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卻讓她們懷疑更甚,自己母親受傷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大夫說至少要養個半年左右才可以,甚至這以後可能會多病多災,傷了身體的本原,看到自家母親受苦,兩姐妹早就怒火中燒,心裏對秦玉如暗算自家母親之事猜了個七、八分。
證據就在眼前,哪裏肯停歇。
“如果我們一定要看呢?”邵彩玲強橫的道。
“這不大好吧,夫人不會喜歡,太夫人也不會喜歡。”婆子笑容有些發僵。
“把她拉開!”邵彩玲的目光落在婆子身後的一輛馬車上,不是興國公府的馬車,看這樣子應當就是秦府的馬車了,婆子好巧不巧的擋在了馬車面前。
她身後的兩個丫環過來,一邊一個把婆子拉了下去。
邵彩玲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掀起車簾,待得看清楚裏面的東西,隻氣的臉色雪也似的白。
“什麽東西?”邵彩環也急忙上前,探過頭來一看,當場差點氣暈了。
“走,我們去見祖母!”邵彩環怒沖沖的道,轉身大步就走。
邵彩玲瞪了一眼婆子,厲聲道:“把她也帶上,既然她方才一再的阻止我們看,必然也是合謀!”
不管是不是,就沖她方才敢攔她們,邵彩玲就覺得這事跟這個婆子有關。
“三小姐、四小姐,奴婢就是才分到這裏管着這停車場的,奴婢什麽也不知道,隻是夫人說了要好好的管着這片停車場,不能出什麽意外,奴婢才上來攔的兩位小姐,其他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婆子一看不好,大聲的叫起屈來,身子左右掙紮,一看就要被掙脫了。
邵彩環大怒,“再上去兩個人,把她給按住,帶走!”
這個婆子既然可疑,當然不會把她放走。
又過去兩個丫環,不但堵了婆子的嘴,而且還把她雙後背到身後,扭着她的身子把她固定住,拖着就往前走。
一路上婆子還在掙紮,無奈被拉扯住,嘴裏也發不了聲。
一行人鬧鬧轟轟的來到太夫人的院子,一進門,邵彩環和邵彩玲便拿 帕子往自己的臉上一掩,哭着往正屋而去。
興國公夫人從屋裏出來,看到眼前一幕,臉色沉了下來:“彩環,彩鈴,你們這是鬧什麽,大長公主還在太夫人屋子裏!”
看到門口站在的一大群丫環、婆子,邵彩環和邵彩玲不敢再哭鬧了,當下拿着帕子低低的嗚咽起來,卻沒答理興國公夫人的話。
“先下去,有什麽事以後再說,這時候你們祖母沒時間跟你們鬧什麽。”見兩個侄女沒理會她,興國公夫人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斥責道。
她在興國公府裏的身份尊貴,内院以她掌事,既便是太夫人也己居于幕後,往日在興國公府的内院,也是說一不二的。
沒曾想兩個侄女對她居然擺了臉子,再加上她這會心情煩燥,臉上早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正屋的門簾一挑,瑞安大長公主昂首走了出來,身後走着相送的太夫人,看到院子裏抹着眼淚的邵彩環和邵彩玲,都愣了一下。
“祖母,求祖母給我母親做主,我母親是被人陷害的。”看到太夫人出來,眼疾手快的邵彩玲立時撲了過去。
往日裏她在府裏是最小的,雖然沒有自己的大姐那麽得寵,但比起其他的姐妹來還算得太夫人的心,有些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倒也是敢做的。
這時候一邊撲向太夫人,一邊大聲的哭了起來。
太夫人面沉似水,方才跟瑞安大長公主讨論的時候,又吃了點虧,這時候也是滿肚子的怒氣,看着自己這個往日還算待見的小孫女也沒什麽好聲氣,自覺在瑞安大長公主面前又丢了臉。
“這又是鬧的什麽,你娘不是好生生的躺着嗎!”
所謂好生生的躺着,似乎沒什麽事,就隻是躺着休息似的。
“好了,彩環、彩玲,你們祖母也累了,這會也沒什麽精神,就先回去吧!”興國公夫人的臉色卻是柔和了下來,走過來歎了一口氣,伸手要去拉邵彩玲。
“二嬸,是不是你害了我娘?”邵彩玲的身子往後退了退,瞪着一雙眼睛一邊哭一邊道。
瑞安大長公主原本要走了,這時候卻停下了腳步,站在一邊觀看起來。
“胡說什麽,是不是我往日對你們太好了,以至于你們現在尊卑不分。”太夫人大怒,厲聲喝道。
“祖母,祖母有人要害我母親,昨天秦府的大小姐撞上我母親的馬車是有預謀的,故意撞了母親,又故意說救了母親,但其實她就是故意的要撞進來,故意的想讓祖母認下她。”邵彩環一看自己妹妹被斥,急忙也過來哭道。
“祖母,有人要害我娘,救救我娘!”邵彩玲要小,聽姐姐這麽一哭,立時又委屈的大聲起來。
“祖母,有人害我娘!”邵彩環也哭着道。
兩人一起哭,哭的太夫人腦袋都疼。
興國公夫人的臉色在沒人注意的地方,變得很難看,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的哆嗦了起來,馬車,秦玉如的那輛馬車!
