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孫女說快點,那興國公府就必竟快一點,否則别怪她不客氣,這可不是之前在宮裏說的話,既便到哪裏去說都是有理的。
見瑞安大長公主離開,秦宛如看向一邊的玉潔,玉潔會意看了看門外的四個粗使婆子,見她們都很聽話,就這麽站在門外,離門尚有一段距離,既可以保護秦宛如,又不會聽到她們裏面的談話。
是懂規矩的!
“小姐,清月傳來的消息說大小姐和狄世子一個月之後完婚!”玉潔上前幾步低聲的禀報道。
秦宛如在沒暈之前就安排好了,知道今天這事了了之後,自己恐怕一時回不了秦府,特意的讓秦老夫人把清月帶了過來,之後又對清月說要搬些東西過來,回去的時候依舊跟着秦老夫人,但如果秦府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來禀報自己。
她之前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之間暈過去,好在玉潔和清月都是聰明的,顯然己經把消息傳了進來。
“說說怎麽回事?”秦宛如淡淡的問道。
以狄岩和秦玉如之前的陣勢,可不象是要馬上成親的,再加上秦玉如冒認之事,現在己經鬧出來了吧,這個時候永-康伯府會這麽堅決的要娶秦玉如?
“清月說,回府之後将軍大怒,把大小姐斥責了一頓,之後又去見了老夫人,回來之後請了永-康伯和狄世子過來,在書房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說的晚了一些,讓人擺酒待客,狄世子喝多了下去休息,大小姐得了消息端了醒酒湯過去,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玉潔小聲的禀報道。
這事說起來可是一件醜聞,秦府當時就鬧開了,将軍那裏的意思是原本要和永-康伯府退親的,但眼下的這種情形又豈能退了,不但不能退,而且還要盡快成親。
“小姐,您不知道,狄世子走的時候聽說還給了大小姐一個巴掌,說她是故意過去的。”玉潔笑道。
看到處處算計自家小姐的大小姐如此倒黴,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這是算計了狄岩,讓狄岩不得不娶了?清醒過來的狄岩又豈會不知道,打這一巴掌的狄岩怕是又氣又恨吧!
不過秦玉如被斥責,照往日的情形看,怎麽得都得禁足,這一次居然還能給狄岩送醒酒湯,這裏面原本就充滿着問題。
永-康伯府這是咬牙認下此事了。
一方面固然是因爲狄岩和秦玉如也是木己成舟,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秦懷永吧,這件事裏面秦懷永絕對是下了手的。
而眼下的這種情形,對于秦玉如現在來說是最好的!
上一世,自己的境況那麽悲慘也不見秦懷永爲自己出一次手,這一世,是秦玉如遇上事了,秦懷永就立時強勢相助,果然是親生的!眼裏閃過一絲幽冷,長睫撲閃了兩下,在眼簾上落下兩排參差的陰影。
“外面傳出昨天铖王府的事了嗎?”稍稍頓了頓,秦宛如擡頭道,接過玉潔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茶水不燙正好入口,帶着溫暖的感覺,讓她被汗濕變涼的手腳微微有些回暖,于是就着杯子又喝了兩口,才放還玉潔的手中。
“铖王府的事清月說現在己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其實昨天晚上就己經傳出來了,但大小姐那會出了事,而且還說救了興國公府的三夫人,話說的很婉轉,但今天外面大小姐的各種傳言滿天飛,一說她己經訂婚,卻還敢勾搭铖王,另一說是她假冒小姐的身份,想成爲興國公府的嫡小姐。”
玉潔高興的道。
今天的這個傳言還是今天一早的時候,曲樂回來說的,今天一大早,小姐就把曲樂派了出去,讓她去外面傳這件事,固然這時候有人想伸手也己經來不及了。
秦宛如微微一笑,她原就生的漂亮,這時候看起來雖然狼狽,卻自有一種嬌媚之色,縱然年齡尚幼,但這形容之間卻己帶着傾城之感。
“曲樂現在去了哪裏?”
“依小姐的吩咐,曲樂從外面回來之後,奴婢就讓她去給三夫人送禮了,說是老夫人的心意,對大小姐的事情表示謙意。”
玉潔輕聲道。
秦宛如暈倒之前對幾個丫環都有吩咐,既便她暈了,之後的事情還是有條不理的在進行,曲樂當時就在秦宛如才暈沒多久的時候去興國公府的三房的。
興國公府的太夫人和興國公夫人都在外面的花廳,沒人管着内院之事,也沒人想到秦宛如這個時候會派人去找摔傷的三夫人。
曲樂去的時機很好,這個時候花廳那邊鬧起來,裏面還不如道,而她派來的丫環更是一副還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
至于爲什麽不昨天送禮,當然是因爲被人攔下了,說三夫人傷的太過于嚴重,根本無力見她們,想着今天可能會好一些,就特意的派了人過去見這位三夫人。
兩個人正說話間,曲樂回來了,門口站着的四個粗使婆子立時上前把她攔下。
“我要見我家小姐。”曲樂還以爲這四個粗使的婆子是興國公太夫人派來的,眼睛一轉笑嘻嘻的道。
既然在興國公府内,當然不能得罪這位太夫人。
玉潔聽到門口的聲音,走了出來,看到被攔下的曲樂,忙對門口的兩個婆子陪着笑臉道:“這幾位嬷嬷有否愛融一下,這是我們小姐身邊的身丫環曲樂,之前是回秦府去取一些衣物,倒是來晚了一些!”
