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時間倉促,整個興國公府都是忙忙碌碌的,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幸好現在還是年裏,過年的時候準備的東西不少,年前的時候祭過祖,有一些東西還保留了下來,這個時候倒是不必再另外去找了。
邵氏一族來的人不少,族老們各自帶了一部分的族人過來。
興國公府中午的時候就開了十桌酒宴。
對于秦宛如身份的置疑不少,都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前興國公府的世子的女兒,以前沒聽說過,不會是假的吧!
興國公太夫人和興國公夫人的一再認證,再加上瑞安大長公主中午的時候帶着邵元皓過來認證,讓邵氏一族的族人們的閑話慢慢的停了下來,再不敢亂說。
瑞安大長公主帶着邵元皓過來了一會,隻讓邵元皓見見秦宛如,之後瑞安大長公主便離開了,獨留下邵元皓跟着秦宛如。
下午是邵氏一族的祭祖儀式,瑞安大長公主是不便留在這裏的。
邵元皓便象個小尾巴一樣的跟在秦宛如的身邊,自打知道秦宛如是他的親姐姐之後,邵元皓的小臉一直笑的樂開了花。
秦宛如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乖的不行,再加上之前在瑞安大長公主府被教導了一陣子,皓兒舉止之間也有禮了起來,這讓一衆看到過邵元皓的族老們都大吃一驚。
以往這位皓少爺就是興國公府的混世小魔王,不管是什麽時候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百無禁忌。
族人們之前暗自搖頭歎息,甚至還有人說幸好這位前興國公世子不在,否則這以後整個興國公府交給這位皓少爺,還不得把邵氏一族都毀了。
就沖這麽一點上來說,前興國公世子不在,還算是一件好事了!
但眼下這位看起來不但乖巧,而且還有禮的小少爺真的是那位無法無天的皓少爺嗎?族人們很是驚訝,而且偷偷議論起來。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一種傳言,說是興國公府想棒殺這位前興國公世子唯一的血脈,邵氏一族的人之前很不以爲然,這位皓少爺他們不少人見過,就是一個混的,太夫人心疼他是前興國公世子的血脈,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的。
但眼下的這種情形,卻讓族人們懷疑起來,如果這位皓少爺真的不可救藥,爲什麽眼下卻這麽乖巧有禮?
興國公府很忙,但秦宛如并不太忙,隻在中午的時候出席宴會,見過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們,之後便拉着邵元皓的手回了自己暫住的院子。
宴會這時候基本上己結束,園子裏開始有一些邵氏一族的女眷們年青的女孩子在裏面賞花。
來的人不少,而且都不是以往的世家小姐,有些規矩就用不上了,幾乎到處可以看到一邵氏一族女孩子們的身影。
能有這麽一個機會到興國公府來逛逛,女孩子們還是挺高興的。
“宛如表妹!”假山處忽然出來一個身影,吓得秦宛如急忙住了腳步,邵元皓擡起小臉看了看秦宛如,才想說話,卻見秦宛如伸出白嫩的手指搖了搖,立時聽話的住了嘴,隻是嘟起小嘴,不悅的瞪着對面的人影。
“宛如表妹,是我!”來人擡起頭,苦笑道,一臉的憔悴,居然是王生學,但這會他卻顯得有禮的很,并沒有試圖靠近秦宛如。
“王公子何事?”秦宛如眉眼微揚,眸色淡淡的問道。
王生學現在算起來的确是她的表哥,但她卻沒有和他叙舊的意思。
“之前我和舍妹的事情,還望宛如表妹原諒!”王生學沖着秦宛如深深一揖,一掬到底。
“王公子如果想說以前的事情,那就算了,不都是己經過去了嗎!”秦宛如眸色不變的道。
這一世,王生學和王易書兄妹和自己之間是有仇怨的,據說王易書到現在還昏迷在床上人事不知,王生學做爲兄長,應當是恨自己入骨的。
“宛如表妹是不是覺得我這會過來道歉,很奇怪?”王生學擡起身子,看向秦宛如,笑容越發的苦澀起來,甚至還帶着幾分不甘。
自問了一句之後,也沒待秦宛如再問,自答了下來:“宛如表妹現在是大舅舅的女兒,也是瑞安大長公主的親外孫女,我如果還有什麽不好的念頭,怕是在這京城都呆不下去了!”
這麽不甘和苦澀的神色,是表示他不得不如此,不得不來道歉,今時不同于往日,秦宛如身份的變化,讓他不再有機會向秦宛如尋仇。
秦宛如目光靜靜的落在王生學的身上,唇角微微一勾:“王公子客氣了,請便!”