她其實早想過那輛馬車可能有些不妥,但這時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也沒什麽心力去查看,甚至連升嬷嬷也沒時間去。
之前她也提了提,升嬷嬷說會讓人去看着的,眼下看起來秦玉如的馬車不但是不妥當的,而且還讓三房發現了。
這事有些棘手起來。
“二嬸,之前母親要上街,原本不是坐的那輛馬車,是您說那輛馬車好的,說母親原本的馬車車轅不太好,之後母親就上了您的那輛馬車,誰料想上街之後,馬車還特意的去兜了一個圈子,說是走近路,可其實跟母親要去的地方一點也不近,分明是馬車夫故意的。”
邵彩玲氣憤的道。
三夫人出門之前的事情,己經對兩個女兒說清楚了,當時也沒覺得什麽,之後想起來才覺得疑點重重。
特别是秦玉如還早有準備的情況下。
“馬車夫怎麽可能有事,可能是不太認路吧,這個馬車夫我自己用了也沒多久。”興國公夫人心裏焦急,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一邊笑着一邊去拉邵彩玲,“這孩子有話好好說,大長公主還在這裏看着,讓大長公主笑話了。”
“我不會笑話,不過我倒是真看出來秦府的那位大小姐和貴府的三夫人撞上的時機的确挺怪的,而且之前不是傳言說秦府的這位大小姐救了貴府的三夫人的嗎?”瑞安大長公主沒打算走,這時候臉上甚至還露出幾分詫異,仿佛真的好奇起來!
“哪裏是救了我們母親,分明是馬車撞上來之後各管各的,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居然說母親爲她所救,她那裏分明一心想撞上母親,借着母親進我們興國公府冒充,馬車裏有證據。”邵彩環抹了一把眼淚,氣憤的道。
邵彩環一回府就聽說自己的母親和秦玉如撞了車,但又爲她所救,當時還挺生好感的,沒料想不但是瞎說,而且還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玉如是甯遠将軍府的人,她的手不可能伸那麽長,如果真的是故意的,那就有人在興國公府暗中與她同謀了。
這個人在興國公府的勢力還不小。
邵彩環和邵彩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興國公夫人,必竟當時出門的時候,換馬車也是因爲興國公夫人的意思,換了馬車,自然也換了馬車夫,之後馬車夫多拐了點路走,都和這裏的換車有關。
若說這府裏,還有誰敢設計母親,而且還有本事設計母親,除了興國公夫人她們兩個還真的沒想過有其他人。
但這話她們也不敢直言,隻能表示懷疑馬車夫。
“彩環、彩玲,你們先别哭,等你們祖母空下來再說此事,這會可不是任性的時候。”興國公夫人溫和的道,一邊讓幾個下人去扶起邵彩環和邵彩玲,一副安撫她們的長輩的樣子。
如果是往日,這句話就把兩姐妹哄住了,這會卻是哄不住的,想到自己母親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邵彩玲一把推開來扶她的丫環,大哭道:“祖母,方才我和三姐去查看秦玉如的馬車,這個婆子一定不讓我和三姐查,一看就知道心虛,祖母,您要爲我母親做主啊,母親傷的那麽重,這胳膊,這胳膊怕是……”
“祖母,您要爲我們母親做主啊!”邵彩環也不肯歇,一邊拿帕子抹眼淚一邊道。
聽她們兩個這麽一指證,衆人的目光都落向被推過來的婆子身上,三房的丫環用力一推,把個婆子推到了太夫人的面前。
太夫人覺得頭疼,頭很疼,滿頭滿腦的“嗡嗡嗡”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她們的聲音,用力的按了按頭。
一邊的郁嬷嬷一看不好,急伸手來扶她,低聲道:“太夫人?”
“我沒事,讓她們進來!”太夫人困難的轉身往裏走,再站下去她怕自己會暈過去。
郁嬷嬷小心的扶着她往裏走,待得在裏面的椅子上坐定,急讓丫環重新坐上茶水,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才重新清楚起來。
“說吧,到底怎麽了?”太夫人問跟着進來的邵彩環、邵彩玲道。
“祖母,我有證據。”邵彩環一看太夫人臉色不好,也有些慌,但是想起母親的慘樣,心頭泛起怒意,壓下對太夫人的關心。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