一聽是秦宛如的貼身丫環,幾個婆子立時讓出了路。
曲樂忙進來和玉潔會合,一起往屋内走去一邊焦急的道:“小姐醒了沒?”
曲樂一邊走一邊急切的道,她現在也明白了自己的父親的身份,對于秦宛如越發的上心,兩代都服侍這一房的主子,又豈會不上心。
“放心,小姐己經醒了!”玉潔笑道,兩個人一起進到裏屋。
看到秦宛如好生生的坐在床上,雖然臉色比之往日微微有些蒼白,但精神卻還好,曲樂松了一口氣,上前兩步給秦宛如行了一禮。
秦宛如揮揮手,示意她免禮。
“看到三房的夫人了嗎?”待她重新站定,秦宛如才問道。
“小姐放心,奴婢見到三夫人了,也按照小姐之前說的說了話,三夫人傷的很重,不隻是撞的,聽說胳膊處還碎了一處,要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邵三小姐和邵四小姐都在,看到奴婢都很生氣。”
其實不隻是生氣,如果不是這位邵三夫人不許,那位脾氣看起來不好的邵三小姐還想動手。
邵府的三房也有二個女兒,二個女兒都是三夫人親生的。
“你要馬車的事,三夫人怎麽說?”秦宛如微微一笑,三房的反應很正常。
外面雖然說是秦玉如的馬車和三夫人的馬車相撞,秦玉如還去救了三夫人,但真實的情況如何三夫人又怎麽會不清楚,以秦玉如的心性,自己好生生的就行,怎麽可能真的去救三夫人。
縱然當時爲了場面上走了走形式,也隻是做個樣子而己,三夫人身邊的丫環、婆子不少,又怎麽能讓她搭上手,更何況看秦玉如的脖子,當時的情況應當都不便見人,脖子都歪了秦玉如就算是之前算計好要“救”一下三夫人的,之後必然也不可能真的去行。
躲在一邊不出來是真的。
昨天的事絕對不是意外,秦玉如被铖王府的事逼得想補救的法子,怎麽就那麽巧立時就有法子送上來,肯定是她往興國公府送了法子,而趕巧這位三夫人就被興國公夫人算計上了。
應當是這位三夫人正巧要出門,被興國公夫人在其中适當的動了一番手腳,才會在遇到秦玉如的時候,兩馬車直接撞了上去,而後還出了事,秦玉如這裏是早早的便知道的。
從秦玉如留下的那輛馬車裏就可以查到。
而這個蛛絲馬迹,秦宛如就送給興國公府的三房了。
“奴婢說大小姐今天走的匆忙,是坐了老夫人的馬車走的,之前她帶來的馬車現在也要駛回去,請三夫人通融一下,把我們府上的馬車還給奴婢,奴婢好讓馬車夫趕着空車回去,三夫人倒是沒說什麽,三小姐卻讓奴婢馬車留了下來,說撞車的事情還沒好,要再查一下,奴婢之後又求着三小姐數次,三小姐越發的不讓奴婢帶走馬車。”
曲樂對于自家小姐越發的信服了。
之前三小姐也隻是因爲自己是秦府的下人,把三夫人撞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向三夫人道歉,才故意攔着自己不讓大小姐的馬車回去,但之後自己一次次的懇求,就引起了三小姐的懷疑,之後連躺在床上的三夫人卻懷疑的觀察着自己的舉動。
現在己經成功的引起三夫人的注意,這會不管是誰來要馬車都不行了。
小姐真是好謀算,這樣就把大小姐那輛馬車送到了邵三夫人的面前。
那輛馬車裏的東西,足以證明大小姐和邵三夫人的這次撞車事件是有圖謀的,而今天大小姐冒認小姐的身份的事實,又說明這事是有人故意把大小姐送到了興國公府來,外面之前關于大小姐救了邵三夫人的傳言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環環相扣,之前 是爲了證明大小姐是興國公府的小姐,現在事實俱在,這些原本正面的證明就成了反面的證明。
而馬車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