說着就要繞過他離開。
一看秦宛如居然要走了,王生學急了,上前兩步,似乎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拉秦宛如,卻被一邊的邵元皓狠狠的推開,踉跄了幾步才站穩。
“請宛如表妹原諒我和我妹妹!”王生學站定之後也不敢再過來,看着秦宛如乞求道,“我和妹妹現在住在興國公府,如果宛如表妹不原諒我,待得興國公府的事情忙完之後,怕是會趕我們離開,我妹妹現在這個樣子,又豈是能離開的,如果沒有太醫院的太醫的診治……”
王生學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神色哀傷起來。
王易書現在的這種情形,據說是不死不活的,一直拿藥物吊着,而且還時不時的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問脈,如果王生學兄妹不得不離開,這一切都沒有了,的确可能會真的沒了性命。
現在至少還活着,活着就有一番希望。
王生學現在來向秦宛如道歉的事情,這麽一想的确也是解釋得通的。
不管王生學之前對秦宛如有多麽的恨,這個時候身份地位的變化,使得他再沒有報負的可能,甚至爲了自己的前程和妹妹,不得不哀求秦宛如,也說的過去。
王生學因爲秦宛如失了春闱的資格,對秦宛如必然是恨的,這種斷人前程的恨意,幾乎是破家之恨,但眼下王生學卻不得不讓步,不隻是爲了他的妹妹,還有他的前程,少了興國公府的支持,他不可能再有好的前程了。
“王公子想求我原諒?然後留下來?”秦宛如水眸微微一轉,笑容不達眼底。
“宛如表妹,我和妹妹錯了,請宛如表妹大人大量,原諒我們,我們現在也算是得了報應了!”
王生學很光棍的再次道歉道,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呈了過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送給皓表弟玩吧!”
“什麽,這是給我的?”邵元皓看不懂他們之前的事故,這會見王生學一臉的求讨好的樣子,倒是心頭一軟,以往王生學在興國公府裏看到邵元皓的時候,也是會一直捧着他,而且還時不時的帶着一些禮物過來交好他。
“是給皓表弟的,特意從外面選來的,聽說才到的貨,是一艘船的模樣,以前答應過皓表弟的,但是找到之後,皓表弟就去了瑞安大長公主府,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王生學笑道。
這話論起來還有一個原由,當初王生學拿了一件舶來品送給興國公府的太夫人,太夫人很是喜歡,而邵元皓看了更是喜歡,也追着王生學要,王生學爲了讨好邵元皓也答應了下來,之後因爲一系列的變故,這事就這麽擔誤了下來。
這會王生學拿出來,倒是連上了前事。
“姐姐,我能要嗎?”邵元皓可憐兮兮的擡頭看了看秦宛如的臉,小心翼翼的搖了搖她的手撒嬌道。
“多謝王公子!”秦宛如點頭。
玉潔上前一步,接過盒子,退在一邊。
“那我就先告退了!”似乎因爲秦宛如接了禮,王生學松了一口氣,擡起臉神色柔和的笑道。
這代表秦宛如和他們兄妹之間的過結就這麽掀過了。
秦宛如點了點頭。
王生學大喜,又向秦宛如行了一禮,之後轉步離開,走了幾步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回頭看過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離開。
看到王生學走了,秦宛如才帶着一衆人等繼續往回走,這一個場景仿佛就隻是走了一個過場,誰也沒拿這事當回事。
“二小姐,這……這是私相授受嗎?”在離他們之前說話的地方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上,邵潔兒陪着幾位族中的姐妹坐在那裏賞景,卻把方才的事情看了一個遍,離的遠,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說話,但最後王生學依依不舍的離開,他們卻看的清楚,這時候一位小姐忍不住問道。
“應當不會吧!可能有事情。”邵潔兒拿帕子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不甚在意的道。
“怎麽可能不是,我方才看的清楚,不但送了禮,而且還含情脈脈的離開,這……這種事情……”
另一位邵氏族女,忍不住也開口道。
“可不是,怎麽能這樣!”
“就是,和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我們邵氏一族最講規矩了,怎麽能讓這麽不講規矩的女子入門。”
“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之前就聽說這位秦二小姐的名聲不太好的。”……
秦宛如一步登天成爲前興國公世子女兒這件事,惹得邵氏一族的女孩子們又嫉又妒,這會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個接一個的說,也越說越神似。
邵潔兒又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抹去自己唇角處的得意,母親吩咐自己的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