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爲了護着女兒這麽說的?
所以這個證明毫無證明能力!
“秦大小姐,聽聞你還往江洲改了年齡,原本是十五歲的改成了十三歲?”高嬷嬷替瑞安大長公主發話道。
說完也不待秦玉如辯解,目光移向秦宛如身邊的齊蓉枝,“齊大小姐,你之前的證據呢?”
這還是瑞安大長公主來之前在查的事情,瑞安大長公主怎麽會知道?齊蓉枝滿心疑惑,但卻不敢違 逆大長公主的意思,點頭叫過做證的管事,對高嬷嬷陪着笑臉道:“這是當時做證的管事,他手裏有改過的戶籍證明的騰抄頁。”
齊蓉枝又指了指丫環習香,“她可以證明秦玉如現在十五歲,之前還因爲年齡合适和我大哥成親。”
看到方才秦玉如被拆穿的一幕,再想到自己手裏的證據己經公布,齊蓉枝這時候己表示和秦玉如劃清界線了。
“齊蓉枝,你血口噴人!”秦玉如氣的滿臉通紅,一抹臉上的眼淚,怒聲道,手握着帕子控制不住的顫抖。
秦懷永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眉頭緊鎖之處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似乎有些糾結眼前的狀況,而更明顯的是,他表示的是這事他毫無所知。
“是不是血口噴人,自有公論,秦玉如,想不到你居然想宛如妹妹的身份,居然想冒棄宛如妹妹,怪不得當時在江洲的時候,你們母女拼了命的要害宛如妹妹,甚至後來還讓人動手直接掠走宛如妹妹,你們可真惡毒!”
齊蓉枝毫不客氣的伸手指着秦玉如,義正辭嚴的大罵道,她現在站在了正義的一邊。
“大長公主同樣就憑這麽點認定了秦宛如嗎?”太夫人語氣不善的道,她方才一再的在瑞安大長公主面前吃癟,再加上瑞安大長公主居然認定她最讨厭的秦宛如爲卿華之女,心口處一口惡氣就這麽沖了出來。
就算秦玉如不是,也不應當是秦宛如!
“看起來太夫人是真的很讨厭宛如了!”瑞安大長公主冷着臉又重審了一句,這一次也沒待太夫人回答,吩咐高嬷嬷道,“把人帶過來!”
“是!”高嬷嬷應聲對着門口的婆子做了一個手勢,婆子會意到外面去領進了一個中年男子。
看清楚這個男子的臉之後,興國公夫人倒退了一步,臉色慘白如雪,手指微微顫抖。
“太夫人,奴才見過太夫人!”邵懷上前,“撲通”一聲給太夫人跪了下來,聲音顫抖的道,多年離府,他對于舊主子還是有恩情的。
“你……你是邵懷?”
太夫人蓦的站了起來,激動的渾身顫抖,這是自己兒子的人,當初就是讓他去找的自己兒子,這麽多年一直沒消息,還以爲也死在了戰亂之中,哪料想居然看到他好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是,太夫人,奴才就是邵懷。”想起自家主子己死,邵懷含悲道。
“你……你找到你家主子了?”太夫人激動不己,急切的問道,大兒子曾是她的驕傲,如何不欣喜若狂。
“主子己經沒了……在戰亂之中沒了的……”邵懷号啕大哭起來,這麽多年兜兜轉轉,他就爲了找世子,之後查到世子有一個女兒,也一直在找小小姐,可偏偏他于小小姐一再的失之交臂,想起這麽多年的事故,又豈會不傷心難過。
太夫人腳下一軟,猜想到是一回事,真正的聽到是一回事,郁嬷嬷急伸手去扶。
“真的沒了?”太夫人緩了一口氣,眼眶紅了起來,哽聲道。
“真的沒了,但是有小小姐在,奴才找到小小姐了,是甯遠将軍府的二小姐,她就是世子和郡主的親生女兒!”邵懷抹了抹眼淚,伸手一指秦宛如道,“太夫人,奴才己經查清楚,秦二小姐就是世子臨死托付給甯遠将軍的。”
秦懷永袖中的手指痙攣一般的抽搐了一下。
“甯遠将軍,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夫人抹了一把眼淚,看向秦懷永,自打他今天進來,說的話很少,雖然事情和他的兩個女兒切切相關,但他似乎更象是一個旁觀者。
聽太夫人問起,秦懷永的眉頭越發的緊皺了起來,似乎還有些猶豫。
“懷兒,你說吧!”秦老夫人低緩的道。
“是,母親!”秦懷永應了一聲之後,才緩緩的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宛如的生父是誰,他并不知情,戰亂當時,各部有調來的将領,也有臨時因爲高階将領死了之後提上來的,有一路外來的副将就住在秦府,帶着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和一個乖巧的女兒。
