的丫環、婆子正在忙碌,來了有七、八個人,看到邵宛如都愣了一下,之後聽玉潔說這是五小姐,一個個規規矩矩的退後。
五小姐在府裏或者是無父無母,而且還不得太夫人疼愛的,但架不住五小姐有一位尊貴的外祖母,而且這位外祖母還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五小姐受欺負,鬧起事來太夫人也吃不住!
邵宛如帶着玉潔進到大殿裏,在正殿看到了普善師太。
普善師太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左右,長的很秀麗,帶着一種和邵宛如身上如出一轍的溫雅氣息,既便是一身缁身也帶着一種歲月沉凝了的柔和,很是讓人舒心。
滿頭的秀發早己被剃了個精光,但既便這樣,這位普善大師給邵宛如的感覺還是和其他的師太不同,眼角有皺紋還是可以看出她曾經的秀麗,不隻是容色,若放在女尼群中,乍一眼便能讓人看到她,既便是和長相出衆的明秋師太站在一起,也不會讓人 忽視她的存在。
世家大族的小姐,因爲家道敗落,不得不進了尼庵,但這身氣質還是佼佼不群的。
任誰見了,都不得不贊歎這位普善師太,不愧是那種百年世家出身的大家閨秀。
站在普善師太身邊的慧清早己看到了邵宛如,先是一愣,然後急忙低聲的向一邊的閉目的普善師太說了一句什麽。
普善師太微微點頭,睜開眼睛目光平和的看向邵宛如。
“這一次要麻煩普善大師!”邵宛如過來微笑着見禮,一雙水眸笑的極爲明媚,側身一禮。
普善大師微微一笑,向她一揖手:“邵五小姐客氣了!”
然後眼睛重新閉上,頭一低,佛珠在手間緩緩滑過,繼續念起經來。
“邵五小姐若有事,可以跟貧尼說,師傅一般是不理事的。”一邊的慧明沖着邵宛如微笑道,神态和善。
慧清頭一低,也跟着普善師太念起經來。
“麻煩慧明師太了,這以後普善師太天天到這裏來念經文嗎?都什麽時候來?”邵宛如壓低了聲音問道。
“師傅帶着我們每天都會來,但具體什麽時候卻是不一定的。”慧明笑道。
“麻煩令師徒了!”邵宛如道,舉步往中間的佛像走去,慧明微合着雙手合十跟在後面,一邊笑道,“邵五小姐若是覺得擺放的有不合适的,跟貧尼說過之後,可以重新排出樣子來擺放。”
“有不一樣的擺放方式嗎?”邵宛如好奇的看着幾個丫環、婆子的擺放。
大部分是糕點瓜果之類的,還有一些是料子之類的供奉,然後是一些搭做起來的小房子、樓閣之類的物件。
一件件制做的很精緻,按照着一定的規範擺放起來。
“是的不一樣的,之前的是大小姐随意的選定的,但若是五小姐覺得不滿意,可以重新選擇擺放。”
慧明從佛像的後面取出了一本書樣的東西,翻開來可以看到供品不一樣的擺放方式,而且還有特殊的讨口彩的名字,都是很不錯的讨口彩的名字。
邵宛如看的最上面的一張,的确就是現在正在擺放的圖案,也是最簡單的一張,可見的确是邵顔茹随意的指了的。
最讓邵宛如驚訝的是,這些擺放的畫作手筆極出色,甚至可以說是完美的。
“邵大小姐上次來看五小姐的時候,也順便看了看師傅,當時就說起這件事,師傅讓貧尼把這圖冊給大小姐看了一下,大小姐也沒細看,就指了這上面的擺盤方式,當時也說了,若五小姐覺得不甚滿意,可以另選的。”
慧明微笑着解釋道。
邵宛如往下翻了幾張,果然接下來的每一張都比最上面的一張精緻,擺放的也更好看,把上面的這張立時就給比了下去。
高下立辯!
邵宛如又翻了幾張,最後選定當中一張最出色的圖譜上面,這張很明顯擺放的最好看,口彩也好“十福如意”!
慧明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看到她又翻回這一張,知道她是極滿意這一張的,立時笑道:“五小姐好眼光,這一張的确是最好的,若五小姐選這一章,貧尼就去安排,貴府來的人不少,重新擺放一下,也是極快的!”
“已經擺的差不多了,再擺……怕是不太好吧!”邵宛如擡眼看了看已經擺放了大半的供品。
“五小姐客氣了,原本就是我們庵堂的事情,總得讓五小姐滿意才行,聽聞這一次還是因爲五小姐的父母的事情,若五小姐重新改過了,也是應當,外人隻會說五小姐孝順謹慎,對父母上心!”
