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本王幫你?”楚琉宸懶洋洋的笑道,卻不問她怎麽才能離開興國公府。
既然認祖歸了宗,照理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是不可能離開興國公府的。
“王爺府上應當有火油吧?”秦宛如試探着問道,最好是火油,她之前原打算讓玉潔回一趟秦府,偷偷的讓水若蘭找一些的。
楚琉宸斜睨了她一眼,精緻的唇角一勾,伸手敲了敲桌子,很理所當然的道,“本王手裏自然是有的,但你拿什麽來換?”
“王爺想要什麽?”秦宛如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爺的心思,她到現在也沒摸透過,天馬行空再加上喜怒無常,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個念頭是什麽。
自己的事情雖然沒有明着說,但秦宛如就是有種感覺,覺得他幾乎是洞悉她所有的把戲的,或者既便不是全清楚,也知道個七、八成,在這種老謀深算的狐狸精一般的人面前在,秦宛如覺得自己還是直接問比較簡單。
看她問的理所當然,楚琉宸笑了起來,蒼白的唇角一勾,笑意悠然:“秦宛如,你還有什麽可以押給本王的嗎?”
押?秦宛如忙收斂起心神,态度越發的誠懇起來,“若是王爺需要我這張擋箭牌,好生生的活着,可以更好的替王爺擋箭,就得幫我先活着。”
看她一本正經的睜着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一副我很認真的爲你在考慮的樣子,楚琉宸幾乎要笑出聲了,這丫頭分明在表示她好了,自己才能好了的意圖。
看着乖巧的樣子,其實正在角落裏磨着利爪吧!
那丫頭就一副柔弱的樣子欺負世人,不過他喜歡!
“要多少火油?”楚琉宸輕哼了一聲,慵懶的道。
“不用多,就起個火,點個屋子可以了,别那麽容易滅了就行,再借一個侍衛。”秦宛如不客氣的開口道,心裏松了一口氣。
從楚琉宸這裏拿火油比從水若蘭那裏安全多了,秦府當家的雖然是水若蘭,但秦懷永也是一個精明的,若是查的一點蛛絲馬迹就麻煩了。
雖然說秦懷永對她至今似乎也隻是漠視而己,而這份漠視還因爲秦玉如是他的親生女兒,縱然有些偏心,爲了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再的隐瞞一些過錯,雖然與理不合,但與情卻是大家都能理解的。
隻是秦宛如卻覺得懷疑,秦懷永對于狄氏和秦玉如所行之事,真的一無所知嗎?真的隻是事後才發現端詳的嗎?
至于侍衛,有總比沒有好,調度起來也方便。
“過來!”楚琉宸忽然向她招了招手。
秦宛如眨了眨水眸,不解的看着他。
“難不成還要讓本王過來請不成?”楚琉宸的手伸了過來。
秦宛如無奈的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卻被楚琉宸一把拉住她的纖手,吓了一跳,“王爺。”
楚琉宸沒理會她,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替她系在束起的纖腰上,然後拍了拍她的纖腰,“記得這以後一直帶着!”
秦宛如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拿玉佩,卻被他的手按住,美少年擡起的臉,陰鸷難辯:“如果這玉佩少了一塊角,秦宛如你就拿命來換!”
秦宛如吓了一跳,急伸手握住玉佩,溫潤的玉佩透着不同于這種天氣的暖意,讓她不由自主的握的越發的緊了起來。
“王爺,這玉佩何解?”秦宛如可不敢真的以爲這隻是一塊玉佩而己,才握上去就溫潤中帶着暖意,那種暖意不是楚琉宸身上的暖意,而是真的天生帶着暖意。
她聽說過這種玉質,天然溫玉,佩戴起來對人身體有極大的好處,但也隻是聽說過而己,卻沒有真正見過。
有這麽一個說法,但真正見過的人很少,這麽一塊玉佩,其價值算起來應當以城池來論的吧!