之後女子和女兒被沖散,隻救回女兒,因爲沒人照顧就托秦老夫人照顧着,之後秦宛如的生父死于戰亂之中,把女兒托付給他,秦懷永也保證會把秦宛如當成親生女兒照看,此外并沒有說其他什麽事。
這事秦宛如雖然知道,但聽得秦懷永這麽說起,眼眶依舊紅了起來,記憶中有些模糊的地方,似乎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但再想去抓住的時候,卻又發現抓不住那些消失的片斷,頭鈍鈍的很疼。
“我那裏還有母親留下的琉璃盞,這是祖母替我收起來的,之前狄夫人和大姐一直向祖母讨要琉璃盞,但祖母沒有給!”秦宛如眼眸冰冷的低緩的道。
門外走進來清月,恭敬的把一個盒子呈給瑞安大長公,瑞安大長公顫抖着手打開盒子,裏面的鳳華琉璃盞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太夫人,奴才在江洲的時候還去找訪了幾位當時軍中和世子有關系的舊人,都說見過世子,也都說世子當時是和世子夫人在一起,小小姐己經出生,而世子夫人還懷着小世子!”邵懷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了太夫人。
這是他在江洲的時候找的一些材料,以及一些證人的證辭。
在他眼中,前世子生下的公子當然是小世子!
“太夫人,你現在還看不出來,秦府的這位大小姐包藏了禍心,想冒認皇親,冒在我女兒的名下。”瑞安大長公主高擡起頭,冷冷的看着興國公府的太夫人道。
事實俱在,不容狡辯。
秦宛如是興國公世子和卿華郡主的女兒之事,己是十成十的事實了,之前一直找不到,是不清楚他到底在哪裏,但現在既然有舊人知道,再查的話應當也是能查清楚的,縱然世子更名改姓,但隻要把特征說出來,還是很容易查的。
“秦玉如就是包藏了禍心,必然是她得知了宛如妹妹的身世,才故意的改了年齡,又做了一個假的蘭草印章,目地就是爲了假冒宛如妹妹的身份,成爲興國公府的嫡女,成爲大長公主的親外孫女,實在是太惡毒了!”
齊蓉枝眼睛轉了轉,立時氣憤的大聲道。
“冤枉,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印章什麽時候在我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麽會改年齡,是母親這麽說的,她跟我說年齡小了,江洲的事情就會淡了,就不會有人提起,母親隻是怕我被人議論而己!”
秦玉如驚慌失措的大哭起來,比起冒認皇親,隻是認一個改年齡的罪名小的多了,兩相權衡之下,她立時就大聲的喊起冤來。
興國公府太夫人身子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秦玉如的臉,然後緩緩的轉向秦宛如的臉。
這個時候,她當然知道自己認錯了!
可爲什麽自己喜歡的秦玉如不是自己的親孫女,而這個讨人厭的秦宛如,卻是自己的親孫女?
果然是随了卿華郡主,一看就讓自己生厭,既便是己經認定了秦宛如是自己的親孫女,興國公府太夫人還是覺得不喜,不但不喜,濃濃的讨厭,很是遷怒。
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秦宛如算計的,明明她有蘭草的印章不拿出來給自己看,明明有鳳華琉璃盞,也隻給瑞安大長公主,甚至于連個下人都送到瑞安大長公主面前,果然是卿華生的,和自己先天就不合。
“秦玉如,你就别裝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狄夫人會這麽大費周章的在你的衣裳上面印上蘭草圖案,引起興國公府的注意?你如果不知道怎麽會說之前把印章給太夫人看過,太夫人就喜歡你了?”
齊蓉枝現在一心的站在秦宛如身邊讨好瑞安大長公主,見秦玉如還在辯解 ,立時大聲的斥責道。
前因後果她之前雖然不知道,但她也不是笨的,這時候細細一想,便想到了許多可疑之處。
“秦玉如,你别以爲做的天衣無縫,這世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你之前居然還敢頂着假冒宛如妹妹的身份去勾引铖王殿下,你就沒想過如果你真的頂替了宛如妹妹,铖王殿下就是你的表叔!”
齊蓉枝這時候特别的伶清,她之前出府也知道了秦玉如在铖王府的傳言,也曾經想過這事對她的利用,這時候拿出來打秦玉如的臉,既狠具準。
這次變臉的不隻是興國公府太夫人還有瑞安大長公主了!