慧明笑盈盈的道,态度很是和善,和初見普善師太時的感覺一樣,任誰都挑不出一個“不好”來。
“還是算了吧,既是大姐選的,又是已經擺放了的。”邵宛如搖了搖手,把畫冊還給慧明。
“五小姐,其實真的不麻煩的,但若是五小姐執意如此,那就算了,若過幾天五小姐又覺得不合适了,自可對貧尼說,貧尼一定會讓人重新擺放過的。”慧明似乎還想勸,但才說了兩句又改了口。
玉潔跟在邵宛如的身上,上下多打量了慧明幾眼,這位慧明師太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不但親切,而且态度和婉,仿佛不管邵宛如提什麽要求,想做什麽,都會按她的意思去辦,而且一點都不勉強。
比之做爲知客僧的普玉師太還要八面玲珑,當然以往在靜心庵的時候的知客僧,更是連比都比不上!
“多謝慧明師太!”邵宛如微笑道點頭。
“若五小姐無事,貧尼去陪師傅念經了!”慧明把手中的畫冊重新放置在佛像後面,笑道。
“師太請自便!”邵宛如點頭。
慧明回到普善師太身邊,眼睛閉上,重新跟着普善師太頌念文,一臉的安和。
倒是之前坐下的慧清似乎有些不安,身子稍稍扭了扭,睜開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佛珠,轉動了幾顆之後又閉上了眼睛。
邵宛如在主殿轉了轉,又去了側殿。
側殿的擺放和之前章相府的法事的擺放很相似,一邊的側殿是給主人家休息的地方,桌椅放置的很規範,另一邊則是空出來的地方,若主人家有需要的雜物,可以放在這間側殿裏。
興國公府帶來的佛供基本上都是從這裏拿出來擺放的。
帶來的東西很多,到現在也沒有擺放完整,有丫環清理出來,又有婆子小心翼翼的拿到主殿。
一片忙亂!
丫環、婆子看到邵宛如過來,俱放下手中東西,一并行禮。
邵宛如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随意,然後走過去,随意的看了看供品。
供品真的很多,還沒整理好的,零亂的堆放在一起,邵宛如的目光忽然落在幾對手镯上面,是銀手镯。
很精緻的花紋,一樣粗細,細看之下,連花紋也是雷用的,一共有八對。
銀手镯看起來有點胖,但圈并不大,看起來倒象是孩子用的,而且有些陳舊了。
“這是什麽?”玉潔見邵宛如注意到這八對镯子上面,拉了之前去向邵宛如禀報的婆子問道。
“這是幾位小姐和公子小時候戴的镯子,太夫人也覺得要一并的供奉一下!”婆子側過頭去看了看,笑着答道。
“這以後不拿回來了嗎?”邵宛如看了看放置在面前的一幢精巧而又漂亮的紙制的樓閣,好奇的問道。
這些紙制的樓閣之類的東西是要被燒掉的。
“哪能呢,這就是讨個好口彩,另一方面也是保佑幾位小姐和公子平安順和。”婆子笑着解釋道。
伸手拿起一對小的銀手镯道:“這一對是大小姐的,所在擺放的時候放置在第一個位置,您看這裏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字,是大小姐的名諱!”
玉潔接過遞給邵宛如,果然看到手镯側面有一個小小的“茹”字,是邵顔茹小時候戴着的。
放下這對手镯,邵宛如饒有興趣的拿起了另外一對,“這是我的手镯嗎?可我重來沒有戴過,難不成也有?”
“五小姐的手镯的确是有的,之前皓少爺生下來的時候,太夫人重新制了所有的一切,這一對手镯是太夫人早早的備下的,現在算起來正巧是五小姐的了。”婆子看了看邵宛如手中的一對镯子,忙道。
和之前的長命鎖倒是挺配的,都是早早的爲自己準備下的,就是一個被送到了自己的手中,一個還在太夫人的手中。
伸手又取了邵顔茹的一隻手镯,把算是自己的手镯放在一起,一模一樣,就是一個模具裏做出來的,不管是花紋還是款式,可以說沒有半點偏心的地方,也看如了自己名字中的“如”字,是新刻上去的。
細緻的翻看了一會,看得一邊的婆子臉上的笑容都快浮燥起來了,邵宛如才放下手中比較的镯子,斜睨了婆子一眼,大早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幹活累的,才一會時間婆子額頭上已經見了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