“替本王收着。”楚琉宸拉着秦宛如的手沒松,身子往後一靠,拉的秦宛如也不由的靠近了幾分,差一點就摔到他身上去了,急伸出另一隻手按住桌角,才沒有直接撞進楚琉宸的懷裏。
“王爺要藏起來嗎?”秦宛如小心翼翼的探問道,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要問個清楚的,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總得如了他的意才好。
“不必藏,就天天挂着,不管去哪裏都得挂着。”楚琉宸邪肆的一笑,然後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一副百無聊賴的道,“你倒是快些長大啊,本王的擋箭牌若是不長大,有什麽大用!”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卻讓秦宛如想吐血。
“今天晚上讓人給你送火油過來,人你也留下,不晚吧!”楚琉宸的下一句話,立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原本微紅的粉臉,立時變得正色起來。
“不晚,正好!”秦宛如點點頭道。
楚琉宸垂眸子看了看少女粉嫩精緻的小臉,忽然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麽,大步往外行去,小宣子沖着秦宛如笑了笑,也急忙跟上。
但待得走到門口的時候,楚琉宸忽然回過頭,門口的陽光明媚的照在他的身上,但卻在他轉過身影之後,拉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正巧遮掩了他俊美如畫的眉目,這讓秦宛如看不清楚他眉眼之間的意味。
“秦宛如,莫如直接進本王的王府的,本王其實也可以把擋箭牌早早的放在明處的!”
“這……總是太早了吧!”秦宛如的臉蓦的紅了起來。
楚琉宸低聲笑道:“那就再等一段時間,若是時間成熟,本王可不會管是什麽時候!”
“一切但憑王爺的吩咐!”秦宛如目瞪口呆了一下,終究無可奈何的道。
見楚琉宸出來,興國公夫婦急忙從廂房出來相送,楚琉宸和他們說了一句“告辭”之後,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秦宛如,轉身離去。
秦宛如自己回了住所,興國公往外跟着一路相送。
興國公夫人站在原地,看了看楚琉宸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秦宛如的背影,方才笑盈盈的臉沉冷了下來。
“夫人,我們也回去吧!”升嬷嬷提醒她道。
興國公夫人點了點頭,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眼下的這個局面,她不太願意看到。
走了幾步,對緊緊的跟在她身邊的升嬷嬷道:“有沒有覺得宸王殿下高看秦宛如一眼?”
“這個……老奴還真不好說,看這樣子似乎是,但又似乎不是!”升嬷嬷覺得拿捏不準 ,如果說兩人之間真的有事,這位宸王殿下和秦宛如之間也沒什麽交往,方才在的時候,升嬷嬷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但如果真的沒什麽事,聽說之前宮門口的時候,這位宸王殿下爲了救秦宛如,還差點沒醒過來。
不知道是正巧遇到,還是有什麽其他的。
升嬷嬷不敢下定論。
“不能讓她和宸王有關系!”興國公夫人臉色陰冷起來,目光閃了閃,看向秦宛如之前離開的方向。
她之前雖然也覺得有秦宛如在,可以吸引楚琉宸的注意,使自己的女兒脫 身很不錯,但這會卻另有了一種想法。
楚琉宸固然沒什麽大的出息,或者說前路己絕,但如果秦宛如真的和楚琉宸扯上了關系,那就是和當今天太後娘娘和皇上扯上了關系,縱然楚琉宸以後出了事,但隻要太後娘娘和皇上還在,秦宛如就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夫人,您不必擔心,這兩天不是馬上有結果了嗎?”升嬷嬷看了看左右,見所有的丫環、婆子都 離兩人遠遠的,才壓低了聲音提醒她道。
“如果這賤丫頭不死呢?”興國公夫人眉眼冷厲的道。
“夫人,這是我們興國公府的事情,邵氏一族的族老們都看得清楚,這事關邵氏一族的體面的以後邵氏一族族女的末來,而且還是在晚上,直接處置了就是,如果不行,先押入柴房,再處治,晚上的時候……”
升嬷嬷這話沒說話,興國公夫人卻聽懂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陰狠,她不能讓這個賤丫頭活着。
這樣最好!
“夫人放心,一切都己經準備妥當了,就等明天請了族老們來,太夫人那邊己經發了消息過去,明天一準都會過來。”升嬷嬷見興國公夫人的眉頭稍松了下來,繼續安撫她道。
“那就好!不能讓這個賤丫頭活着,不然以後若是……知道了,必然會鬧出更大的事來!”興國公夫人心裏惴惴的道。
“夫人,那邊總這麽留着也不好吧?總得想法子絕了命才是!”這話升嬷嬷有些不敢接,但看到興國公夫人轉過來的陰冷的目光,又不敢不接,待得話說完,己覺得一頭冷汗,這些事知道的太多,可是會沒命的。
“哼,賤貨!”興國公夫人秀美的臉幾乎是扭屈的,狠狠的罵了一聲之後,舉步往前走,神色之間恨毒異常。
升嬷嬷小心翼翼的跟上,卻不敢再發一言,生怕興國人夫人又跟她聊起這事,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聊起這事,總覺得自己就在懸崖邊行走似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夫人或者國公爺滅了口了。
她甚至痛恨自己那一天爲什麽好奇跟了下去,才會看到那一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